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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去安排高庙……”
刘瑞的话还没说完,反应过来的朝臣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皇帝拦住……準确说是抱住皇帝一绊一个下弯腰的双腿。
好家伙,因为龙袍的阻碍加四肢的惯性,他差点没跌坐在地。
“陛下……”原本做雕像状的宫卫赶紧上前,甚至有人滑趴到刘瑞跟前,充作皇帝的缓沖肉垫。
“放手!都给朕放手!”戏精上身的刘瑞喊道:“让朕去高庙见祖宗,让朕去高庙见祖宗。”
“陛下!都是臣的错,都是臣的错。”头皮发麻的朝臣宗室哪敢放手。一旦刘瑞去了高庙,他们就得背上一个逼宫的名声。
逼宫啊!
再严重点就是叛国。
官位丢了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名声也会发臭。
一想到这儿,他们抓住刘瑞双腿的十指就十分用力,恨不得把专供皇室的厚实面料扯成两半。
“放手!你们给朕放手。”如果说之前的刘瑞是做做样子,那麽他在感受到了下身衣服的滑力后几乎是对身上的朝臣、宗室咆哮道:“朕命令你们放开朕。”
好家伙,不说倒好,一说更让本就紧张得朝臣宗室幻视皇帝已经跪在高庙的案前,沖着高祖哭碎衆人的一世英名……
“陛下……”
这一声的千回百转吓得刘瑞停止去掰朝臣的手。
然后……
“嘶拉……”
丝帛碎裂的清脆音让在场的衆人按了暂停,只留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刘瑞:“……”
在场的宫卫恨不得有祖宗显灵接他离开,朝臣们的表情也不太好看,毕竟宫卫没有上手去扯皇帝的龙袍龙腿,而他们……
“臣,臣……”
“放手。”刘瑞趁着衆人愣神的功夫把大腿抽离衆多魔爪,然后对着宫卫喊道:“通知卫尉请诸位离开。”
末了还把屈膝的朝臣扶起身来:“朕不想听你们道歉,朕只想回宣室静静。”
“……”
“你们要是不让朕有静静的时间,朕就通知廷尉来请诸位离开?”
廷尉是什麽人?
那是连宗室的面子都敢打的硬核狠人。
更不巧的是来劝刘瑞的朝臣以儒家居多,宗室以黄老家居多。
而廷尉……
廷尉他是法家弟子。
SO……
衆人赶紧离了宣室,留下被挤到一旁的李三抱着刘瑞的外袍匆匆迎上。
“陛下。”他将袍子系在刘瑞的腰间,示意宫卫帮忙整理皇帝的仪容。
宫卫还想下跪请罪,就被刘瑞制止在了弯腰的途中:“事发突然,你们也别请罪告罪了,把残局给朕收拾好就算是补过。”
“诺。”
这事犹如落湖的石子在激起涟漪的那刻就被捞了上来。
或许是刘瑞觉得这事儿离谱,朝臣觉得这事儿丢人,加上宫卫也不想因此事落得渎职的名声,所以大家心照不宣地压了下来。
当然,此事后也不会再有朝臣来教皇帝写作,否则刘瑞一定要把今年的事儿再翻出说道。
“得亏穆儿不在长安。”否则刘瑞真的有想对井嚎叫的沖动。
“陛下近期……活泼了不少。”因为屋里也没别人,所以李三也不锢着宫婢的身份:“我还记得陛下时,一板一眼的活似八十的白须老者。”
“朕幼时可不会皮到剃羊毛来装作胡子。”刘瑞瞧着冷清的宫殿叹了口气:“许是近期太无聊了,所以才会找点乐子。”
“陛下是在紧张的环境里过太久了,所以才会如此不适。”李三见刘瑞拍了拍一旁的长榻,犹豫后为自己搬了一个圆凳:“陛下是有大志向的人,可黔首只想安稳活着。”
李三想起自己的妹妹、妹夫,以及几个正在念书的外甥,声音里也随之流露出深深的满足:“有个小家,有亩良田,税收不高,每月有肉。”
“……”
“黔首都想过上这种舒坦日子。”
“若是再能教养出个浅池金鳞,活到有人庆我古稀,那边是要感谢神仙,感谢陛下了。”
刘瑞听着李三的述说,笑容先是微微绽开,但又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蹤:“为何要感谢朕?”
“为何?因为陛下的英明领导所以才……”
“没有兵,要那将军又有何用?”刘瑞不等李三解释便斩钉截铁道:“没有臣民,要皇帝、高官、又有何用?”
“……”
“长城不是朕建造的,食物不是朕播种的。”
“你们总说朕……受命于天,可天在高处,寻常人只可远观,不可触碰。
刘瑞看向远方的殿门,觉得他这大汉的天空也不广大,不还是被规矩、责任,囚禁在一方寸之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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