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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晏河清不愿再听他说话,“只要他不反,孤绝不会动他。”
殿中一时陷入死寂,谢南洲突然出言道:“不过殿下还是要备下万全之策,或可以叛党未被肃清为由头,将二皇子及其属臣召入宫中,断绝他们联系起兵的机会。”
“此计甚好,殿下不如就这样吧!”李侍郎惊喜不已。
晏河清无可奈何,也知道此刻局势的严峻,便点头同意了。
一页纸落,谢梓清被迫卷进这场皇位争夺中,晏怀谦还在虎视眈眈地等着他的回答。
他不知该如何作答,错一步,怕是就要祸累己身。
“怎麽?说不出?”晏怀谦冷哼一记,于此刻翻出旧事来,“本王让你招揽谢南洲,你做到了吗?”
“我……”道道犀利的视线逼得谢梓清不断后退,却被身后的人挡住。
转眸一看,是带刀的侍卫,此刻刀已出鞘,只带一声令下,便血溅当场。
“本王真的很头疼,此刻不是本王反不反的问题,是本王如果不反,他晏河清便会杀了我,以绝后患!”晏怀谦仿佛预见到自己人头落地的场面,兇相更甚。
“殿下,太子仁厚,只要殿下安分守己,相信绝不会有事!”谢梓清被逼无奈,只得开口劝说。
却听一记嗤笑,“看看……”
晏怀谦站起身,环顾衆人,嘴角噙笑,眼梢却沉冷,“衆位看看,没能为本王招揽谢南洲,现如今却开始为太子说话了。
“谢梓清,你早就投身太子一党了吧,与太子联手,故意陷害本王,将矿场的事都推到本王身上,好让他能够上位!”
晏怀谦怎会突然怀疑自己?明明走前,他还不是这样,不然也不会救自己出牢狱。
谢梓清不断摇头,不肯承认这些罪名,心乱之际,突然眼神一变,明白了什麽,“殿下,你是听信了何人的谗言?”目光在两侧的官员中急速游走,“到底是谁在殿下面前说了这种危言耸听的话!”
“你闭嘴!”晏怀谦扬起袍袖,“他们都是忠心于本王的,只有你!”
手指指向谢梓清,如利刃一般,“从一开始就装模作样,你的主子一直都是太子,而不是本王。”
“来人啊!把他拖到院子里,本王要在这霜秋的季节,观一观红叶,就用他的血来染,那才叫漂亮。”尾音上扬,似是愉悦,他旋身再次落座,支额望向被拖出去的人,唇角噙着快慰的笑意。
“殿下!殿下!”谢梓清双臂被擒,拖行至院中的树下,左右两侧各有一侍卫,手持横刀。
凛凛寒光映着谢梓清惊骇的面容,已然泛白,冷汗瞬时落了下来,染湿鬓发。
他还没跟谢南洲互诉心意,没有问清他心中的想法,现在还不能死,至少要把心意告诉他!
明明之前已经死过两次,谢梓清此刻却觉得害怕,更因为遗憾。
人在这种生死关头,很容易胡思乱想,脑中闪回数幕,其中一段就是进城之后,谢南洲让苏朗先行,却将自己给拦了下来。
两人下了马,牵着马匹走在城中。
好一阵,谁都没有开口。
谢梓清猜不懂谢南洲将自己拦下来的原因,明明此刻进宫回禀圣上是最紧要的事,为何他却一点都不着急。
谢梓清借两侧的小摊来分神,心绪渐渐宁静,一时竟忘却了要紧的事,好像可以就这样跟谢南洲一直走下去。
就在此刻,谢南洲的话音穿过杂乱的市巷,直达耳畔,“听说顺天新开了一家名叫相思馆的酒楼,烩的一道鸡肉很是出名。”
“嗯……嗯?”谢梓清讶然转头,本以为会听到什麽了不得的话,结果只是这个。
但谢南洲还在继续,乌黑浓睫在眼下投落阴影,被阳光镀上金色,显得容色温和不少,“天气渐冷,吃完饭,可以去城北的春山。那里一到秋天,满山的枫红,不少人都喜欢。
“从春山回来,路过城南,有家宋门布店,料子细腻,颜色丰富,不少达官贵人都会去。天气凉了,也该做几身秋衣了。”
谢梓清突然听懂了他的话,这是要跟自己约会的意思吗?
“你—”
“这是我想与你一起做的事。”谢南洲直白强硬到连说出这话都一副很是理所应当的样子,谢梓清僵住脚,呆呆看向他。
“谢梓清,我知道……你不喜我,甚至可能……”他扯唇,苦苦一笑,但还是不得不说下去,“厌恶我。”
怎麽可能?他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然而解释的话都不及出口,低沉的话声又传来,“可我却不会放手,总有一日,你会愿意接受我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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