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豪门后我的小道观火了_分节阅读_9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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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研讨会第二天,上了一早上的课,司怀正在寝室打瞌睡,被老陈的电话吵醒

“司、司观主,你之前说的长期合作还算数吗?”

“我可以免费提供纸扎人服务,纸扎马元宝等等都可以免费提供给您……”

有人上赶着送钱,司怀立马清醒了:“你谁?”

“……老陈,那个纸扎铺老陈。”

司怀狐疑:“你是老陈的话为什么会愿意免费提供?”

电话那端安静片刻,实话实说:“我几个小时前才知道您是道天观观主,特地去浏览了一下您的事迹,深受感动,自古以来道观和纸扎铺都密不可分……”

司怀皱眉:“别说废话。”

“那个……我想和您微博互关,当然,如果您愿意稍稍宣传一下老陈纸扎铺就再好不过了。”

老陈的纸扎人虽然丑了点,但手艺精湛,店内的各类祭祀丧俗东西齐全。

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可以换一堆免费劳动力和元宝,司怀考虑了两秒,果断同意。

“成交,我会帮你宣传的。”

老陈心里一喜,继续说:“对了,那个用户12345的单子,可能是因为平安符掉了。”

“昨晚有个蓝袍道士捡到平安符,送到了我店里,还告诉我您就是道天观的观主。”

司怀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蓝袍道士?”

他追问道:“长什么样的?”

“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吧,单眼皮……”

和女鬼描述的道士一样。

司怀立马问:“有没有照片?”

“这哪来的照片,就见了一面。”

司怀皱眉:“监控呢?”

“……店里没有装监控,您放心,咱们纸扎铺还是比较安全的,真有小偷来估计也要吓死。”

司怀:“……那人大概是商阳最近的邪教组织成员。”

“什么?!”

老陈大声惊呼,司怀嫌弃地拿远手机。

“我就说他大晚上一个道士在街上瞎逛不像个好人,我这就去买监控装上……”

听他没什么事了,司怀挂断电话,翻了翻相册,正好有两张纸扎铺的照片。

怕等会儿忘了,先登上微博关注了老陈纸扎,接着打字:【商阳老陈纸扎,纸扎人是真的丑@老陈纸扎。】

【这个红配绿绝了,赛貂蝉。】

【点开图吓到我了,赔符!】

【那个红配绿的纸人怎么好像看见过啊?】

【这是广告吗?】

【我也感觉看见过,好像是凌晨的时候?】

…………

司怀没有管评论,给姚前发了封邮件,慢悠悠地开始画符。

不知过了多久,董大山接到一个电话:“手链吗?”

“我没看到什么手链啊。”

他扭头问司怀:“你还记得昨天的那个女生吗?帮人家捡东西的时候有看到手链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司怀点了点头,对他说:“交给警察了。”

董大山疑惑:“你交给警察干嘛?”

司怀简单地解释了一句:“那东西不干净,所以女鬼才会缠上她。”

董大山神色一肃,原话复述给电话那端的人。

“你才不干净!你全家都不干净!”

董大山:“……多少钱啊?我赔给你呗。”

“你怎么赔,那个是我前男友送的最后一个礼物!”

女孩气得都快破音了,董大山莫名地觉得她很可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问:“那我赔给你一个男朋友?”

姚前刚来就听到这句,翻了两个大大的白眼,仗着董大山听不见自己的话,向司怀吐槽:“这傻大个突然变得油腔滑调的了?”

司怀想了想:“可能因为和女鬼谈恋爱受刺激了吧。”

“这有什么刺激的!”

姚前愤愤不平地说:“我都找不到女鬼谈恋爱!”

司怀:“……”

抱怨完,姚前开始说正事:“对了,观主,我打听过了。”

“最近商阳来了不少道士,蓝袍道士数不胜数,目前没有鬼发现可疑的道士。”

“至于您说的附身的事情,猛婆说好几十年前国内发生过这种事情,具体情况是什么样的,她就不清楚了。”

姚前提议道:“咱们道观不是快要进道协了吗?您可以去打听打听。”

司怀应了一声,把蓝袍道士的模样简单地描述了下,对姚前说:“如果看到类似的人,就注意一下。”

姚前点点头:“好嘞。”

董大山挂掉电话,正想和司怀分享刚刚的事情,一扭头,只见司怀对着空无一人的阳台说着什么。

“你在和谁说话呢?”

“咱们道天观的财务。”

司怀对姚前说:“这是咱们道天观的淘宝客服。”

姚前恍然,原来这傻大个也是自己人,难怪司观主没有避着他。

思索片刻,姚前显出身形,对董大山挥了挥手:“你好。”

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鬼,董大山麻了。

等司怀烧了元宝,姚前乐呵呵地捧着工资离开,董大山才慢吞吞回过神:“司怀,咱们道观该不会只有我一个员工是活人吧?”

司怀:“怎么可能,我不是人么?”

董大山:“……除了你,还有别人么?”

他着重强调了人字。

司怀瞥了他一眼:“当然有。”

“陆修之是咱们道观的监院,老司他老婆是咱们道观的美容顾问。”

董大山:“……”

好家伙,不是鬼就是自家人。

司怀感慨道:“当初还是你表哥说的,他创业初期也是家庭小作坊,还有某知名网站。”

“我只是借鉴了前人的经验。”

董大山:“相信自己,你青出于蓝。”

司怀:“我也觉得,道天观一定会在我手里发扬光大,走出亚洲,走向世界。”

“……”

…………

傍晚,回到陆家的时候,任高格坐在院子里,面前放着好几瓶怡宝矿泉水,看样子是等了很久。

司怀和陆修之一进门,他立马站起来:“小司,祖师爷的新住所已经建造好了。”

“你看看什么时候喊工人过来,是不是得挑个吉日吉时?”

司怀摇头:“祖师爷没有那么多讲究。”

任高格连忙说:“就算不讲究吉日吉时,那总得看看祖师爷喜欢什么日子吧?”

司怀想了想:“行,那我去问问。”

他走到祖师爷牌位前,上了炷香,简要地说了说新住所的事情。

“您看看要什么时候换?”

司怀点开日历:“明天后天正好是周末,陆修之放假,您就这两天里挑吧。”

香慢慢地燃烧着,火光闪烁,没有任何其他征兆。

司怀看了会儿,见祖师爷在考虑,便坐到小马扎上玩手机。

手机震动两下,弹出方道长的微信消息。

【司观主,这是明天道协研讨会的流程表。】

【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座位。】

司怀点开流程表看了看,入目的是整整两个小时的思政内容。

他立马关掉对话框,假装没有看见。

只要他没看见,他就不用去。

司怀抬头:“祖师爷,您考虑好了么?”

“周六还是周日?”

一阵清风飘过,淡青色的烟雾飘至司怀面前。

司怀眨眨眼,问道:“周六么?”

风刮得更大了,烟雾钻入鼻腔,司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就周日。”

下一秒,温热的香灰被风吹落,掉在司怀拿着手机的手背上。

司怀低头,手机又震了震,还是方道长的消息。

【研讨会明早八点开始。】

“您该不会想让我去这个什么研讨会吧?”

香的火光四溅,淡青色的烟雾缓缓向上飘,就差用烟雾在空中写下一个“是”字。

司怀:“……”

司怀不说话,香燃烧的越来越慢,烟雾越来越多,缭绕在空中,熏得他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喷嚏。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去我去。”

远远的注意到司怀脸色不太好,任高格连忙走近,问道:“小司,祖师爷怎么说。”

司怀拍拍屁股站起来:“周日,明天有点事情。”

“好的好的。”

周六早上,司怀磨磨蹭蹭地起床,磨磨蹭蹭地吃早饭,出发前还慢吞吞地问陆修之:“陆先生,你要和我一起去道教协会的研讨会么?”

陆修之:“好。”

司怀:???

为什么答应的这么干脆?不给他劝说拖延的时间?

陆修之掀了掀眼皮,问道:“怎么了?”

司怀叹了口气:“没事,就是希望能遇到早高峰。”

一路上,不仅没有遇到早高峰,甚至连一个红灯没有,畅通无阻地抵达白云观。

为了避免闲杂人等扰乱研讨会,白云观闭观一日,进门前有专职人员检查邀请函和身份证。

这两样东西,司怀今天都忘带了,他乐呵呵地对检查的道长说:“我都没带。”

道长看了看他的脸:“您是道天观的司观主吧?”

“不需要检查了,方师兄特地叮嘱过我们。”

司怀:“……”

“早上的开会地点就在前方,您一直往前走就行了。”

一路上都有指引牌和小道士领路,司怀想迷路都没有办法。

司怀和陆修之走到会议大厅,隐约可以听见里面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

方道长站在一旁的小门口,见司怀来了,大步走上前。

“司观主,你终于来了,往这个小门走,研讨会已经开始了。”

“位置就在靠边的这里……”

司怀跟在他身后,敷衍地说了句:“来的有点晚了。”

方道长神色严肃,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司怀点了点头:“是发生了点事。”

方道长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什么事?你在路上遇上那个蓝袍道士了吗?”

司怀:“不是,就是不怎么想来。”

第76章双修“不是,就是不怎么想来。”

方道长:“……”

司怀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可以看见大厅内红闪闪的屏幕背景。

熟悉的模板,熟悉的XX全会精神。

方道长指了指几米外的空位,压低声音道:“司观主,你们就坐那儿吧。”

见司怀站在原地不动,他推开门亲自带着他们走进去。

会议大厅很大,上百名穿着道袍的道士们端坐听讲,三人的进入并没有引起任何关注。

台上的卢任观主慢悠悠地念着PPT:“本次研讨会以新时代华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

没几分钟,司怀的困意便涌了上来。

他打了个哈欠,努力睁大眼睛,凑到陆修之耳边问:“你困不困。”

陆修之摇头:“不困。”

司怀有些惊讶:“听这个都不困?”

陆修之抿了抿唇:“这些东西还是有用的。”

“有、有什么……”

司怀一句话没说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里泛起了一层雾气。

陆修之身上冰冰凉凉的气息,加上卢任的催眠音,双重催眠下,司怀困得眼前模糊,神志不清。

他含糊不清地说:“我先睡会儿。”

陆修之嗯了一声。

“你肩膀借我。”

说完,司怀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浅浅的呼吸喷吐在颈侧,陆修之眼睫颤了颤,对方灼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了过来,他左半边身体都泛着热意。

陆修之垂下眸子,视线从司怀光洁的额头缓缓往下,拂过鼻尖、落在红润的唇瓣上。

睡着的时候不会说那些令人出乎意料的话……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司怀皱了皱脸,抬手抓了抓鼻尖,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红,莫名的可爱。

陆修之静静地看着,心尖痒痒的。

他缓缓低下头,在要触碰到的前一秒,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男声:“司观主……诶,司观主怎么睡着了?”

陆修之动作一顿,偏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方道长:“你有事么?”

方道长实话实说:“没什么,就是看见司观主发了纸扎铺的微博,想让他顺便关注一下我们白云观。”

陆修之冷冷地问:“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是什么?”

方道长一脸懵逼。

陆修之继续问:“发展社会主义的总任务?总体布局?战略布局?”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额……团、团结……”

方道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这些东西平常虽然经常听,但让他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背出来,他做不到。

他小声问:“那个陆先生,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修之冷声说:“这些基础内容都不知道还不认真听?”

方道长沉默了,抬头看师父念PPT。

大概是被两人的对话吵到了,司怀哼哼唧唧地动了动,整张脸都埋进了陆修之的手臂。

陆修之低头,只能看见他乌黑的发丝,头顶的小发旋儿。

他指尖动了动,轻轻拨了下司怀头顶翘起的发丝。

片刻后,方道长冻得打了数个喷嚏。

上午的政治会议有专门的摄影师傅拍照,商阳有关部门的人准备新闻稿。下午真正的研讨会,则没有业余人员,是商阳及周边各个道观的主要人员,一小部分是华国总道协派过来的。

正式开始前,白云观的道士给每一个人都发了画符相关用品。

铃声响起,一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中年男人走到台上,点开PPT,沉声道:“今天,我们学习的是北极四圣真君符。”

司怀木着脸,这模式和上课一摸一样。

这不就是上课么?!

什么狗屁研讨会。

他扭头,幽幽地看着陆修之:“祖师爷都被你带坏了。”

居然逼着他来上课学习。

陆修之:???

“相信诸位道友都知道四圣真君咒,这四圣真君符乃是前段时间,商阳道协的道友们在古墓中发现的……”

和普通老师们一样,这个中年男人讲了很久的符咒来历。

司怀注意到卢任观主坐在第一排,还认真听着课。

他压低声音问:“讲台上的男人是谁啊?”

陆修之:“华国道协副会长,张天敬。”

司怀哦了一声,看了会儿PPT上的符纸,提笔直接开始画。

“首先,精心……”

华国总道协副会长一句话没说完,司怀就画好了。

他照着PPT上低声念咒,一道紫光在符纸上迅速闪过,下一秒,桌板上的毛笔咔嚓几声,四分五裂。

司怀惊了,没有料到这个四圣真君符这么厉害。

他啧啧道:“这个符很适合砍柴啊。”

“……”

方道长默默拿掉溅到他头发上的毛笔残骸,低声提醒司怀:“司观主,小心一些,诸位道长都在呢。”

司怀抬眼,刚才的动静比较小,大家没有发现是他弄出来,顶多好奇地望了过来。

司怀应了一声,开始玩手机。

刚解锁,桌上多了一只崭新的毛笔。

陆修之轻声道:“你画。”

司怀摇头:“不用,我已经会了。”

“你试着画画。”

陆修之:“我画不成符。”

这话他以前说过一次,司怀当初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又听见了,歪头看着陆修之:“你画一张,我给你看看问题出在哪儿。”

“我知道问题……”

对上司怀黑漆漆的眸子,陆修之提笔,缓缓画符。

符咒没有一丝差错,按理说符是画成了的,但这张符从头到脚都透着股阴气,和陆修之身上的气息一样,冷冰冰的。

体质问题,陆修之就是个符咒黑洞。

司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干巴巴地安慰道:“至少这张符可以当暖宝宝的兄弟,冰宝宝。”

陆修之:“……”

台上,副会长张天敬已经做完了画符前的准备工作,亲自给众人演示了一遍如何画四圣真君符。

等他画完,台下近百名道士们纷纷拿起笔。

张天敬走下台,像监考老师一般巡视。

路过司怀,看见他手边的符纸,张天敬脚步猛地顿住:“道友,这是你刚刚画的吗?”

司怀点头。

张天敬小心翼翼地拿起符纸,上面的符咒和PPT上的略有差别,笔画之间线条流畅简单,更易于画出来。

“不知是哪位道观的道友?可是有四圣真君的传承?”

司怀:“道天观,司怀。”

张天敬恍然:“原来你就是司道友啊。”

“卢观主和我提过你。”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张天敬放下符纸,感慨道:“你是我见过第二个天赋绝伦的人,另一个是我师兄,上清观的观主。”

司怀礼貌性地商业互夸:“那你师兄挺厉害的。”

张天敬面露骄傲:“自然,他还是华国道协前一任会长,可惜去游历四方了,不然还能为你引见引见。”

张天敬扫视一圈,见周围其他人几乎都没有画成,对司怀说:“司道友,你不如上台分享一下心得?”

司怀愣了愣,实话实说:“就是靠天赋。”

“……”

张天敬沉默片刻,慢慢问:“或许有一些经验可以和诸位道友分享?”

知道他是华国总道协的副会长,司怀想了想,说不定还要靠他才能加入道协,便没有再拒绝。

没有经验,他也可以瞎编出经验来。

“那倒是有一点的。”

司怀跟着张天敬走上台,等他介绍完自己,简单粗暴地说:“众所周知,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如果没有那百分之一的天赋,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也没用。”

话音一落,全场死寂。

司怀慢吞吞地继续说:“不过诸位道友既然都坐在这儿了,那肯定是有百分之一的天赋的。”

台下的方道长和元玉默默地擦了把冷汗。

“所以剩下的就是要勤奋……”

司怀在台上瞎编了一通,收获了一堆掌声叫好。

古墓里发掘出的失传已久的符咒有很多,短短一个下午不可能学完,张天敬表示等研讨会结束,会把符咒要义以邮件形式发给各个道协会员。

司怀连忙问方道长:“那道天观有份吗?”

方道长愣了下:“道天观的审核还没有通过吗?”

司怀点头。

方道长低声说:“等研讨会结束,我替你询问一下张会长。”

司怀看了眼手机中的流程表,剩下三个小时,是各个派系分享修道体会、以及一些允许外传的道术心经等等。

道教派系众多,按学理划分有符箓派、丹鼎派等等,按地域有龙门派、崂山派等等,还有按创派祖师、道门等等,数不胜数。

司怀听了会儿,他们分享的东西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他靠着椅背,又开始打瞌睡。

半梦半醒间,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司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一大半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十几个人坐在大厅内。

台上一位中年男道士拿着话筒,对众人说:“诸位道友,不如往前坐坐,看得更清楚一些。”

司怀茫然地站起来:“什么情况?”

“结束了吗?”

陆修之神情略微不自然,缓缓说:“丹南宗。”

司怀更茫然了:“丹南宗怎么了?”

元玉走到他身后,红着脸小声说:“丹南宗,主双修房中术。”

全真一派是出家道士,不结婚吃素斋,便提前退场,还有一部分派别认为双修是旁门左道,不屑于听,大厅内便只有这么几人了。

司怀下意识抬头看屏幕,上面印着两个大字“双修”。

他清醒了,小声问:“大家一起看吗?”

元玉点了点头。

司怀忍不住哇了一声:“你们道协真会玩!”第77章蓝袍元玉沉默片刻,结结巴巴地解释:“司、司观主,今、今天分享的是正经的修行感悟。”

司怀好奇地问:“多正经啊?”

“视频?图片?文字?”

不等元玉回答,台上的中年道士便解答了司怀的疑惑。

他点了点鼠标,屏幕上跳出一张黑白太极图:“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阴阳交感相合,而生万物……”

原来是干讲些有的没的。

司怀脸上的好奇一点一点地消失。

“阴阳互根,消长变化,真阳乃先天一气,密不妄泄,因此真阳……”

中年道长一边说,一边点开人体经脉图,在上面圈圈画画,是个严谨认真的老师。

关于双修的东西,师兄从来没有和他讲过,司怀今天是第一次听,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

简单的总结下来,就两个字:坚持。

要坚持、持久,双修之术才有用。

分享完心得,这位中年道长一点儿没有藏私,把双修的心法公布出来了。

司怀拍了照片,低头看了看小司怀。

他还没有试过,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沉思了一会儿,他偏了偏头,只见陆修之半阖着眸子,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大和尚肯定也没试过。

司怀凑过去,轻轻地喊了声:“陆先生。”

“嗯。”

司怀试探地说:“我觉得这个阴阳功法还挺适合我们的。”

陆修之指尖一颤,缓缓侧头。

司怀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问:“你说咱们要不要试试?”

陆修之凤眸微抬,慢慢启唇:“我……”

“司观主,该去云集园准备天蓬印的归还仪式了。”

方道长的声音在后排响起。

交接仪式是研讨会的最后一道程序,结束了就能各回各家。

司怀乐乐呵呵地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走出大厅。

终于可以下课了。

陆修之嘴角下压,回头冷冷地看着方道长。

方道长不明所以,只觉得有股阴冷的气息从脚底漫了上来。

他打了个激灵,连忙跟上去:“司观主,等等我。”

走到司怀身边,小声问:“司观主,陆先生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司怀疑惑:“你干嘛了?”

“什么没干啊。”

方道长也很纳闷,瞥了眼冒着寒气的陆修之,压低声音说:“今天早上,他问我主要矛盾、核心价值观等等一系列问题,还有刚才,好像瞪了我一眼……”

司怀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听课?”

方道长慢吞吞地点头。

想到陆修之逼自己学习的模样,司怀拍拍方道长的肩,安慰道:“肯定不是对你有意见。”

“应该就是看不下去你不好好学习。”

方道长沉默了。

他悄悄看向陆修之,一扭头便对上对方不带感情的浅棕色眸子。

“额,我国的社会主要矛盾的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陆修之:“……”

云集园

天蓬印的归还仪式主要是走个过场,代表商阳道教协会和华国总道协的友好关系。

仪式正式开始前,道士们三两成群,低声聊天。

司怀刚坐下,张天敬走到他面前,笑道:“司道友,卢观主方才和我说了,道天观加入道协的申请还没有批下来。”

“等研讨会结束,我回总道协替你问询一下……”

司怀道谢,余光瞥见一个年轻的道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在方道长耳边说了什么,紧接着,方道长脸色大变,径直向他们走来。

方道长沉声道:“张会长,出事了。”

“天蓬印和古籍丢了。”

闻言,张天敬脸上和善的神情瞬间消失:“怎么回事?”

方道长摇了摇头,领着张天敬往后屋走。

走了两步,他脚步顿住,对司怀说:“司观主也一起来吧。”

司怀跟着他们过去,后面一处小屋是专门用来放置天蓬印、以及准备送到道协封藏的禁术古籍。

负责看守的几个道士站在卢任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

“没有任何异样,和往常一样。”

“我正准备去拿天蓬印,就发现不见了。”

“我就去上了个厕所。”

…………

方道长眉头紧皱:“屋内设有阵法,屋外有白云观弟子看守,整个云集园还有祖师爷神像镇守。”

“什么妖魔鬼怪能进来?”

司怀扫了眼屋子,没有阴气。

“师父,要卜算一卦么?”

注意到这屋子门口有监控,司怀慢吞吞地问:“监控查了吗?”

方道长顿了顿:“还没有。”

他们对这些科技产品,不是很熟练,第一时间也不会想到调监控。

司怀:“……先看看监控吧。”

今天道观的普通职员不在,一屋子的白云观道士,没有一个懂监控的。

司怀只好接过方道长的手机,点开监控App,调出半个小时前的监控。

期间没有任何人进这间屋子,甚至连个小动物没有,只有屋内的人出去过。

司怀问:“出去的这人是谁?”

“我,”一个灰袍道士举手,解释道,“我、我去上了个厕所。”

司怀看过去,注意到萦绕在他脸上丝丝缕缕的阴气。

“去哪儿上的厕所?”

“就前面的厕所。”

司怀又问:“具体的位置。”

“就、就……”灰袍道士清晰的双眼渐渐呆滞,说不出具体地点。

卢任眉头一皱,意识到这个弟子的不对劲,掏出一张符纸,拍在他头上。

灰袍道士身体开始颤抖,过了好一会儿,额上的符纸飘落,他才缓缓回过神:“师、师父。”

卢任:“你还记得刚才的事吗?”

灰袍道士点了点头:“记得,司观主问我去哪儿上厕所了。”

他低着头,绞尽脑汁地想了会儿:“我好像去了北门那儿的厕所。”

云集园内有厕所,再者,北门和云集园,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卢任厉声呵斥:“你去北门做什么?”

灰袍道士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就、就有一道声音让我过去。”

司怀好奇:“那边的厕所比较香么?”

灰袍道士:“……”

司怀上下打量了会儿灰袍道士,找出北门的监控。

果然,见到灰袍道士径直走出道观,从身上拿出两样东西,递给路边两名蓝袍道士。

那两个蓝袍道士接过东西,还颇有闲情逸致地在路边逗了会儿狗,才转身离开白云观。

司怀放大看了看,隐约可以看见其中一样东西是书。

看到监控内容后,灰袍道士大惊失色:“我、我不知道,我明明是拿了两包纸巾出去。”

“路上遇到有人问我借纸,还好心给了他们。”

“师父,我、我真的不知道。”

卢任沉着脸:“又是蓝袍。”

“或许与司观主说的邪教组织有关。”

司怀点点头,小声对陆修之说:“看样子他们的幻术还挺厉害的。”

这个灰袍道士一开始说不出什么,清醒后对自己的所所为也全然不知。

司怀想了会儿,截屏监控的图片,把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

天蓬印和禁术古籍被盗,归还仪式取消,变成了商讨邪教组织的事情。

目前道协没有任何关于邪教组织的头绪,非商阳本市的一些道观并不清楚这件事,方道长只好从头说起,从麻辣烫的事情说起。

一直折腾到晚上,司怀才和陆修之离开白云观。

“去老陈纸扎。”

…………

老陈纸扎

老陈这两天忙着在店里装监控、准备道天观的纸扎人等等,晚上坐下休息了,他才想起微博的事情。

登上微博,看见道天观微博内容和丑到离谱的两张配图,老陈嘴角抽搐,正琢磨再给司怀打一通电话,几个年轻人走了进来,问道:“老板,纸扎人还有么?”

平常买纸扎人的是上了年纪的人,鲜少有年轻人会来买。

老陈愣了下,连忙领他们进来:“有的有的,还有纸扎马,在这儿。”

几个年轻人拿出手机对着纸扎人一顿拍。

“哇,真的丑。”

“司观主果然没有骗我。”

“这个红配绿绝了。”

…………

老陈沉默片刻,指着红配绿的纸扎人说:“这个是司观主的纸扎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对同伴说:“快给我们拍张合照。”

老陈:“……”

几个年轻人闹了会儿,买了不少元宝和纸扎马:“老板,可以代烧吗?”

老陈当然点头:“可以,要多收十块。”

刚送走这一波客人,又来了几个女孩子,捧着手机问道:“老板,这个图上的是你们店吧?”

老陈看了眼,是司怀的微博配图。

“对的对的。”

女孩子们嬉嬉笑笑地在店里逛了起来。

几个小时的时间,老陈卖了以往一周的销售量。

看了眼今日账单,他翻出记号笔,在店铺的玻璃门上写了几个大字:【道天观合纸扎铺】

刚写完,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清亮嗓音:“老陈。”

老陈吓得手一抖,连忙说:“我会再给广告费的!”

司怀愣了下,反正不要白不要。

“那你记得打到我卡里。”

“……”

老陈收起笔,问道:“大晚上的,您怎么过来了?”

司怀撩起眼皮,上下打量他的身体,脑门上的确萦绕着一丝阴气,比白云观的那个灰袍道士要淡一些。

“来看看你正不正常。”

老陈:“……”

他就是想占点小便宜……

司怀抬手,挥去老陈头上的阴气。

下一秒,老陈眼前的世界清明了几分。

司怀翻出监控截图,放到他眼皮底下:“那天来你店里的蓝袍道士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么?”

老陈推了推眼镜,仔细看了好一会儿:“这个衣服是挺像的。”

司怀皱眉:“除了告诉你道天观的事情,有没有说别的。”

老陈点点头:“他提醒我,暴富方法就掌握在我手里。”

暴富?

司怀睁大眼睛,斩钉截铁地说:“果然是邪教!”

深谙人心!

“所以暴富的方法是什么?”第78章六道“所以暴富的方法是什么?”

老陈愣住了,没有跟上司怀的跳跃性思维。

司怀催促道:“你快说啊。”

老陈:“邪教还是……”

司怀立马说:“当然是暴富的方法。”

老陈沉默了会儿,描述当时的场景:“他那会儿特地把道天观的符纸塞在我手里,还提醒我你是道天观观主。”

“应该是想让我贪污掉符纸吧。”

老陈顿了顿,接着说:“我怎么可能干这些坐牢的事情,所以第二天就打电话给您。”

“想和道天观合作,先富带动后富。”

听完,司怀面无表情。

这不是他期待的暴富方法。

陆修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个蓝袍道士提醒司怀的身份很正常,为什么会说到暴富?

针对符纸的话,比起暴富,更像是……

“报复?”

老陈叹了口气,对陆修之说:“对我这种普通人来说,暴富有点困难,富就行了。”

陆修之:“……”

“他说的应该是报复,而不是暴富。”

司怀和老陈齐齐扭头,同款茫然表情,仿佛在问暴富和暴富有什么区别么

陆修之:“……算了。”

司怀应了一声,对老陈说:“如果以后在路上遇见那个蓝袍邪教。”

老陈连忙开口:“我立马通知您。”

司怀:“……赶紧拍照,把照片发给我。”

“我又不会瞬移,打电话给我有什么用。”

老陈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司怀在店里逛了一圈,挑了两袋品相好的元宝,走之前提醒老陈:“广告费别忘了打。”

老陈:“……”

回到陆家,司怀在院子里给小青烧了元宝,接着给祖师爷上香。

他小声念叨:“祖师爷,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抓邪教的吧,您这个提示太过高深莫测,我没有get到点啊,被那邪教跑了……”

汇报完今天的行程,司怀走进客厅,陆修之坐在沙发上,没有看手机,也没有看杂志报纸之类的东西,只是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随着司怀的靠近,陆修之眼睫微微颤动,抿唇道:“今晚不学习。”

司怀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

平常陆修之都会让他学到十点,然后睡觉……

今天怎么了?

司怀回忆白天发生的事情,陆修之一直挺正常的,到双修心法的时候有些不自然……

他脚步顿住,该不会是因为双修的事情吧?

正琢磨着,陆修之再次开口:“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司怀摸摸鼻子,直接问:“是不是因为双修的事情,所以不学习啊?”

陆修之不自然地偏过头,嗯了一声。

大和尚竟然为了避免双修,都允许他不学习了?!

司怀无声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陆修之屈了屈食指,缓缓解开袖口。

“那我回房间画会儿符。”

陆修之:???

不是应该再问一遍白天的问题吗?

他愣怔片刻,一抬头,司怀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楼梯上了。

卧室

司怀盖了会儿符,满脑子还是双修的心法,根本静不下心。

他放下印章,拿起手机。

司怀翻了翻微信,看来看去只有董大山这么一个正常人。

【大山,你知道双修么?】

董大山秒回消息:【???】

司怀敲了一行字,发现几句话说不清楚,索性拨通董大山的电话,说了遍白天研讨会的双修心得。

电话那端安静片刻,响起董大山的声音:“然后呢?”

司怀慢吞吞地说:“就陆修之好像有点排斥这件事。”

“我还挺想试试的。”

董大山虽然有过几次恋爱经验,但那些都是纯纯的恋爱。

他琢磨了会儿,试探地说:“人家那么大一个总裁,可能白天上班累了,晚上不想再练功了?”

“你要不就单纯地说睡觉,别说双修。”

司怀顿了会儿:“说睡觉没用啊。”

“为什么?你们分房睡的?”

“是啊。”

董大山沉默了很久,追问道:“该不会结婚以来,你们都分房的吧?”

司怀淡定:“是啊。”

董大山忍不住吐槽:“你们这还是夫妻么?”

司怀纠正:“是夫夫。”

“……”

半个小时后,司怀挂掉电话。

事实证明,已婚人士询问未婚人士的意见,是得不到什么可行的建议的。

他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明天是周日,陆修之不去公司,也不用处理公务。

如果真是因为工作累了,明天应该会答应的吧……

…………

第二天早上,一辆卡车停在陆家门口,任高格定做的小木屋2.0送来了。

和现在简陋粗糙的小木屋不同,2.0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小道观,红墙黛瓦飞檐翘角,小门小窗做工精致,每一处都精心雕琢,顶端还有一处缩小的匾额,写着道天观三个大字。

任高格不敢直接让工人动手,走到司怀身边问道:“小司,要现在换吗?”

“还是等到吉时?”

司怀:“等一等,我问问。”

任高格以为他要问一问祖师爷,没想到司怀径直走向陆修之。

“陆先生。”

司怀喊了一声,小声问:“小木屋要怎么换啊?”

“会不会影响到院子里的阵法?”

陆修之放下水壶,瞥了眼站在卡车边上的工人:“让陈叔换就行。”

没过多久,陈管家穿着一身工装走了出来。

他端详了一会儿小木屋2.0的结构,熟练地拆掉院子里的小木屋,顺便修了修地基。

接着一个人抱起小木屋2.0,放到原来的位置。

修修整整半个小时,小木屋的更替结束。

最后一步就是放置祖师爷的牌位。

日常上香的一些香客都到了,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候。

任高格问司怀:“小司,最后有什么仪式吗?”

他看人家道观都要做道场什么的。

其他香客也期待地看向司怀。

司怀愣了愣,不忍辜负大家的期待。

思索片刻,抱着祖师爷的牌位,绕着小木屋2.0走了左三圈,右三圈,接着站在小木屋2.0前念了遍净天地神咒。

见状,香客们纷纷低声讨论:“我们道天观真是节能减排。”

“简约而不简单。”

“司观主说过,这叫大道至简。”

…………

司弘业见有卡车停在陆家门口,便跟着费秀绣来凑热闹,听见这帮香客的话,忍不住问费秀绣:“司怀这小子是怎么给他们洗脑的?搞得像邪教一样。”

费秀绣懒得搭理他,和任高格说:“老任,这个小道观真不错。”

任高格笑了笑:“我特地请了设计师设计的。”

看着他们俩说说笑笑,司弘业小声嘀咕:“我看着小道观和土地公庙差不多么。”

“不过倒是比之前的狗窝好多了。”

微风拂过,一片烂叶子飘进他嘴里。

司弘业脸色变了变,连呸数声,终于吐出烂叶子。

他扭头看费秀绣和任高格,根本没有人关注他,气得转身要走,刚了一步,脚下的触感有些奇特。

司弘业低头一看,鸡屎。

“咯咯咯——”chicken扑腾着翅膀从他脚边走过。

“你、你这只随地大小便的鸡,给我过来!”

司怀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动静,念完咒,他将牌位放进正中央的位置。

刚放下,一股灵气顺着掌心蔓延到四肢百骸,令人神清气爽,精力十足。

司怀眨了眨眼,喊任高格过来上第一炷香。

任高格小心翼翼地捏着香,虔诚行礼。

司怀扫了一圈院子,没有发现小青的踪影。

他走到门口,发现小青站在一辆车旁,车里坐着一个穿着粉裙子的小女孩,递给他了一根棒棒糖。

小青刚接过棒棒糖,一个长发女人急匆匆地跑过去,厉声质问:“垚垚!你在和谁说话?!”

小女孩实话实说:“和一个小哥哥。”

长发女人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小孩,吓得连忙把她抱下车:“什么小哥哥,你别吓妈妈。”

司怀走过去,对长发女人说:“她刚才在和我们家的小孩说话。”

“你不用担心。”

司怀伸手比了一下小青的身高:“大概这么高,刚刚跑进屋了。”

“可能没有注意到。”

闻言,长发女人松了口气,她扭头对司怀说:“不好意思,我还以为……”

看清司怀的脸后,她怔了怔:“啊,您是道天观的观主是吗?”

“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您,我在微博上刷到过您。”

司怀应了一声,一低头,看见小女孩手上戴着一串熟悉的手链,只不过这串手链的磨砂小瓶子泛着透着淡淡的红字,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他皱了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长发女人笑着说:“这是垚垚奶奶特地向一位老道长求的,阴阳百岁链。”

“特别灵,那老道长说,带了这个手链普通人长命百岁,有福的人就可以跳出六道,超脱生死……”

司怀冷冷地哦了一声:“等我老了以后也这么胡说八道。”第79章灵气长发女人:“……”

“这、这个不是道家法宝么?”

司怀反问:“既然是法宝为什么会给你?”

长发女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慢吞吞地说:“因为我们家虔诚。”

司怀:“……”

他低头看着长发女人怀里的小女孩,小女孩长得十分可爱,粉雕玉琢,面相也是极好的。

司怀抿唇道:“你女儿不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命很好,一生顺遂,遇难成祥。”

“你弄这些只会适得其反。”

长发女人怔了怔,眼底流露出一丝惊喜:“真的吗?”

“可是那位老道长说垚垚命途多舛,是、是早夭的命格。”

司怀瞥了她一眼:“不这么说怎么卖东西?”

“……”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长发女人沉默片刻,小声说:“可垚垚前段时间晚上经常哭闹,还发了低烧,戴了这百岁链后就没有再生过病了。”

司怀皱眉:“没吃药?”

长发女人点点头:“吃了的,双管齐下。”

司怀:“……”

忽地,长发女人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司怀隐约能听到电话那端急切的声音,让她赶紧回家。

长发女人把女儿抱到车上,对司怀说:“不好意思啊,有急事要回家。”

说完,她启动轿车。

驶过陆家时,长发女人多看了两眼,听见院子里的人在谈论道天观。

“天尊真的好灵啊,我前段时间一直做噩梦,来拜拜后就不做了。”

“是啊,我上香的时候说起车钥匙找不着了,一回家就找到了。”

“你们这都是小事,我公司有个单子差点丢了,给祖师爷……”

…………

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有几张面孔还挺熟悉,似乎在财经杂志上出现过,不像是托。

长发女人轻声问女儿:“垚垚,手链戴着舒服吗?”

小女孩摇头:“不舒服,难受。”

回到家,正要开门,李妈妈便从里面打开门,催促道:“李欣蔓,大早上的你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慢,道长都坐了好一会儿了。”

李欣蔓抱着女儿进屋,一个大约六十岁的道士坐在沙发上,身材干瘦,他穿着深蓝色道袍,手拿拂尘。

“道长。”

瘦道士嗯了一声,目光在小女孩身上转了一圈,瞥见她戴着手链,神情不再那么严肃:“你女儿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没有再生病了。”

李欣蔓犹豫片刻,小声问:“道长,这个阴阳百岁链,为什么会那么灵啊?”

瘦道士:“因为你女儿是个有福之人。”

李欣蔓又问:“她都是个有福之人了,为什么要需要这个手链保平安啊?”

瘦道士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想不出该怎么解释,只好冷冷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看出道士神情不悦,李妈妈连忙上前:“道长,您别和欣蔓计较,先看一看家里的风水怎么样。”

“不是说垚垚缺水么?要不要在院子里建个小水池?”

李欣蔓拿出手机,在微博搜了搜道天观,发现除了说道天观灵验,还有不少人说道天观科学,不会什么事情都用玄学解释,反而让大家相信科学、相信医学。

纠结很久,她低头对女儿说:“垚垚,手链戴着不舒服的话,咱们就摘下来吧。”

“好。”小女孩应了一声,伸出手臂。

李欣蔓刚解下手链,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她下意识抬头,对上了瘦道士黑魆魆的眼睛,他神情阴冷,脸上遍布细小的皱纹。

李欣蔓吓了一大跳,小女孩直接被吓哭了:“哇哇哇,妈妈……”

瘦道士阴沉沉地开口:“你怎么把百岁链拿下来了?”

李欣蔓连忙把女儿抱进怀里:“垚垚她对银链过敏,这法宝还是道长自己留着吧。”

瘦道士眯起眼睛:“既然是对银链过敏,观里还有纯金手链……”

听到这话,李欣蔓愈发确定手链有问题,咬牙道:“不麻烦道长了!”

瘦道士冷冷质问:“你不管女儿死活了?”

“我改信基督教了!”

李欣蔓捂住女儿的耳朵,对他说:“她要承担自己该受的惩罚。”

“那你就等着吧!”

瘦道士面露怒意,一挥拂尘,转身夺门而出。

“道长、道长……”

李妈妈急得手足无措,呵斥道:“李欣蔓!你在说什么胡话!”

“妈!我没有,这手链肯定有问题,我今天在路上遇见了道天观观主……”

“什么道天观!肯定是骗子!”

门外,瘦道士脚步顿住,拨通电话:“师兄,李家人似乎见到了道天观的人。”

片刻后,电话那端响起一道年轻的男声。

“又是道天观……”

…………

陆家

司怀打了个喷嚏,瞥见司弘业骂骂咧咧地追着鸡精,小声嘟囔:“老司这老东西是不是趁机在骂我?”

任高格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问司怀:“小司,我怎么感觉今天的空气格外好闻一点?”

“是祖师爷显灵了吗?”

司弘业骂骂咧咧地说:“我看是你鼻毛剪过了,通风。”

任高格:“……”

司怀点了点头:“应该是祖师爷心情好。”

院子里一直有阵法,但今天的灵气是以前的数倍,哪怕不在阵眼,司怀都感受到脚底涌上来的暖流。

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

司怀在院子里坐了半个小时,困得回去补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司怀觉得自己好像睡在烤炉上,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耳边仿佛响起血液潺潺流动的声音。

没睡多久,他就被方道长的电话吵醒。

“司观主,你没事吧?”

司怀坐起来,嗓音有些沙哑:“怎么了?”

方道长焦急地说:“昨天研讨会的一部分道友好像受到邪教组织偷袭,我正在统计人员名单,你没有遇到什么事吧?”

司怀:“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先挂了,晚点再打电话通知你。”

司怀应了一声,把手机扔到床上,冲了个冷水澡。

洗完澡,不仅没有变得凉快,司怀体内反而还生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自上往下,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想到方道长的话,司怀神色一肃,难道是邪教干的?

他套上内裤,大步走出卧室,连书房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去:“陆先生,你没事吧?”

陆修之正在看书,嗯了一声。

司怀呼出一口气,对他说:“邪教好像施法了。”

“我好热啊。”

陆修之撩起眼皮,见司怀只穿着一条内裤,翻页的指尖猛地顿住。

司怀眉头紧皱,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陆先生,你说邪教是不是想热死我?”

太狠了!

作者有话要说:祖师爷:灵气不小心给多了

第80章酆都大帝有陆修之在,书房的温度比卧室低很多,迎面的冷气和背后走廊上的暖风形成了鲜明对比。

司怀果断关上门,径直走向陆修之。

他刚刚洗完澡,头发没有完全擦干,身上沁着水汽,发梢的水珠滴到肩上,沿着锁骨滑至胸口、乳首……

嗅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陆修之喉头一紧,偏头挪开视线:“怎么回事?”

司怀瘫在椅子上,冰凉的木质扶手勉强消去了一丝燥意。

他复述了一遍方道长的话,凑到陆修之面前,小声问:“陆先生,有能让人越来越热的邪术吗?”

邪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清晰地感受到司怀呼吸间的热气:“除了热还有什么感觉?”

司怀:“还是热。”

陆修之:“……”

司怀把前额的发丝捋到脑后,下巴抵在桌面上,呼出的热气在桌面上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

陆修之低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早上的时候,在祖师爷边上呆了会儿……”

司怀的语速越来越慢,恍了恍神,本能地靠向身旁的大冰块。

他一头扎进陆修之的怀里,对方浑身上下都透着阴气的冷意,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陆修之指尖僵住,看着司怀背脊微凸的蝴蝶骨,有些手足无措,胸腔的心跳声逐渐加快。

蹭了会儿阴气,司怀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他不管三七二十,手脚并用地爬到陆修之的椅子上。

两人肌肤相贴,司怀喟叹一声:“舒服。”

察觉到到陆修之紧绷的身体,司怀顿了顿,死死地赖在陆修之身上,不愿挪动半分。

“我们都是男人,没关系的。”

“是男人就jj贴jj。”

“……”

陆修之沉默片刻,缓缓抬手,摸了摸司怀的额头:“温度正常。”

但的确有股热意从司怀身上散发出来。

司怀抵着他的掌心,仿佛有个冰袋放在他额头上降温,

陆修之收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追上去。

椅子是单人椅,并不大,他这一动,险些从椅子上掉落。

陆修之连忙他的腰,司怀身体晃了晃,坐到了他的腿上。

触电般的感觉从某个地方流淌至全身,体内的燥热愈发明显。

司怀身体颤了颤,突然反应过来不舒服的源头。

他好像很久没有解决过生理需求。

平时要忙的的事情很多,司怀对这种事没什么欲望,身体也很少出现反应,除了刚发育的时候,之后几乎没有自我释放过。

所以刚才他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唔……”

司怀呼出一口热气,舍不得松开陆修之这个大冰块。

他面不改色地说:“陆先生,我掐指一算,双修能治好这个邪术。”

陆修之眼睫颤了颤,眸色渐沉。

………………

陆修之屈了屈手指,指尖拂过司怀的手腕。

体温滚烫,比平常还要高不少,仅仅是手指的触碰,那炙热的温度便黏了上来,由外到内,像是要钻进骨子里,烫得他都有些热了。

书房暖黄色的灯光变得朦胧起来,光圈放大、缩小,随着某种韵律变幻莫测。

司怀懒懒地靠在陆修之颈侧,嘴唇微张,白皙的鼻尖泛起淡淡的粉色。

很快,他体内的燥热开始褪去。

司怀微仰着头,面颊潮红,眼里染着抹湿意:“陆先生。”

“我没有看错你。”

“你真是个手艺人。”

“……”

因为司怀这张嘴,陆修之心底旖旎的心思荡然无存,躁动不安的地方平静下来。

陆修之正欲起身,司怀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下一秒,便听到对方好奇地问:“陆先生,你身体这么冰,那你子子孙孙的温度高不高啊?”

“……”

陆修之按住他的后脑勺,吻住那张一开一合破坏气氛的嘴。

司怀怔了怔,陆修之的嘴唇是微凉的,软乎乎的。

他含糊不清地说:“好像在亲冷藏过的果冻。”

“……别说话。”

司怀仰着头,坦然接受对方的亲吻。

和电视电影里的不一样,陆修之温柔地含着他的唇瓣,轻轻摩挲。

司怀歪头,忍不住再次开口:“不伸舌头么……唔……”

……

良久,司怀瘫在陆修之怀里,手酸心累。

“陆先生,我不好奇了。”

“这个接力棒交给你吧。”

“……”

第二天早上,司怀都有些拿不稳筷子,内心十分庆幸没有双修成功,不然今天遭殃的就是他的屁股了。

陈管家连忙给他换了勺子轻声说:“司少爷,有需要的话,可以喊我帮您盖符的。”

司怀立马点头:“好的,我不会客气的。”

“昨天的工程量的确有点大。”

陆修之:“……”

吃完早饭,司怀正准备出发去学校,董大山打来电话。

“司怀,有个叫李欣蔓的女人找你,说你认识的,在小区见到过,他女儿和你孩子还一起玩过。”

董大山纳闷:“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不会是骗子吧?”

想起昨天在陆家门口遇见的长发女人,司怀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董大山:“她说她想请你去家里看看,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司怀立马吐出两个字:“现在。”

董大山:“……”

“行吧,我和她说一声,我把地址发给你,我看她家离你们小区挺近的。”

李欣蔓的小区就在江南大苑附近,司怀和陆修之说了一下事情的严重性,邪教企图危害祖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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