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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视线之热烈,语气之诚恳让见过风浪的魏尚都难以招架:“大王擡爱,老臣真是愧不敢当。”

虽说陛下还算优待这个兄长,可是藩王大刺刺地拉着武将是要干嘛?

正大光明地挖墙脚吗?

还是……

“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憨憨的刘非突然叹道:“要是魏公年轻几岁,便能与我携手御敌,做大做强。”

“……臣也遗憾年岁渐长,不能为国收回河套。”魏尚终于松了口气,但又觉得刘非的说法非常奇怪。

什麽叫“做大做强”?

什麽叫“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难道是他年纪大了,所以不懂关中的时尚?

可刘非也是离京许久的沿海藩王啊!所以这不正经的话是从哪儿来得?

“阿嚏?”远在宣室的刘瑞捏捏鼻子,满脸困惑道:“还没入秋吧!怎麽朕先打起喷嚏了?”

“可需奴婢备些果茶?”

“嗯!江都王今日入京,所以先备着给他驱寒。”说起这位提前赴约的兄长,刘瑞也是吐槽无能:“南方马贵,他也不怕赶路赶得朕来报销折损的马匹。”

第303章

藩王入京后首要做的是去拜见高庙,其次才是拜见长辈,拜见皇帝。

刘非凭着能打仗的热情快马加鞭到长安,但在看到迎接的官吏时脑子一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装扮不太适合面见长辈。

亦或是说他要是敢直接入宫,估计不必郎中令出手,宫卫就敢将其拦下。

常侍汲仁(汲黯之弟,第一次科举里的第九名,北宫出身的潜邸之臣)看出刘非尴尬之处,借着请他上车的功夫悄悄说道:“薄太后不在长安,陛下特许大王先回府邸拜见程太妃。”

“陛下体贴,臣兄自是感激不尽。”刘非朝着宣室的方向拱手一举,抵达他在长安的府邸后换上适合进宫面圣的常服。

“儿子从江都带了上好的大米与红菱,还请阿母尝个新鲜。”既然是以程姬的名义让刘非得以更衣,那麽他也不能拒绝这番好意:“只可惜鲥鱼难存,阿母怕是得到江都才能尝尝这番鲜甜。”

“不过是些口舌之物。阿母在天下至富的关中,享陛下优待,太后照料,又有什麽值得可惜的。”程姬擦擦眼角的泪水,语气却是无比严肃:“倒是你这惰民(古人对“二流子”的蔑称)不日要上前线,急得我是成宿成宿地睡不着。”

虽说膝下立有三子,可和先帝一样,程姬最疼最爱的还是次子刘非:“好在你们兄弟虽有顽劣之处,但也没像广川王那样惹得贾姬……唉……”

提起曾经的竞争对手,程姬也是五味杂陈:“先帝还是北宫太子时,我两为了争宠而没少给对方使绊子。如今成了困居宫中的太妃,倒是放下以往的仇恨,姐姐妹妹地亲热起来。”

提起贾姬,刘非这个远在江都的晚辈也不好说话:“阿母也别怪儿子不留情面。单以七弟当年的行径来看,儿子就算当面给他来上一拳,旁人也是没法指责的。”

每每想起折了关中大半权贵的刺杀案,刘非的脖子后仍会涌现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那是他首次直面天子之怒,也是他唯一一次被人压进专关皇室的内官狱:“得亏陛下福大命大,不然咱们都得做好流放的準备。”

程姬这下也没话了。

要问被广川王坑得最狠的是谁,那肯定非贾姬的娘家莫属。

刘彭祖的脑子是很聪明,可再聪明的人也需要一个在外走动的白手套。于是乎,贾氏外戚是彻底遭殃了。

刘瑞没死,刘彭祖也不是首恶,所以先帝不会明着处理儿子,只会把儿子的母家拿来背锅。

于是乎,贾姬倒霉了,贾家的两位小国舅也掉了脑袋,余者要麽回乡养老,要麽抄家流放,属实是被人坑得全族覆灭。

就连贾姬的另一儿子,刘彭祖的同胞弟弟都看不下去地表示:“有兄如此,难以善终。”

贾家和中山王都这种态度,刘非倒也不算过分。

“慈母念儿,忧心一百。”程姬的目的也不是让刘非同情不常见的庶母,而是借此警告儿子千万别借政治漩涡狂捞好处,不然……

“前车之鑒,后事之师。”程姬虽是馆陶大长公主引荐的美女,可家里既有联系公主的路子,自然不会穷到没钱教养女儿。

即便程姬出身贫寒,宫里也有女史过来讲史径,自然能令贫寒的妃嫔大器晚成。

是以在新帝登基后,瞧着那堆指向皇位的白骨,程姬是真的怕了。

而且还是怕的要死。

“为臣兄者不可僭越。”程姬在刘非入宫前殷殷嘱托:“切记栗姬之祸,吴王之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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