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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呢?他还在先帝守灵?”哭完儿子的太皇太后想起準备登上皇位的刘啓2.0,不免感到心里打鼓:“如今正是多事之春,他总不能守着先帝过一辈子吧!”
“谁说不是呢!”太皇太后对刘瑞只是不熟的尴尬,而馆陶大长公主对之子则是彻彻底底的恐惧。
是的,你没看错,是恐惧。
毕竟她曾干了什麽可是去年的事啊!之后虽然“放血”获得刘瑞原谅,但是里头有没有刘啓的隐晦暗示,有没有刘瑞的不得已而为之。馆陶大长公主心里有数,刘瑞的心里也有数。
和太皇太后突如其来的恐惧一样,刘啓活着时,馆陶大长公主还没觉得有什麽不妥,可刘啓死后……
越想越惊悚的馆陶大长公主欲哭无泪道:“他怎麽就……这麽快地去了。”好歹再熬几年,至少让太子淡忘他们间的龌龊的啊!
而跟长寿殿里的母女痛哭相比,长信殿里足以称得上静悄悄。
薄姬的状况之糟与刘啓只在伯仲间,早就不是神仙丹能拉回来的程度,所以跟上林苑的离宫一样,长信宫里也是笼罩着不安与死气。不仅是往来的宫婢,就连一直照顾薄姬的薄太后都步子轻的快要飘起,内心也是苦恼着如何告之刘啓驾崩的消息。
“太上太皇太后的状态如何?”薄太后看过薄姬后召来宫里的老黄门小声问道:“还是一日里有大半日都昏睡不醒吗?”
“嗯!”相较于先帝的宫婢,薄姬的宫婢里最年轻的也四十好几,搁在这里早就是做来世打算的人,所以对未来称得上十分佛系。
“是吗?”薄太后的脸上满是担忧:“孤可怎麽开口啊!”
如果说太皇太后是惨,那太上太皇太后是惨上加惨——因为她在少年丧父,中年丧夫(而且还是两次),晚年丧子后又增加了送走孙子的成就。
如果不是刘瑞正在处理丧事,太皇太后与太上太皇太后因梁王一事早就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薄太后也不会被人赶鸭子上场地过来传话。
“是皇后吗?”薄姬虽然正在病中,但是她也极易被人吵醒:“宫里出事了吗?”
“这……”薄太后求助似地看向一旁的老黄门,后者也是突然来了惊世之语:“太上太皇太后,您现在该称这位为太后了。”
薄姬露出困惑的表情,但也在反应过来后脸色平静道:“是吗?先帝的身体竟没熬过孤这活得只剩骨头的糟老婆子。”
平日里的老黄门肯定会说“您这事儿哪儿的话”,然后说些讨喜的俏皮话。可是先帝刚刚去世,他也不好说些什麽,只能拜道:“还请太上太皇太后节哀。”
“节哀?”薄姬笑着泪流满面:“孤都已经哀不出来了,还能节谁的哀。”
薄太后没有回话,只是陪在薄姬身边等她好过。
已经有了皇帝之名的刘瑞在刘啓的的灵堂里公布了先帝的遗诏,毫无争议地继位后便一直守在先帝的梓宫前。期间虽有薄太后和北宫的官吏过来劝说,但是皇帝只在休息时短暂地离开会儿,其余时间还是在这儿继续守着。
刘瑞此行无疑得到宫内外的赞扬。
对于幼时已经有过强撑的操作的刘瑞而言,这样不仅能为自己争个孝顺的头衔,更是能借灵堂净地避开那些烦人的“蚊子”。
“先帝一去,这宫里宫外除了先帝的家眷与近臣,竟无几人感到悲伤。”荣升夫人的卫穆儿给刘瑞送饭时悄悄说道:“您是清閑了,但北宫……”
卫穆儿拖了个长音,转而说道:“现在该称原北宫的官员们可是忙得脚不沾地啊!”
先帝登基时立刻封了太子家令为晁错,舍人周仁为郎中令。而到刘瑞时,虽不能让二十出头,撑死也就虚岁三十的北宫属官当上九卿,但是将其安插在九卿的麾下分摊权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更别提在周丘主导的遇刺案里,不好控制的官吏要麽如周仁,周亚夫般体面地自裁,要麽就是承下刘瑞的不杀之恩,日后必须战战兢兢地为他效力。
“我收到太后的消息,说是太上太皇太后已经知道先帝去世的消息。”卫穆儿在灵堂旁的宫殿里看着刘瑞与其说是喝粥,不如说是心不在焉地把菜粥搅成520,于是为其夹了一块腌萝蔔:“太上太皇太后大为悲痛,而太皇太后则是与馆陶大长公主哭了许久,然后说是想在先帝的丧期结束后搬到甘泉宫安度晚年。”
“甘泉宫?”刘瑞终于停下勺子,若有所思道:“她竟愿意离开长乐宫?”离开这个太后政治的中心。
“约莫是先帝临终前与太皇太后说了什麽,才会令太皇太后退让至此。”卫穆儿知道刘瑞是个不好对付的,但是跟城府极深的先帝相比,还是有着不小差距。至于那位白莲派的开山文帝,那就更不必说了。能把包括陈午在内的秦末人才耍的团团转的能是一般人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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