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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夫人得宠,慎氏自然风风光光地进了戚里,占了已经搬出的管氏(汉高祖的管夫人的娘家)席位。
时任御史大夫的申屠嘉闻言,斜眼对上老上司的探究目光,嗤笑道:“堂邑侯陈家卡着淮南王与楚王的进京入口,邯郸的慎家虽不算是豪门大氏,但也是姬姓的分支。”
说罢一双似笑非笑的老眼看向上座的皇帝,讽刺道:“咱们的陛下很焦虑啊!”把亲弟弟与侄子整残了大残也不放松对藩王们的警惕。
“可怜死在棋盘之下的吴王太子。”张苍不敢过度饮酒,只得啜着稀释的蜜水淡淡说道:“梁过可是藩王入侵关中之地的最后入口。”陛下这是宠爱幼子呢!还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天家的孩子不好当啊!”申屠嘉的话音刚落,只见殿外一阵骚动,不久便有持刀的郎卫进来报道:“陛下,天生异象,有一黑方悬挂于半空之中。”
“黑方?”文帝的眉头微微一皱,起身叹道:“天生异象,朕为天下之主,不得不去探查一二。”
“父皇。”一旁的慎夫人刚要起身,刘啓便起身拜道:“正因父皇是天下之主,系天下安危于身,所以不可贸然接象。”
被抢话的慎夫人十分不悦道:“太子这话,是想替陛下接象。”
刘啓依旧不卑不吭道:“天下才过三年的太平日。宗室颓废,还需阿父顶着,不然得召吴王入京。”
慎夫人想诱刘啓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如“我替阿父接象”或“若是不幸之象”,可刘啓是什麽人?半大就敢砸死吴王太子的人。慎夫人在宫里养出的小聪明想对付一个跟着皇帝学权谋的太子?无论是天赋还是眼界,都只有被刘啓吊打的份。
文帝没有理会二者的小小争执,但是在出宴会厅前轻轻扫了眼刘武刘揖,眸中闪过失望之色。
皇帝都出去了,余下的人自然不能留在厅内,而是跟着皇后与太子一起出去。
慎夫人见窦漪房按下刘武便同样按下起身的刘揖。
那个黑方在文帝来前安安静静地悬于空中,直到文帝擡头看了眼,它才闪起老式电视的忠实用户所熟悉的雪花。
未央的郎卫无需多言便自发地挡在皇帝身前。
黑方……现在应称之为大天幕的外来玩意开始放出醉人的音乐。
如果是个现代人在此,一定会对这个音乐非常熟悉——因为你去B站的历史区晃上一圈,就会知道《浮光》与《nijamena》的统治力有多强大。
前者适用于各式各样的恢弘场景,而后者偏向明史专区,所以不如《浮光》出圈。
“此仙乐尔。”即便是对异象抱有境界之心的人也发自内心道:“仲尼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原以为是史官在夸大其词,如今才知天地广阔,见识之渺小。”
文帝没有随之赞美天幕放出的音乐之美,而是天幕摊开的“白布”上用隶书写的一行大字:“大汉孝高武皇帝刘瑞之光辉灿烂的一生。”
“作者——汉高武帝的小迷妹。”
文帝念出上面的话后不由自主地沉默了。
怎麽说呢!
无论是皇帝的谥号还是作者名字都不像是汉人,尤其是西汉的史官干得出的事。可除刘氏大汉外,中原大地上也没有以“汉”为国号的朝代。即便日后有人篡位,也不会用前朝的国号,所以这孝高武帝肯定是自己的子孙。
只是这别扭的谥号又是怎麽回事?
彼时的古人还很朴素,谥号孝+某字,没像后世的老佛爷般创下了22字的可怕记录。
片头过头便是一个妇人正在艰难生産的画面,不一会儿便现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婴儿面,旁边还有加粗的楷书做出注解:【公元前163年,孝高武帝刘瑞生于北宫,为孝景帝刘啓之第十子。】
啓儿当上皇帝了?
因慎夫人的存在而惴惴不安的窦漪房心跳加速,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难以维持沉静之色的慎夫人。
如果窦漪房那老妇当了太后,她岂不是……
想想那位临朝称制的高祖皇后是怎麽折腾得罪她的妃嫔,慎夫人便脚下踉跄,瘫软在眼疾手快的侍女身上。
同样恐惧的还有对窦漪房有所不敬的妃嫔宫婢。唯一称得上泰然自若的恐怕只有抱着公主的越姬,反正以她南越翁主的身份也不可能生下儿子,所以无论谁当皇帝,她和女儿都能享福。
“孝高武帝的生母是……薄太子妃?”馆陶长公主敏锐捕捉到开头那个正在生産的妇人是被刘啓冷落的薄细君,脸上的神经微微一动。
刘啓倒是分外冷静,甚至有空解释道:“若非嫡子,也不会以第十子的身份继承皇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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