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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母阏氏很想说句“那不一定”,但是想到当下的处境,她还是生生咽下这口恶气,挑出儿媳的话语漏洞为次子脱罪:“颛渠阏氏说那阉人是大汉的细作,那麽为了一个细作而挑唆单于怀疑兄弟,实在是让人怀疑呼衍氏的家风。”

因为呼衍氏与须蔔氏的待遇问题,母阏氏从未正视这个儿媳,所以挑起她的错来也是得心应手:“在单于来前我就问了,颛渠阏氏和左贤王那麽準地抓到伊稚斜和中行说的秘密会面,然后又说中行说是汉室派来的细作。”

母阏氏说着说着便笑出声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话漏洞百出,自相矛盾吗?依我看,这阉人要麽是汉室弄来挑拨单于兄弟关系的,要麽就是颛渠阏氏和于单在贼喊捉贼,试图除去单于的兄弟。”

“别忘了,中行说可是单于的人。比起在王庭之东的伊稚斜,颛渠阏氏与他相处的时间更多吧!”

第318章

这话在理。

罗姑比冷眼瞧着单于家的破事,不忘在母阏氏为伊稚斜辩解时拉下“偏架”:“本王也好奇中行说的效忠对象到底是谁。”

趴在地上的中行说嘴唇蠕动,昏昏沉沉的大脑缓慢运作,但却没能想出一个破局之策。

谎话的精髓是三分真,五分假,还有两分迎合奉承。

如若只有军臣在此,或是只用面对两个立场相似的人,那麽中兴说完全不必如此头疼。

可现在不是面对有着同样立场的单于夫妇,而是面对单于一家和已经和母阏氏联手的左谷蠡王,然后还有立场不明的右贤王罗姑比在一旁虎视眈眈着。

这麽个争锋相对,黄雀在后的情况,想全身而退是不大可能的。

亦或是说,中行说的下场只有两种——一,被军臣即刻处死;二,被上位的伊稚斜或最后坐大的罗姑比处死。

是的,你没听错。中行说一直觉得罗姑比有称王之心。虽然匈奴严格遵循冒顿制定的王位继承制,但是这种“严格”也是有时效性的。

天子,兵马强者当之,宁可有种耶!

中行说是燕地的宦官,读过的史书有且仅有流传最广的《公羊春秋》。可即便是他这样才疏学浅的人都很清楚祖宗家法大不过县官不如现管。

你说是祖宗之法?

他说祖宗已经死了。而且制法的是你的祖宗,不是我的。

同理,真要给匈奴编史,冒顿也应该是个太宗,而且还是杀了亲爹的太宗。

当然,要是从篡位的角度来看,罗姑比也可以称之为匈奴的司马懿或王莽——因为他的年龄与庞大家族真的能对单于一系造成强烈沖击。

【蠢货。】

上座的军臣没有错过母阏氏在罗姑比为其说话时的甜蜜神情,真想撬开阿囊的脑子看看里头是什麽构造。

然而在他暗骂女人都是没立场的蠢货时,母阏氏的表情在与夏日图四目相对的那刻微微一变,像是刚出熔炉的“火球”被浸入冷水,“滋啦啦”地蒸没那些愚蠢的念头。

伊稚斜见状也松了口气,上前回道:“撑犁孤涂若要问罪于我,那便以窥视大帐的罪名降罪于我吧!除此外,我不承认加在我身上的任何罪名。”

“你既承认窥探大帐,那必是有以下犯上之心。”于单的脸上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兴奋,恨不得亲自把叔叔下大狱:“此罪当罚,而且是重罚。”

“这是自然。”伊稚斜居然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沖着欣喜若狂的于单母子微微一笑:“既然我与单于之人的接触是包藏祸心,那颛渠阏氏和左贤王暗中监视单于的奴隶又算什麽?”

“这不也是包藏祸心,以下犯上吗?”

“我那是为了揪出你这以下犯上的逆贼……”

“诚如右贤王所说那般,我不常住匈奴王庭,压根没有密切接触单于奴隶的机会。”伊稚斜巧妙下套道:“阿囊与右贤王的困惑也是我的困惑。比起常住王庭大帐的亲近人,我一位于乌桓部落与左贤王部落之间的小王能有这般手腕……”

伊稚斜的目光落到握拳的于单身上,

颛渠阏氏的眼神终于变得慌乱起来,同时从罗姑比的胡须下捕捉到抹轻蔑的笑容。

儿子蠢成这副德行也就罢了,当妈也手段“惊人”,排除异己不成还被人反将了一军。

这些别说是立场明确的母阏氏和立场不定的罗姑比,就连上座的军臣都开始思考要不要打破传统,把小儿子于屠日禅扶上王座。

“撑犁孤涂若要以大逆不道罪处置我这以下犯上的弟弟,那又该如何处置同等罪名的颛渠阏氏?以及我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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