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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盼着自己出人头地,盼着父皇能回心转意,直到父皇病重驾崩。
可是,这一世,为何母妃这麽早就病了,还病得如此严重,仿佛会在某一天就直接睡去,再也醒不过来。
沈渊唇线紧绷,他想来想去,这一世最大的变化,就是他向母妃请求,不再读书上进。
在母妃看来,这也是断了她複宠的唯一希望。
因此,母妃才会一蹶不振,了无生意。
想到此处,沈渊痛苦地低下了头,用牙紧紧地咬住自己的拳头。
这一世,他想护住所有爱他的人。
但是他忘了母妃。
因为母妃并不爱他,只把他当作一枚棋子,一个工具。
所以,在他的计划里,从没有考虑过母妃。
如今,父皇信了他的无用。
可代价却是失去母妃。
沈渊有些迷茫,他做的对吗
他不得而知。
只是胸腔里涌动着的酸涩,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竭力想忍住泪水,不在席玉面前哭出来。
席玉大概猜到他的想法,擡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人各有命,你莫把一切罪责按到自己身上。”
沈渊听了这话,瞬间哭得不能自已。
他擡手搂住席玉的腰,问:“子桓,我错了吗?”
“云妃娘娘自己不能想通,谁都救不了她,走到这一步,不过是时间早晚。”席玉安抚道。
“可是,她本来能活得更久……”
“生死有命,你又怎知云妃娘娘命数?”席玉问。
沈渊愣了一下,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圆了一句:“若不是我突然放弃,她定也不会就这麽放弃。”
“明知无望,却还要飞蛾扑火,那种活法,也不见得就快活。”席玉眼神飘忽。
沈渊好似感知到什麽,擡头看着席玉道:“我们不是飞蛾!我们是凤凰,终会浴火重生!”
席玉看着少年,眼里还含着泪光,眼神却无比坚定。
他不禁嘴角上扬,噙起一丝浅笑,沖他点点头。
沈渊被席玉哄好了,他擦擦眼泪,想起正事。
他起身走到床榻边上,将枕头捞起来,往里摸了许久,掏出几味药材来。
席玉好奇地看着他。
哪里来的药材?
还藏得如此隐秘!
沈渊扔下枕头,拉着席玉坐在桌边,将药材递给他。
席玉问他:“哪里来的”
“在母妃那儿偷的。”
“偷的?”席玉拧眉。
沈渊便将云妃每日亲自检查药材,又偷偷藏药的事说了。
事情听起来有点奇怪。
席玉仔细辨认着手里的药材,看起来都是寻常的药物。
“我想让你把药带出宫去,找个大夫认一认。”沈渊道。
席玉点点头,掏出荷包,将药材都装了进去。
正事说完,也才过了小半个时辰。
席玉想到以后每天都要来面对沈渊一个时辰,觉得时间有些难熬。
他便问:“今日来得仓促,并未带书,你这里有什麽书?”
一提到书,沈渊的脸,“唰”的一下全红了。
他为了营造不学无术的形象,正经书全在南三所,一本没拿来。
屋子里的,全是些不正经的话本。
尤其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图文并茂的龙阳本子。
沈渊偷偷觑了一眼书桌的方向。
要命了!
文瑞居然没把书收起来!
一摞书就那麽大喇喇地堆在书案上。
他简直想来个原地遁形。
席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书桌,见上面放着不少书,便擡脚往那边走去。
沈渊头皮发麻,赶紧挡在席玉面前。
“那些书……我……我都学会了,不用再讲。”沈渊支支吾吾。
“那我看看都是什麽书,后面备书的时候好避开这些。”席玉绕开他继续往前。
沈渊赶紧拽住他道:“就是文华殿里大傅们常讲的那些。”
“我刚到文华殿不足一月,从何得知大傅们讲过什麽,还是得看一眼。”
沈渊把他往回推:“不用看不用看,我说与你听,左不过是那些四书五经。”
席玉也不是傻的,看着沈渊极不自在的样子,怕是有诈。
他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沈渊。
那目光似乎将他完全看穿。
沈渊讨好地沖着他笑。
席玉薄唇轻啓,沉吟道:“倒也不是我要逼你说实话,只是有人发过重誓,我怕他将来人神共厌,万箭穿心而已。”
沈渊石化在原地。
他说出去的话,此刻重重砸在自己脚上。
早知如此,他应该把誓发得更严谨一点。
善意的欺骗应该排除在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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