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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春婆惊愕,就见那头的阿大已经开始往后院跑,赶去救火。
春婆眼神逐渐森寒,对身旁的段叔道:“马车还停在后院,你去跟阿大他们一道救火,不能让火势起来,万一引来捕快就麻烦了。”
段叔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立刻朝后院掠去。
而疯跑的棕马在院中还没绕一圈,就被追赶在身后、不停围追堵截的阿二阿三给吓到,撩开蹄子,掉头奔回后院。
转眼前院就剩下一个春婆和被拐的孩子们。
孩子里好几个年纪小的,未曾经事,被这场面唬得要哭。
春婆阴鸷的目光扫过孩子堆里的每一个人,“谁要是敢哭,我就打断他的腿,叫他终生乞讨!”
程米见此异状,心重重一坠,心底某个不愿意承认的事情,正在逐渐成真。
她真的来了。
在衆人乱作一团的空当,一抹荷粉色身影从后院闪入假山石后。
谢梓清探出头,一眼望见院中那不知所措的男孩身影。
“小米,姑姑来救你了。”
第 21 章
后院火势蔓延得很快,一瞬就烧成了片海。
火焰接触到停马的木棚,长舌舔过微湿的木头,吞噬马儿的干草料,转眼滚滚浓烟飘出。
那时谢梓清从男孩手中拿到火折子,等人都聚集到前院,专门先把拉车大马的缰绳给解了,借此制造混乱,转移贼人的注意力,后又挑了堆放干柴的柴房点火。
柴房紧挨喂马和停放马车的木棚,里头的木柴没接触到雪,干燥易燃。
他就吹燃火折子,先点在柴房里的柴火上,又顺势点燃外头的干草料。
直到被贼人发现后院起火。
点火的目的有二,一是转移贼人的注意力。
就像现在,被拐的孩子旁边只剩下一个孱弱老妇看守,其他人都被她派出去到后院灭火,给了谢梓清一个极大的可乘之机。
二是希望火光和烟雾能够飘散出去,吸引值夜巡逻的捕快们的注意,及时发觉有异,过来搜查。
他伺机在假山后,飞速查看前院的情况,发现出去的大门就在老妇的背后。
她一个年迈体弱的老人,连走路都要人扶,在雪地里摔一下说不準就会要了她的命,更何况现在其余人都忙着救火,根本顾不及这边的事。
想到这里,谢梓清说干就干,提气从假山后猛跑出去。
春婆正等着几人的消息,余光忽然瞥见侧前方沖来抹黑影,她往旁跨出一步要躲,手臂却猛地一痛。
原本乖顺听话的男孩咬在她的胳膊上,死死下口,跟野兽一般。
“好啊,原来是你!”
春婆侧身使劲推开他,男孩力弱不敌她,轰然倒在地上。
这一耽误,黑影转眼沖到身前,伸出两臂,手掌砰然推上春婆的肩头,直接将人仰头推翻在地,哀呼一声。
“小米!”谢梓清迅速转头。
程米也早看见了跑出来的人,却没想到她居然敢一个人来,听她呼唤,连忙奔到她身前。
谢梓清也不废话,双臂抱起他就往外沖,冷风割耳,把谢梓清整张脸刺得通红,发丝乱飘。
眼看朱红大门近在眼前,他的心跳得快飞出来。
马上马上就可以了。
突然破风声响,霍地欺近。
紧接着重物砸上后背,像一把巨锤破开脊骨,剧痛之下,胸腔挤出口热息,带起浓重的血腥味。
谢梓清死咬住牙,脚步仅仅停滞一瞬,就继续向前奔去。
这时怀中的程米猛然喊道:“小心!”
谢梓清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背上又是一痛,像挨了狠狠一闷棍,直穿肺腑。
这具身体到底是女子,脆弱得承受不住接连两次击打。
双膝打颤发软,被疼痛折磨得不堪向前倒去,唇角温热,腥气翻滚,程米在耳边惊恐叫嚷,“姑姑!”
谢梓清拼着最后一丝神智,强撑着没有倒下。
双膝跪在雪地上,血气上涌,吐出那口闷在胸腔中的鲜血,齿关中逼出几字,充斥血腥味道,“小……米,快跑……”
他撒开手,把程米放下,手掌无力推着他离开,“跑……”
程米却不肯离开,紧抓住她的手,掌心冰凉,眼珠慌乱地在她唇边的血污处流转,双唇抖动,却连半个字都磕绊不出。
春婆悠哉悠哉自二人身后逼近,丢开掌心中的石块,轻嗤道:“居然是个女人?”
“这女的眼熟得很啊。”
就见赶去灭火的段叔此刻竟跟幽魂一般出现在春婆身旁。
他手持木棍,在掌心拍打,盯着女人的侧影,突然回忆起什麽。
迅速转头,盯着脚边的男孩,垂首质问道:“崽子,你不是说你没跟她说什麽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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