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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一直响起的骰子声,倒真像个品茶躲閑的悠哉之处。

里头的人只管埋首赌桌,连有人进来也不擡一下头,谢梓清只好矮着脑袋,仔细辨认每个人的脸,在外间未有发现,随即又拾步进到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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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快步走近赌坊,门前的看守见是他,立刻抱拳行礼,“杨管事。”

他没理会,径直步入大堂,穿过人群,直接往后院去了,出来时堂外有人迎上来,“管事回来了。”

“鱼怎麽样了?”

“鱼还在鈎上挂着,已经把所有的家当都押上了,只等您开口。”

杨管事弯过一边嘴角,“主子已经同意了,现在就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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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梓清在内屋找了一圈没找到,赶着去下一间,一出来,就看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快步穿过院子,交谈的话音跟随传来。

“好嘞,那我现在就安排人去他家?”

杨管事没有拒绝,“多带些人,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尤其那三个小孩。”

“三个小孩”的字眼令谢梓清侧目,他还想再听更多,可那两人已经大步穿过院子,往深处去了。

谢梓清直觉跟着他二人就能找到程青,于是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好在赌坊四处全是赌徒,除却每间屋子门口有人把守,其余的地方都碰不上什麽人。

谢梓清跟在二人后头,看他们进了个院落。

那地方相比其他地方更加寂静,打从院门前就有人把守,也是唯一能够入院的途径。

他飞快转动脑袋,几攥拳头,挺直腰板朝院门口走去。

不出意料,还未接近就被拦了住,“这里不能进。”

“为何?”谢梓清掏出怀中的钱袋子,抖了抖,银子撞击在一块,脆响连连,“你们开门做生意,还有拒绝钱的道理?”

“不能进。”看门人油盐不进。

“好吧。”话在唇间转了个弯,他说:“其实我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看门人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谢梓清甩着钱袋,混里混气道:“我哥在里面,我是来给他送钱的。”

看门人给了她个“看你还能再编什麽话”的冷漠眼神,谢梓清哼一声,很是蛮横无理,“我哥叫程青,他特意交代我来送钱,你们要是不想要就算了。”

气呼呼地跺脚,转过身,脸上却满是紧张,胸腔小幅度起伏,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在心里倒数默念,“三、二—”

“等等。”

赌对了!

这种赌赢的喜悦在心间没充斥太久,转瞬被空虚和可笑感所充斥,他暗忖自己这种心态跟那些赌徒又有何区别。

迅速收拾好心情,他转过身,抱手仰起下巴,轻蔑道:“怎麽?又打算让我进去了?”

看门人打开门迎道:“既然是贵客的妹妹,我们自然没有不让进的道理。”

谢梓清大摇大摆走进去,错身时还瞪了一眼看门人,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实际掌心的冷汗已经濡湿了钱袋的边边角角。

院子里面没再有人看守,四周静悄悄的,他放轻脚步,忽而听见狂喜的笑声,立刻快步朝声源走去。

到屋前,用手指把窗纸戳开小洞,望进去,只见程青仰身锤打胸口,笑声不断,“运气不错,再来再来!”

“程兄弟,再来的话,这赌注可就要变一变了。”

谢梓清认出说话的人正是刚才看见的黑衣男子。

程青此刻已经被眼前白花花的银子沖得昏了头,双臂大力揽过,眼睛发红,近乎癡狂,“怎麽变?若是赢了,我能得多少?”

杨管事双手撑在案上,声音沉沉,“黄金五千两。”

程青一听这话,顿时眼神发直,嘴巴木木张合,哆嗦道:“黄、黄金……五千两!”惊讶得手里力道一松,白银坠地,砸出脆响。

“没错。”杨管事又说:“但你要把所拥有的一切都押上,我们再签个契约,以免你反悔。”

“好!”程青急不可耐把桌上的东西全推过去,生怕对面人反悔一般,接着手忙脚乱地将地上掉着的银子捡起来也搁了进去,又抖抖索索掏出怀里的契纸。

“地契,田契,我妻儿的卖身契全在这里!”手掌拍下,契纸翻飞,他激动得咬了舌头,“我全—”

“砰”一声,房门被人推开,程青周身一抖,下意识看去,瞧见来人面容,双眉瞬间皱起。

“不能押!”谢梓清喊道。

程青怒目道:“滚!干你什麽事?别打扰老子发财!”

杨管事没做声,手掌一挥,立刻有人朝女子走去,作势要擒她。

“程青,你不能再赌了!那是你的妻子和孩子!你还有点人性吗!”谢梓清一边退后,一边朝他狂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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