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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图也想到这点,脸色不禁由阴转晴。
是啊!
连于屠日禅都能担任单于之位,他又为何……
“让伊稚斜的儿子回来继位。”
军臣话如一道惊雷,炸得衆人开始思考单于是否老来昏聩。
“怎麽?你们都没听清楚我在说什麽?”军臣也知自己的命令有多离谱,但是为了维持单于的镇定自若,他还是以冷漠的姿态拍榻喝道:“难道我这单于已经没了威信,导致你们怠慢我至这个地步。
“……”
“说话啊!”
此时的军臣居然气得下榻与那不敢发声的贵人对峙。
试问谁能接受军臣的立储方针?
一个在老上死后就备受打击的单于幺子不仅叛了王庭之令,更是成了未来单于的生身父亲。
这……
这实在是……
“我知道让伊稚斜的儿子继任单于是不可理喻的,但是匈奴不能再为挛鞮氏的内斗消耗自身力量。”军臣的声音骤然放软,整个人也颓得好像老了十岁:“我不算是英明之主,把老上冒顿的政治遗産耗了一半,但我不能坐视匈奴在我死后分崩离析。”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军臣也就站了一会便倒下歇息,喘着气对有所动摇的贵人说道:“我不能把匈奴交给毒死全家的毛头小子,也不能把避免争端的旧俗彻底废掉。”
他看向因自己的决策表情一变的挛鞮子。
夏日图的表情是惊喜后还无法迎接失望消息的短暂呆滞。
相较之下,于屠日禅的表情就正常的多,但也让人心底发寒——因为他是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余力回道:“我支持您选择我的堂弟为嗣。”
他很清楚匈奴的贵人即使是选夏日图也不会选择他当单于。
家天下,家天下。
匈奴的贵人不担心有西域的贵族争夺王庭的政治高位,因为他们无法组建威胁王庭原始股的强大军队。
反观大汉……
衆人确信于屠日禅的继位后果只有两种——第一种是他们都听于屠日禅的话,于屠日禅彻底忘记大汉母系;第二种是他们不听于屠日禅的话,于屠日禅借舅家打压王庭势力,导致王庭成了大汉的掌下傀儡。
无论哪种,都是他们无法接受的后果。
SO……
“我也支持让伊稚斜的儿子继位。”
“我也是。”
“我亦然。”
与其选个一定暴雷的继承人,不如挑个没根基的叛徒上位,搞不好还可以劝回分出去的兰氏部落。
第557章
此前的匈奴贵人对军臣的统治已有诸多不满。没办法,任谁看到匈奴的版图越来越小,实控的部落,每年的贡品比巅峰时少了少了一半都会开始怀疑君王的治理水平。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军臣的水平不够到位,现在的东亚虽然不及十六到十七世纪的欧洲精彩,有亨利二世、查理五世、弗朗索瓦一世与苏莱曼在争夺天下,伴随着让后世的文人奋笔疾书的宗教改革,文艺複兴,以及冒出工业苗头的科学之火,但也确实诞生了让历史瞧着不太平庸的有才之辈。
如果搁在文史发达的几百年后,东亚的记录一定会比现在精彩。然而因为种种原因,很多事情无人问津,无人记录,后世只能根据破到难以分辨而瓦上记录的文物推测当年到底发生了甚。
匈奴算是记录最少,依赖于从邻国的历史挖出关于本国记录的政权之一。
也是因为王庭里的细作被除了大半,剩下的人在风头过前不敢乱动,所以关于军臣故后的二王之争,不仅是匈奴,就连大汉得相关记录也并不算多。
直到后世挖出不合王孙规格的简陋墓葬,拼出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历史,衆人才知一千年前的王位之争也如此“有趣”,集合了让观衆着迷的所有爆点——下毒,弑亲,内外勾结,利益不同。为此不仅折了单于的三个孙子,甚至还把不想登基的单于次子与看不起那王庭做派的右贤王次子搞到一起,造就了让王庭一黑的分裂势力。
“孝高武帝时的学者给军臣后的二王之争起了个相当妥帖的绰号叫次子之争,因为从排位来看,包括指定的儿单于父也属于次子,并且在长子毁于右部之变后支持次子继位单于。”
“所以说,军臣故后的二王之争实际上是四个次子争夺王位,不同的是于屠日禅是为自己而争;夏日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伊稚斜是知道自己没戏唱了所以想借儿子的上位实控匈奴;而伊稚斜的次子也不愿步了兄长的覆辙,更不想在父亲的控制下憋屈一生。”
底下的学生伸手问道:“老师,于屠日禅不是军臣的儿子吗?怎麽会成右部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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