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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没控制好力道,给无形的巨力带得身体失去平衡,往里跌去,眼看着就要撞入由人潮彙聚成的深海中。

肩头陡然搭上来只大手,以不可阻挡的力道将他扯远,脚步跌退几步,剎那撞入个厚实坚硬的胸膛中。

谢梓清神经嗡嗡作响,回首仰头,对上双怒气腾腾的眸,明光闪闪。

心猛地一跳。

那人冷着脸,不複初见时的调笑,一脸正色,寒声斥道:“不要命了吗?!多危险的地方,你一个书生竟然敢往里凑!”

谢梓清心说:我不是凑,我是为了救人。

可金彻澄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卷带着人,反手往外一推,瞬间将他推远,远离了这危险的人潮。

谢梓清跌出几步,站稳后回头,只见他孤身一人,如柄长剑,突破人潮,将压着的人一个个给拉了出来。

第 50 章

这场人祸在卫兵的救助下结束,大批披甲的士兵将过多的流民分散开,分管在各个角落,很快化解了这场差点酿成大祸的拥挤事件。

谢梓清站在一旁的道边,气喘吁吁地看着还未完全安定下来的局面。

谢南洲行至他身侧,偏头望他一眼,语气不明,“先生,是否过于大胆了?”

这话说得莫名,为了救人,合该如此,谈什麽大胆不大胆。

谢梓清如是想,也就如实说了。

谢南洲静看他几息,未再言语,转开了目光,谢梓清好奇地追去视线,见他背着手,一副少年老成的老旧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当即伸出手,揪住了他的侧脸。

“唔……先、生,你做什麽?!”被扯着脸,谢南洲紧皱双眉,说话的声音也跟着滑稽不少,含糊不清。

“你一个小孩,成日里比我看着都显老气。”

谢南洲挥开他的手,揉了揉微痛的脸蛋,话音微微含怒,“先生不仅胆大,还无视别人的话。我好像跟先生说过,我不喜人触碰。”

“说过是说过……”谢梓清耍着无赖,摇头晃脑说:“但我又没答应你不碰,再者说了,上次我病中抓你的手,你不是也任由我抓着了?”

他就是不喜欢看谢南洲那种装出来的成熟,明明还是个孩子,就该做孩子该做的事,大声哭,纵情笑。

连金彻澄都比他更像个孩子。

想到此,掀起眼睫,朝前方投去一眼。

一片嗡乱中,绛色身影从容穿梭,脸色绷得很紧,遇上不听话的,直接一脚踹中腿,随后喊了手下拉走。

谢梓清挠挠头,收回刚才的想法。

还是别学金彻澄这样,也不能太过纵情了。

“病中?”谢南洲语气微凉。

谢梓清给这话冷回神了,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

那天在方岳轩,他为了套谢南洲的话,故意装作不知病中的情况,借口问起他来探望的事。

而之所以隐瞒不讲,也是因为谢梓清足够了解他,以他的性子,绝对会自动往下延伸许多,猜度谢梓清如此做的用意。

“原来先生已经知晓,是王武告诉你的。”谢南洲声声逼迫,寒气滋生,“所以先生那天问我又是为了什麽?觉得好玩?”

“我哪有那个意思!”谢梓清看向他,撞进他冰凉的目光中,心里一慌,急急辩解说:“我只是想,若你对我坦诚,那麽你就是信任我的。我想救你,不想你一辈子困囿于宅邸之间,做个乘云而上的鹏鸟,不好吗?”

“先生果然是在圣贤书里浸淫过的人,浑身一股子酸气。先生大道理满嘴都是,试问这种话谁不会说?”谢南洲字字讥讽,周身竖起尖刺,不允许别人展露出一丝一毫的关心。

“先生目光常留于书册间,可知世间事根本不像书中所说的那样理想,如你这般的无能书生,放在他们面前,只有被吃的份。”

手指指向那边瑟瑟发抖的流民,气息激蕩,指尖轻颤,“我说先生大胆,胆大过于天,若是刚才这些官兵没来,那麽先生你猜,你的下场会是什麽?”

谢梓清被他的话堵得哽塞无言,谢南洲冷哼,提起唇角,眼神淡漠道:“不是被踩死,而是会被他们一人一手拖进去,再活活踩死。”

“你……”谢梓清失言,瞳孔震颤,想不到这种恶毒的话竟会从他的嘴里说出。

明明那张脸稚幼,明明就是个少年的模样。

怎麽就能说出如此悲戚、厌世的话。

“先生,现在还想劝我读书吗?”

黑润的眼珠子盛着碎光,却转瞬被幽暗吞没,他的心难以动摇。

可究竟经历了什麽,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忙乱之间,谢梓清不愿再细思,只想先安抚好谢南洲的情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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