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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梓清自觉做的已经很好了,无甚错处可挑。不过他也明白这种环境下长出来的孩子最是敏感,稍有不对,就会惹得猜忌怀疑。
“今日……”程米总算开口,姿态有些扭捏,似乎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
“今日?”谢梓清把今日发生的事全部在脑海複盘,最终灵光一闪,发现了什麽,颇为惊讶道:“因为姑姑不带你去衙门?”
程米抿唇,点了点头,“姑姑若不是生气了,为何……不带我去?”
老天爷,不带你去,还不是怕你会害怕,再说万一见到那孩子,你打他怎麽办?
到那时候,我是帮谁?拉偏架的话,搞不好两头得罪。
谢梓清捂住额头,哑然失笑,如何也想不到他会把这事记在心上,还曲解成了别的意思。
“姑姑还没回答我。”
谢梓清敛住笑,同那日对男孩说话时一般,牵起他的两只小手,攥在掌心揉搓一番,“不带你去呢,是姑姑怕你会害怕。你想啊,衙门那种地方,里面的人都兇神恶煞的,你去的话,姑姑不放心,当然了……”
手指轻轻刮过他的鼻梁,程米眼瞳瞬间跟水滴似的微微晃动,颤悠悠坠入她的眼中。
谢梓清笑起来,眉眼弯弯,“我们小米又勇敢又聪明,肯定不会害怕。可是姑姑的胆子很小,怕这怕那的,以后可能还需要小米来保护我。”
他故意长叹口气,别开眼,装作怅惋,提高声量道:“也不知道小米愿不愿意保护姑姑啊,若是不愿意,那……”
话还未说完,忽听到声细若蚊喃的声音。
“……愿意。”
第 25 章
姑侄俩回到村里,自然少不了村人的一番慰问,对此事心知肚明的大人们不会怪罪孩子的冒失,只会觉得他在外面受了委屈,能安全回家就好。
不过知晓这事的人其实并不算多,就几个帮忙出来寻人的村人清楚。
当初周燕如找人帮忙的时候,并未将此事讲得过于直白,让一切都有了余地。
江月蛾终于等回孙儿,忍不住湿了眼眶,她还是把这事怪罪在了自己的身上,恨当初自己就不该答应要替程米打听生母的下落。
谢梓清又好生安慰她好一番,江月蛾才终于止住泪,问他这几日的近况。
那时找人回村里递消息的时候,谢梓清特意嘱咐过,不要说的太明确,只道人找到了,但还需要在衙门走上一些流程。
故而村里无人知道程米是被拐子拐跑了,同样也就不知道谢梓清那生死一线的惊险历程,更别提后背受的两处伤。
挨了两下换来程米的信任,谢梓清自觉非常值,这样子就算无法把当初“程秀儿”毒打程米的记忆,从程米的脑海中消除掉。
最起码他想起来的时候,也同样会念起自己的好,以及为了找他,替他挨过的伤,甚至差点丢掉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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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边的堆雪被清扫干净,谢梓清搁下扫帚,擦着额头,呼出口热气。
院内院外的积雪都一扫而空,干净得像不曾来过一般,他又拾掇起院子里的杂物,一趟趟往外搬。
临近新岁,万事万物从头开始,总要先除去旧的,才能迎来新的,这样也能多些好运气。
屋里周燕如看见她在外头卖力干活,忍不住劝道:“秀儿,现在收拾还太早了,怪麻烦的,你快进屋来歇歇。”
现今两个人亲近起来,周燕如对待“程秀儿”就跟亲闺女一般,怕她累到磕到,任何重活累活都舍不得让她做。
当然谢梓清很喜欢她这样的转变,不过总不能天天歇着,受伤那几天把他骨头都快躺退化了,就抱着东西朝她笑道:“没事的娘,我早早收拾,总比到时候来不及的好。”
边说边退步转身,突然一头撞上什麽,手中的杂物跟着掉了满地,他捂着生疼的脑袋,“哎呦!”
一记忍俊不禁的笑声入耳,朗润若鸣玉,谢梓清皱眉放下手。
冬日不算灿烂的阳光洒下,镀在身前男人的笑颜上,愈发清俊惹眼,好似阳光下端然直立的青竹。
“秀儿姑娘……”他先谢梓清一步,弯腰拾起地上的杂物,递还给她,莞尔道:“还是这麽朝气蓬勃。”
谢梓清怔然,不及张口,另有一人从谢贡熙背后跳出,欢脱笑道:“秀儿姑娘,我也来了!”
接着双腿一紧,被什麽给扑住了般,谢梓清一低头,对上男孩晶亮的眸子,“娘娘。”
谢贡熙和周长云今日都没着差服,穿的都是寻常衣服。
谢贡熙一身圆领松绿谰袍,更衬得他君子如玉,瑶环瑜珥。周长云着松黄衫袍,跟朵生机勃勃的小黄花似的,少年风华正茂。男孩也换了身衣服,遮住木做的胳膊和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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