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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茫然摇头,“少爷,我刚醒,不知—”

话还未说完,眼前人早已转身离去。

谢南洲走到街上寻找,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慌,就好像如果这次找不到,那以后就会再看不见他了一样。

但谢南洲完全没有眉目,只能一路问一路找,茫然地在街上寻觅。

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不详的预感在慢慢蔓延,很快扩散至整颗心,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过这种害怕曾体会过,就像那天姑姑突然昏倒,他以为再见不到她了一样。

谢南洲神思愈发紧张,全然未发现街角后有个人正在偷偷打量他,眼神瞪得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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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一酒馆门前,并肩走出来两人。

谢梓清顿足,转头看着身边人,“别送了,我一会自己回去就行。另外,那件事—”

“我一定会转达给爹的!”金彻澄眼眶红红,俨然刚哭过的模样。

早前两人在街上遇见,再如何,也不能避而不见。

是以找了个酒楼,坐下来好好谈了谈。

但真正面对面坐着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他不说话,金彻澄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望过来时眼神充满挣扎。

最终还是金彻澄先开了口,第一句话是,“你的脚伤怎麽没好?”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谢梓清下意识伸下手,摸了摸自己跛了的右脚,“大夫说是治不好了,不过还能走就挺好的。”

话音落,怕他多想,又露出个礼貌的笑。

金彻澄看得出他对自己的疏离,却也没有资格去说,毕竟是自己害他如此。

虽则不知具体细节,但那日一见他突然“複生”,金彻澄就立刻去查了,意外发现谢南洲正在河间考试。

一瞬就明白了,当年一定是谢南洲在中间做了什麽,才救下了他。

再反观自己,在其中完全没起到什麽作用,金彻澄不由攥紧了拳,隐隐颤抖,唾弃自己的懦弱。

“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谢梓清愣了下,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他已经从谢南洲那里了解了来龙去脉,知道金彻澄在为什麽而赔罪,不过时间能沖刷一切,谢梓清早已经不恨了,或者说他从来也没恨过谁。

顿了顿,谢梓清又说:“我听说金明……金大人已经是河间的知府了。”

“是。”金彻澄竟感觉无比惭愧,他爹沉冤得雪,之后高升成知府,然而眼前人却要被迫隐姓埋名,做个活死人。

立刻紧声道:“我可以让爹给你重新换个身份,”擡眼却对上对面人淡漠的表情,话音霎时低下,“如果你想的话……”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谢梓清要离开了,自然不在乎这些,他唯一在乎的是谢南洲的未来,他希望自己可以在离开前,再为他做点什麽。

于是他说:“不过我确实有想让金大人帮忙的事。在景和时,我与他有过约定,他说事成之后会答应我一个要求,现在我需要他履行这个约定。”

金彻澄没想到他会跟爹有过这样的约定,愣然点头,“你说……”

谢梓清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会走,他只能尽力安排好一切,碰上金彻澄是偶然,可也像是老天的安排,让他想起曾经无意间立下的约定。

.

怕谢南洲会等着急,谢梓清急急道别,即刻要走,这时一记唤声从远处响起。

“先生!”

听得出的急迫。

谢梓清觅声看去,街那边谢南洲正大步跑过来,完全失了分寸,没了礼数。

他看了眼身旁的金彻澄,知道谢南洲是因为看到了这人才会失控,忙转头小声跟金彻澄说:“你先走,一定帮我把话带给金大人。”

金彻澄点点头,转身离开。

谢梓清这才重整表情,抓着帏帽,迎着他走去。

谢南洲跑得很快,转眼到了近前。

谢梓清远远看见他额上的汗,忍着笑,开口想让他慢些,“南—”

却突然停顿,眼瞳剧烈收缩,倒映出那寒光凛凛的匕首,惊骇像条吐着信子的蛇一般爬遍全身。

街上正有个人从谢南洲背后跑来,手持匕首,眼神兇狠,盛着惊人的怨念。

刀尖直沖谢南洲毫无防範的后心门,携有必杀的决心。

不!不可以!

那一刻,谢梓清甚至来不及呼喊让他避开,身体自发地沖了过去,赶在匕首刺下来之前,将谢南洲给推了开。

之后噗嗤一声,利刃割穿皮肤,刀身没入血肉,直入心口,鲜血如漫天纷飞的花瓣般喷涌而出,溅在谢梓清白净的脸上。

烫烫的,热热的,溅起浓重的腥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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