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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再看,无法忍受一个人为了自己受辱,阖紧眼慌乱喊道:“贡熙……谢贡熙!你这样做,我只会怨恨自己,你不要—”
“噗”!
突然一声拳头击中软肉的噗嗤声,紧接着头顶响起道闷哼。
“你……”
在谢梓清闭眼的一瞬,已经屈下双膝的谢贡熙陡然向前挥出一拳。
苍劲有力的拳头直击杨管事没有设防的腹部,他完全不料谢贡熙会突然有此异变,生生挨下,身体被击飞出去。
胸口处的力道倏然散去,谢梓清立刻睁开眼,剎那间与谢贡熙温和又安定的眸光对上,心髒猛地一跳,接着就被谢贡熙扶坐起来,便见刚才那得瑟不已的人此刻已经捂腹倒在了地上。
“你居然偷袭,非君子路数!”杨管事憋红了脸,字字切齿。
“你这种小人还知道讲究君子路数,真是可笑。”
杨管事挪过身子,靠坐着,艰难喊道:“还愣着干什麽,都给我上!”
围观几人齐齐上前,谢贡熙把女子护在身后,一脚踹开沖在前头的打手,与此同时手掌接住旁边挥来的拳头。
谢贡熙拳拳到肉,一个人对阵数人,竟丝毫不落下风,只有额间墨发微湿,却听屋内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瘫倒一片。
不过他也已经精疲力尽,单膝支撑身体,勉力喘息,谢梓清蹲下身扶他,“贡熙,你没事吧?”
刚问完,旁边坐着的杨管事突然暴起,猛地沖过来,手中寒光掠眼。
谢梓清惊喊一声,反身抱住谢贡熙,袒露出薄弱的后背。
却见谢贡熙抱着她往旁边一歪,同时手掌迎着尖锐的匕刃而去,指尖错过刀刃,精準捏住杨管事的腕骨,轻微使力,嘎嘣脆响,腕骨尽断。
匕首的来势瞬间化去,镪锒落地,杨管事尖叫出声,握着右手,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疼得嚎叫流涕。
谢梓清松开他,却敏锐嗅到丝血腥味,抓下他的手一看,果不其然,掌心一线血红,“你受伤了!”
不等喘口气,外头脚步声纷至沓来,又是一队人闯入。
谢贡熙不甚在意地摇摇头,撑着膝头要站起,一边的杨管事嗷嗷嚎叫,看到入屋的人,尖啸着,“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但那些人并无行动,自动向两旁分开,垂下脑袋,好似在等待着什麽,谢梓清眼看局势不对,扶起负伤的谢贡熙,如临大敌般一转不转盯着门口。
须臾不到,就见个身穿黛蓝色棉袍的中年男子轻缓着步子走入,他面色和缓,眉宇舒展,底下的长眸平静望来,环过房中乱象,“这是发生了什麽事?”
杨管事一看见来人,吓得屁滚尿流,忙不叠爬起身,行礼道:“主子。”
他右手手腕还断着,根本使不上力,来人淡淡瞟了他一眼,旋即转到对面相搀的二人身上,忽而勾起唇角,“像,真像啊……”
似有无尽感慨。
谢梓清看着那陌生的男子,心中疑惑,却听谢贡熙凉声道:“卢少禹,你这赌坊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简直罪孽滔天,若不是有中州王庇护,我早就将你缉拿归案了。”
原来是明月坊的背后主子。
“孩子,你这话说得狂妄,藐视皇族,已经够你人头落地的了。”他话音一转,说:“不过我今日要教给你个道理,你的命你不珍惜,却劳旁人为你提心吊胆。”
谢贡熙听得云里雾里,皱眉欲斥,就听卢少禹慢声吩咐道:“让他们走,谁都不许动他们一下。”
“什麽?!”杨管事诧然怔住,“主子他们—”
卢少禹轻擡起手,杨管事立刻噤声,谢贡熙疑惑地看着他,同样很是不解他为何会有这样的举止。
而谢梓清生怕他反悔,不欲追问具体原由,扶着谢贡熙就往外走,还不忘回首喊上那边龟缩着的程青,“过来!还不快走!”
程青犹犹豫豫,目光仍然黏在那堆银子上,根本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谢梓清恨恨怒视他。
杨管事骤然开口,“这可不行,他不能走,还欠着钱没还呢!”
“他不是都赢了这麽多吗?”谢梓清全然恼了,“钱都在这里,你拿去,足够还那些赌债了!”
“这些哪里够?”杨管事冷笑道:“你是不知道他究竟在这里欠了多少钱。”语气很是意味深长。
“那到底还要多少!”谢梓清气急了。
卢少禹突然插言,问谢梓清说:“你身上带钱了吗?”
谢梓清心起疑云,却还是迎着他探究的视线点了点头。谢贡熙抿唇,默默伸过手臂把她护在身后。
卢少禹把他的举动看在眼里,温然笑起,“孩子,我又不是什麽穷兇极恶的罪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又对谢梓清说:“你把身上的钱留下,这笔赌债就算一笔勾销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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