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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良听尚情呼吸绵长,把人抱回床上盖好被子。

这是在撒娇吗?

卿良把尚情拽着他衣角的手松开,一并塞进被子里,突生的想法把自己吓一跳。

但吓了一跳后,他又忍不住笑了笑。

果然还是小孩子。

“小孩子”不清楚自己的师兄在想什麽,梦里反反複複都是魔尊尚情强自塞给他的记忆,没一会儿就眉头皱得死紧。

卿良便合衣靠在床柱上,任由尚情拽了一夜。

两人在扶风林住了几日,为保接到闻孽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去,卿良只接山脚附近的任务,当作考教功课交给尚情完成。

这日,结束妖鬼性命后,尚情恢複几分神采飞扬的模样,看上去是脱离了魔尊尚情那段经历的影响。

卿良又观他金丹稳固,简单夸上两句,与他一起回秋素峰,才到山头,却见到意料之外的人。

“你怎麽来了?”卿良紧张道。

柳缘风长身而立,潇潇竹风下,衣袍微动,不见当日轮回井边的惨淡落魄,重新生出风流倜傥来。

被卿良不客气发问,他也不气恼,嘴角噙着斯文的笑:“不欢迎我?”

也不是欢迎不欢迎的问题。

卿良与一同去轮回井的那几个弟子关系都还不错,但唯独柳缘风,他不太想单独来往。

偏偏柳缘风此人,面对诸多人,都要凸显出他和卿良关系非凡,单独相处时,更有几分刻意的花花公子派头。

卿良不敢随便接柳缘风的话,就怕这人引申出奇奇怪怪的意思,便只盯着他,催促他赶紧把话说下去。

好歹多年朋友,柳缘风自是看得懂卿良的意思:“不是你叫的秋水师姐?”

晁咎忙于炼器,晁颖顶替其兄成为家主以下的话事人,宋青雨查询冥棺印,一天到晚不是在妖鬼现场就是闷在各个古书楼阁,卿良只得向过琴居求助,想着师尊提起过南境变相休战,岑秋水大概能空出几日来。

没想到,岑秋水前脚答应,后脚就把柳缘风送了过来,全然不顾卿良单方面的尴尬。

卿良十五岁随师尊陈言谢路过过琴居时,遍地殊色的门派,柳缘风依旧亮眼得突出。

在一衆冷若冰霜的弟子里,柳缘风是唯一一个主动迎上来的,他见人就是三分笑,一笑更是动人。

词彙量不够丰富的卿良尚不知该用沉鱼落雁还是闭月羞花来形容,神妃仙子般的人物就站在他半丈远的地方,言笑晏晏地看着他。

卿良自认不是心如磐石之辈,面对好看又温柔的人,总有几分脸热。

说不上心动,但绝对害羞。

这一日,不知是快要入夏,还是真的心跳太快,卿良的脸尤其的烫,外人眼里,尤其的红。

他师尊是个不正经的,两眼在徒弟和过琴居漂亮弟子之间巡睃,不怀好意明晃晃刻在脸上。

过琴居居主走来时,陈言谢激动到做作,拉扯出一堆一见钟情、一眼万年的现编故事,手舞足蹈要商量两家结亲。

卿良根本拽不回人,一向寡言的他心里盘旋过无数的念头,面上却只是小心翼翼地瞥向那名过琴居弟子,见这人没有气恼、仍是笑眯眯的,卿良情不自禁放下心来。

和师尊不一样,这是个好人。

他抿着嘴回以微笑,忽然后颈一阵发凉,一回头,他师尊正盯着他,满脸意味深长,猛地一把勾过他,朝过琴居居主疯狂推销。

过琴居居主好脾气地全听了,道:“这事还需阿良与缘风定夺,阿良意下如何?”

人生大事,长辈这就算同意了?卿良张口结舌,他才刚见到人,他能有什麽想法。

居主又问弟子:“缘风呢?”

二度听到这个名字,卿良咂摸出点别的意味。

这名字他肯定听过……

那头,弟子终于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若是阿良有意,缘风自不会拒绝。”

卿良身为雷灵根修士,目前还没体会到劫雷的狠劲儿,此次是第一回感受到如遭雷劈的焦碎。

嗓音清亮,但还不会雌雄莫辨。

还有……是柳缘风啊,过琴居居主亲传弟子柳缘风,那不是个男人吗!

才从凡俗进入仙门两年,尚未知晓仙门性别开放的道侣,卿良陷入沉默。

他的脸忽红忽白,对面三个居心不良的人显然清楚他的想法,立时爆出惊天大笑,摆明是来抱团逗弄小古板。

卿良板着脸,想,师尊另说,这一点也不过琴居。

还想,好看的人果然不值得心动。

经此一役,卿良没有走入无情道,胜似走入无情道。

冷漠死板,不近人情,用剑兇残,这是后来仙门衆多弟子私底下的评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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