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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是叔叔打侄子吗?”
“嗯!”
“阿母不偏心?”
“阿母偏心的是叔叔。”
颜异学着公孙弘的样子掐指算了下,暗示道:“打仗前是最容易内乱的。”
大汉爆兵时,北方的匈奴也在组织南下工作,而且比大汉进行得更为艰难。
“人人都想跟在后面分一杯羹,而不是做前锋与汉人精锐拼死拼活。”匈奴龙城里,军臣上一秒还热情接待了过来的大将,下一秒就摔了桌上的人骨金杯。
“伊稚斜呢?他不会像羊羔般龟缩在母阏氏的怀里吃奶吧!”撒完气的军臣突然问道:“于单没盯着他的好叔叔?”
历来的上位者都抱有一种“既希望儿子出息,又不希望儿子太过出息”的别扭感。
尤其是在冒顿闹了那麽手后,别说是匈奴王庭,往下的各个部落也担心自己哪日出了个“孝子”,把刀架到阿大(匈奴语里的“父亲)的脖子上。
冒顿能压制老上,是因为冒顿相当于匈奴的始皇,老上除非以一己之力打下大月氏,否则就算数值上天也翻不过冒顿的五指山。
老上没把大月氏打下,但是把大月氏削成了小月氏,所以在还算可以的功绩下,军臣想要翻过阿大也没啥希望。
亦或是说,现在的军臣连母阏氏都安抚不了,更别提在老上当家时闹翻了天。
不过对底下的部落而言,一代不如一代的匈奴单于也有利于他们谋朝篡位。
东胡王卢他之一走,匈奴势必要给大汉些颜色瞧瞧,然而就和大汉一样,疆域太广的烦恼之一就是地缘政治的考量太多。
从西边看,大月氏只是落魄了,距离入土为安差了十万八千里,不然也没贵霜帝国什麽事。
从北边看,丁零就像不死小强般横在那儿,隔三岔五地南下骚扰须蔔氏的部落,搞得母阏氏与军臣离心离德的同时,也让须蔔氏对匈奴王庭的感官越来越差——MD都是开公司的原始股,凭什麽你挛鞮氏、呼衍氏、兰氏乃至最垃圾的,连四贵种都算不上的乔氏过得这麽好,就我一须蔔氏的每天要被丁零杂种捅一刀?
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不知是匈奴富了还是丁零在严酷的环境下已心理变态了。总之在须蔔氏与丁零的战斗里,真的是被对方的不要命给吓怕了。
或许在丁零人眼里,族群未来什麽的都是不存在的。
死前有肉就是最大的幸福。
面对这麽个啃不下的骨头,匈奴王庭对须蔔氏也只能以安抚为主,然后画个打下月氏就让须蔔氏部落迁过去的大饼。
可问题是军臣他一直打不下月氏部落啊!
就算打下,也该按照谁出力谁得利的原则,打下大月氏后的最大赢家肯定是右贤王罗姑和匈奴王庭,然后才是最近的仆从国与四大贵种。
须蔔氏想分得好地就得看匈奴王庭分到几许,互换几许。
然而因为军臣的其他儿子,尤其是次子于屠日禅的年纪渐长,势必要从狼群里分去创立自己的小班底,所以在冒顿、老上、军臣沖着须蔔氏说了几十年的“下次一定”,须蔔氏已忍无可忍了。
因此这次的龙城大会,须蔔氏的出席者寥寥无几,更是在拜见单于前先与左谷蠡王伊稚斜相谈甚欢。
“这是越界,赤裸裸的越界。”王庭里的当户气急败坏道:“撑犁孤涂应立刻问责左谷蠡王。”
“然后呢?”军臣并未感激这位“仗义执言”的当户,反而勾起讽刺的嘴角道:“等着母阏氏问责于我?”
因为须蔔氏的存在,母阏氏同军臣的关系已经称得上水火不容。
更不容的是,母阏氏在老上死后一直与右贤王罗姑比走得很近,所以在伊稚斜的危机后,军臣对叔叔的恐惧也与日剧曾。
诚然,罗姑比的阿囊是被匈奴人掠到王庭的西域女子,所以不算挛鞮氏的正统,没有继承单于大位的资格。
可只要有足够的武力,规矩也是能打破。
冒顿戎马一生所拥有的妻妾不计其数,儿子自然生了不少。可在史书留名的也就老上和罗姑比。加上老上生前攻打大月氏时也是以异母弟弟为前锋,所以几十年的戎马下,这个没有继承权的挛鞮氏男人已经成了匈奴草原的西部一霸,并且依靠数量庞大的血脉占据了龙城大会的重要位子。
或许出于自己人没吃上肉的愤怒,母阏氏对四大贵种的其余三脉恨之入骨。
其中最恨的当属呼衍氏,也就是颛渠阏氏的娘家和于单的母族。
既然与四贵种里的其它三脉相处无望,那就与罗姑比结成联盟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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