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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又来了。
谢梓清心中蓦然腾起股子烦躁,这股焦躁不爽来历不明,他后知后觉,发现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他把扫把一扔,语气和缓,但字字诛心,“劝您别这样,与其在这里打我,不如去劝李云英让他跟我和离。”
周燕如登时被这话给噎住了,一口气喘不上来,指着“程秀儿”的脸,抖抖索索道:“你……”
“我什麽我?”谢梓清沖她挑起个看起来无比良善的笑容。
可周燕如看着她笑,只觉得晦气。
她最憋屈的就是自己的亲儿子不肯休掉这女人,搞得她窝火得不行,只得日日找程秀儿的事,恨不得让她直接从眼前消失。
眼下被戳中这事,周燕如恼怒不已,却也没办法,气腾腾地撒手回屋,“赶紧把饭做了,都什麽时候了,想饿死我直说!”
谢梓清终于得空,用手揉揉被揪得生疼的耳朵,又摸摸脸和脑袋,被坑了的火气再度暴涨,从牙缝里逼出两个字,“书……灵!”
“我在。”这二字说的没什麽底气。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谢梓清来到这里,只听书灵把书中内容交代了番,得知自己的身份后,就赶紧跑来见男主了,连这个“程秀儿”的过往都没来得及问。
刚才当着外人的面,他不能质问书灵,而眼下就是兴师问罪的最好时机。
书灵大概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利落将程秀儿的身世给交代了一番。
程秀儿是男主亲爹的妹妹,十五岁就嫁给了同村的一个男人,之后一直在婆家生活。
她婆婆很早就跟程秀儿的亲娘认识,对程秀儿还算满意,虽然觉得她长相一般,身材干瘪,但程秀儿为人老实本分,还是个干活的好手。
所以在她过门之初,婆婆对她还算是不错,可一年过去,程秀儿的肚子没有半点动静,让急于抱个孙子的婆婆心生不满,越看她越来气。
为了让程秀儿尽快生个孩子,婆婆不知从哪儿搞来个偏方,逼着程秀儿每天都吃,又督促两人办事。
通过不懈努力,终于在半年后怀上了孩子。
那时候,婆婆和她夫君都欢天喜地的,对程秀儿更是柔言细语,照顾有加,婆婆又专门从庙里请来符纸搁在程秀儿的枕头下,说是这样可以生个男孩。
但程秀儿可能命中注定无子,有孕不到七日,就在一次如厕时见了红,孩子也就这麽悄无声息地流掉了。
婆婆又气又怒,把这事全怨在了程秀儿身上,埋怨她非得下床,才把孩子弄没了。
而程秀儿也因为这事坏了身子,给村里大夫看过后,说她很难再有孕。婆婆一听,对她的不满立刻到达了巅峰,非逼着儿子休了她。
但程秀儿的夫君一直没同意,就这麽僵持了好些年,婆媳间的矛盾愈发严重,就跟缠成一团的毛线似的,想解都解不开。
直到程米长到八岁,谢梓清穿越过来。
书灵说完,想起刚才谢梓清的表现,难掩称赞,“宿主,你刚才好厉害,那气势把周氏唬得一愣一愣的。对了,我都没告诉你,你怎麽知道她夫君叫李云英的?”
“不是我。”谢梓清心疲力竭地指向胸口处,“是这里的本能,看来她真的很讨厌她婆婆。”
“哦。”
这不奇怪,书里人的执念太强,是会留下痕迹的,紧接着书灵又问,“那宿主你接下来準备做什麽?”
“做饭啊。”
“啊?”
谢梓清懒得跟它这不靠谱的东西解释,双眼在院中搜寻一圈,定格在某处,把地上的扫把搁好后,慢吞吞朝那里走去。
嘴里喃喃,“我真惨,平白无故变了性别也就算了,还有个没屁用的老公和恶毒婆婆。关键婆婆这麽封建迷信,书灵也不靠谱。我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治愈男主的童年,谁能来先治愈治愈我啊!”
谢梓清悲戚戚地踏进厨房,那是个用土砖垒起来的简易竈台,他跟那口大黑铁锅面面相觑,长长叹了口气,提起袖子一脸坚决。
片刻后,“砰”地一声巨响,正在屋里打瞌睡的周燕如立刻被这骇人的动静给吓醒了,她走出门。
厨房黑烟滚滚,不断飘出黑乌乌的烟。
砰!
木门被撞开,有人从里面跌步走出,滚了满身黑烟,咳嗽声一声响过一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我靠,要死了,怎麽炸了?!”
谢梓清扇走眼前的黑烟,陡然与门前的周燕如撞上目光。
她双眼瞠得老大,嘴也张大了,唇瓣蠕动,像是想说点什麽。
谢梓清在她震惊的注视下摸摸后脑,随后不好意思地赔笑道:“抱歉啊,想煮粥来着……就炸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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