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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多是军臣继位后的南下行动的亲历者,所以分析得头头是道:“汉人就和兔子一样善狡洞窟。马邑多山,后面又是句注军的大本营,除了往山上跑和中原跑,他们还有第三条路吗?”

白羊王也觉得这话言之有理,于是掏出鸣角向等待的大军传递消息。

前面一吹,中部,后部的人也跟着吹响传令的鸣角。

一只侯在武州塞外的部队赶紧传去来自前锋的好消息。

罗姑比虽困惑此次行动顺利得超乎想象,但也顺着大军的叫好声向单于喝道:“此乃天神佑之,撑犁孤涂此行必将献上一位都尉的头颅来告慰天神的殷殷期盼。”

“这是自然。”军臣因这前方传来的好消息而稍稍松快了些,终于摆脱丢了河套的阴霾,决定借白羊部的旗开得胜而一路拿下马邑之城。

他是清楚马邑对于汉朝的重要性的。

匈奴拿下马邑,就好比在小皇帝的床边摆上一把匈奴的匕首。为了解决这个压力,前者一定愿意舍弃刚到手的河套来换回马邑。

至于沿路的若干郡县……那也只是马邑这个主菜外的若干添菜。就好比是抢劫时的人质越多,政府交的赎金越大。

河套是汉朝换回马邑的代价,而这作为零嘴吃下的小城就是匈奴获取大量绸缎、美酒,白盐的最佳筹码。

“于单你点一万……不,两万精兵去援助先锋的白羊王,务必要将马邑以北的汉朝郡县尽数拿下。”军臣没有得意一会儿便开始思考如何巩固大好局面。

他看向让自己失望了一次又一次的于单,纠结过后还是决定给他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是。”没想到能得到重用的于单在心髒的位子捶了几下,直接下了军令状道:“事不成我提头来见。”

须蔔氏的左大且渠对此嗤之以鼻。

两万精骑拿下汉地的边境郡县就好比用利刃去切融化的黄油……这跟弯腰去捡着地上的军功有何区别?更别提白羊王已深入内部,帮于单铲除所有威胁。

这小子。

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不仅是须蔔氏左大且渠有此不满,随军的乔氏,呼衍氏,以及存粹来凑热闹的休屠王都十分不满军臣这副哄孩子的德行。

好在军臣只是想给于单擡轿,而不是让于单成为衆矢之的,所以在分了这群重要人手后转身点了须蔔氏、乔氏、呼衍氏的子弟跟着于单喝汤,把单一的擡轿行为扩大成让匈奴的年轻一代去大汉的土地上练练身手。

“这才对嘛!”瞧着眼前的年轻队伍,军臣终于满意地与心腹说道:“年轻人对年轻人,何至于让我们出手对付一个二十几毛头小子。”

他亲阿父、大父都没能做到的事,怎麽会让二十三岁的刘瑞轻易做到。

………………

“来了。”靠近雁门入口的大青山,苏木山,熊耳山的制高点上,句注军、飞虎军、虎蹲士与骠骑精锐用墨家研制的望远镜将匈奴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中。也正因为这个玩意,他们与匈奴的斥候拉开一个安全距离,使之难以知道作为陷阱存在的马邑城前居然埋伏了四只精锐,就等匈奴精锐入瓮便展开一波血淋淋的剿杀。

“郅都将军的部队已经去切断后路了。”主帅的韩颓当看着苏木山下的部队堵住位于平城和洪涛山间的唯一通道。

“李息将军把匈奴的主力切成两半,一边进马邑之右的大同盆地,一面进四山之间的马邑之城。”韩颓当收起家伙,按计划从芦芽山与夏注山间的营地出发,将已经失去三分之一的匈奴精锐劈成两半,然后对上明显不是军臣单于的稚嫩脸庞。

“挛鞮氏子弟?”他瞧着被精锐护住的于单笑道:“抓活的。陛下会喜欢这个意料之外的大礼。”

…………

对孩子抱有极高期待的军臣并不知道于单是赴汉室备了三年之久的死亡之宴。

三年。

培养了从乌桓到丁零的细作。

三年。

给至少五千骑兵配上新型的臂弩与备用弩箱。

三年。

他的将领借巡逻之名把马邑城前的小道走了五遍以上,以及摸清了山上的每一棵树,地下的每一条河。

而这付出的庞大代价终将迎来收获的时刻。

迎来一场从未有过的伟大胜利。

如果说娄烦王进的是两开口的鸟形烧杯(前提是真有这种稀奇古怪的烧杯),那麽被连起的三山包的更深的马邑就是深度加十,更容易把虫子闷死的大型烧杯。而且因为马邑城内的种种便利,大军无需蹲在山上往下狂吹藜芦的烟气,而是把空空如也的马邑城直接“送给”白羊部的烧杀抢掠,然后点燃城大道上的藜芦堆子,任由吸了opium果膏的白羊部在强烈的窒息赶下如同只能踌躇蹬腿的死猪,被赶来的汉军当场刺死或戴上枷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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