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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家司命的目的也很明确——既然我不想得罪欧阳尚书学的人,那就找个可以得罪欧阳上述学的人做说客。
普天之下,还有比天子更有说服力,更令儒家哑口无言的说客吗?
没有。
而且等阳陵县的太学府建立,也不是所有儒生都能进去。为此,某些小衆学派也炙手可热起来。因为他们人少,所以那些挤不进的大学派弟子就能披皮进去,挤占师资。
好家伙,西汉版的高考移民是吧!
当然,为了保护小衆学说的传承,刘瑞也规定太学府有月考季考年考,并且任太学府院长与主任的有权开除其学派下的任何一名弟子。而其弟子若有不满,需上报御史大夫,由御史大夫与诸博士进行複审。
照顾你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是还不争气那就不是刘瑞的错。
毕竟许行连孟子的弟子都敢挖,墨翟时的墨家更是三天两头地接收儒家弟子。你们诸子小派要是在天子都下场拉架的情况下还没法同化改行的弟子,那就收拾收拾,準备与对方合并吧!
刘瑞:反正不能是我的错。
“嗯……邹公的意见也是要参考的。但是欧阳生乃大儒,又是太学府资历最老的博士之一……”刘瑞的表情那叫一个为难:“这倪宽是欧阳生的亲传弟子,朕还是得考虑一二。”
“诺。”李三刚想出去传话,谁料刘瑞改了主意:“算了,你把倪宽和邹公带过来,再去请欧阳学派的弟子过来。”
搁在以前,刘瑞就算下场拉架也会找个沖在前头的背锅侠。
亲自下场的,这是头一遭。
“诺。”李三忍不住心生诧异,但还是恭恭敬敬地退出照办。
倪宽在踏出茶肆的那刻与认识不久的公孙弘,贾嘉见礼,后者都是满面笑容地恭喜道:“今日后,倪兄便要闻名阳陵了。”
“哪有的事,哪有的事。”倪宽虽然心下自豪,但嘴上还要谦卑几句:“不过是年轻人的浅薄比划,逗同行与博士一笑,哪有公孙兄说得那麽玄乎。”
这自得归自得,但倪宽的心里也不是没有遗憾。
昔五羖大夫百里奚得秦公亲见,而他不过惊于茶肆,又有什麽可骄傲的呢!
遗憾与谦卑并存的倪宽又与两位好友含蓄一番,随后便想回去休息,为几日后的笔试养精蓄锐,谁料却被茶肆里的一道声音生生叫住:“千乘郡倪仲文何在?”
一言惊醒三儒生。
倪宽望去,只见一神情温和的中大人行礼问道:“还请公随奴婢去见未央之主。”
未央之主??
这个词在三人心里砸出一个深渊巨坑,以至于公孙弘十分后悔自己没有早来一会儿,上台与诸位学子比个高低。
最先回神的倪宽激动到结结巴巴道:“我,小民。”
李三对这种表情已是见怪不怪。
当年还是太子的刘瑞去巴蜀改进制盐业时就亲民不像个皇亲国戚,搞得曾赴太子之宴的黔首们得知刘瑞的身份后也会露出和倪宽一般无二的表情,所以李三见怪不怪道:“还请莫让陛下久等。”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倪宽想着见到陛下后要作何回答,但在重进茶肆前与公孙弘和贾嘉再次见礼,以全情义。
茶肆辩论里有一学子得了陛下亲眼,从而拜入阴阳家司命邹兕门下的事儿在一夜间传遍阳陵,甚至连长安的人都有所耳闻。
因为倪宽是欧阳生的弟子,加之其在见了皇帝后拜入阴阳家门下,所以有人阴谋这是陛下有意打压儒家,打压欧阳尚书。
然而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测很快便在陛下召见欧阳生讲学,而且还是连续三天都听欧阳生讲学后就烟消云散。
不知内情者言这是阴阳家司命邹兕馋欧阳生的子弟,所以请陛下为其抢了过来。
对此,欧阳尚书派的还没生气,不相干的儒家子弟倒是义愤填膺的紧,最后被自家的老师按了下去。
“如果这不是邹兕的意思,而是陛下的意思呢?”多吃几年粟饭的老人果然看得更远更深,恨不得给眼前这些没脑子一个比兜,提醒他们别做蠢事:“先君臣,后父子,再师徒。难道尔等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了?偏要去抗陛下的旨意?”
且不谈陛下会不会生气,就说这群脑袋只有核仁大的要是闹开扯到儒家的其它学派,绝对会给準备笔试的儒生带来致命打击。
虽说改卷的博士和出题的博士早就有了后世的高考出题者的待遇,提前一月被控制起来,但是只要皇帝有心,完全能在名次与后面安排上穿你小鞋,甚至以最霸道的方式罢掉你的考试成绩,让你无处伸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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