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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是君子所为。”长须的访客再次吞了一杯热酒,喘着气把儒家的新秀骂得狗血淋头:“倒像是小人之态。”

“你这话也太过了些。”袁盎虽是儒家子弟,但是法家全靠懂得结交人脉。

说句不太政治正确的话,比起孔丘,他更追捧四朝元老,滑不溜秋的曲逆侯陈平:“如你所言,鄙薄之人不上堂,何至于让傅说,胶鬲,百里奚有传世之名。贤者不因落魄而堕青云之志,能者不因隶臣而失向上之法。”

“你看颜异是个小人。”

“我只觉得颜子有后,必将是此得礼之人。”

末了,他还提醒对方:“君莫忘,颜子生于陋巷,居于寒室,哀于薄墓。”

“着华服而鄙褐衣,处庙堂而辱隶臣。”

“这难道是值得晚生大力推崇的君子行径吗?”

第486章

袁盎,袁丝公是何许人也?介入两代的立储风波都能全身而退,即使刘瑞对他有着天大的意见,即使先帝明言丝公不适合在朝堂任职,他也没有彻底离开权力的中心,而是在边缘处维持着让落败者都瞠目结舌的影响力。

不是,大佬,致仕还能这麽玩吗?

以陈平为榜样的袁盎表示这还只是初级操作。

长须的访客绝不承认自己是个尖酸刻薄的人,但又无法否认对方说得有理。

袁盎拦住仆婢去摸酒壶的手,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态:“三斤粮食一斤酒,四壁醉来半顷渣。”

“晚生。”袁盎的笑里藏着一箩筐的话:“现在不兴醉后仗剑,如信陵君般行游侠之举。”

长须的访客不欢而散,直至出了丝公的小院都能听见对方的骂咧传入耳中。

“丝公变了。”

袁盎辨着寒风里残词断句,让人换上暖胃的姜茶。

“陈石不可攻玉,饶自高山景水,一如璕。”

袁盎拦住为他不平的仆婢,调起嗓子回击道:“朝菌察秋毫,避之以叶,难觉春晓,不见舆薪。”

对方的脚步稍稍一顿,随即如结尾的鼓点般快速离去。

“太年轻了。”袁盎直接九斤老太附体:“若者不知天高地厚,通体弱思虚者矣。”

老仆挥下侍立的壮奴,上前轻语:“若者无礼,但那狂言妄语里也有几分粗浅的道理。”

“粗浅的道理也是道理。”袁盎叹道:“只是这道理浅得足以见底,反倒衬得本人不是特别聪明。”

“那受到召见的番邦之徒……”

老仆的声音在袁盎的注视下渐渐消失。

“还是那句话。”

“闽中郡的越人二代一日不进权力上层,西域人、匈奴人,乃至这群跋山涉水的外邦人都不会有个一官半职。”

“大汉……终究是和先秦一样。”

张仪为大秦呕心沥血都未得善终,芈氏楚系在宣太后、华阳太后的支持下把鹹阳的百官挤走一半也无法拿下相国之位。

究其原因,不过是身份政治大于个人能力。

即使是到两千年后的美国,共和党对奥巴马的最大攻击也是他的父亲不是美国人,所以他的公民身份存在疑点。

但……

“谁又懂得陛下的想法。”一提皇帝,袁盎的脑袋就嗡嗡作响。

今上也好,先帝也罢,亦或是把陈平在内的老臣玩得团团转的文帝都难猜其心。

他是不任中央职了,但是处于挨着中央的权贵圈,自然是有大量的时间结交子生,见证阳陵的学派发展。

……

等等!

学派?

袁盎的瞳孔微微放大,冥冥间已搞清皇帝要做什麽。

…………

希腊人在北宫的官吏舍里应付了一宿便早在离开。

北宫位于东市的西北角,正对满是达官贵人的尚冠里,所以朝臣入宫觐见肯定会与送人出宫的马车撞上。

安德烈亚斯从北宫回到上林苑的用时是入宫的两倍,其中光是驶出长安就花了回程的一半功夫。

【赛里斯的等级制度无处不在。】卡塔利亚在歇口气后写下她对这段经历的评价:【只要他们用心挑刺,你準备出大门的那刻就会受到科欧安勒莫斯(古希腊神话里的愚蠢之神)的诅咒。】

【我愿称之为服从性测试。】

卡塔利亚并不能在短暂的接触中看透一个帝国的皇帝,但是刘瑞长了一张聪明的脸,而且旁人也愿给出“深不可测”的超高评价,所以她对刘瑞戴了“善于操纵他人情绪”的恶趣味滤镜。

【他是在间接地折辱我们。】

卡塔利亚的人生阅历极为丰富,很快就将刘瑞的做法带入罗马的角斗场老板:【明星斗士是男版的赫塔拉。他们用敌人的哀鸣演奏歌曲,沖刺的步伐代替舞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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