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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明失魂落魄的走了,皇帝一个人坐在了大殿之中,徒留一声叹息。

“倘若当年我们并没有选择这一条路,没有选择这样孤注一掷的走下去,一切会不会就又不一样了?”

可是皇帝很快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出一个完美的答案来。

事到如今,很多不能说通的事情就已经说通了,谢淮并不是他们的敌人,皇帝也不是害死云南王的罪魁祸首,顾寒之所以作僞证,是事先跟云南王商量过的,而云南王之所以收留敌将江猛饶他一命,就是为了接下来的棋局。

顾辞查了这麽久,转过头才发现自己恨错了人,而真相大白以后,自己却已经无人可恨了。

江猛被父亲所救以后,便为父亲所用,最后这个敌国大将江猛成为了一名守灵人,一直守着云南王的尸骸,顾辞去见了江猛一面,他还是不敢相信,所以他要将当年的所有证人都要见一面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与江猛的见面地点就选择在了那个不起眼的竹林小舍里面,竹林外不远处,有一座坟,里面收敛着的就是云南王与其妻子的尸骨,这是顾辞长大以后第一次给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磕头。

竹叶飒飒,冷风入骨。

顾辞磕了三个响头,敬了一杯酒,江猛操着一口并不是很流利的渊朝国语说道:“将军和夫人是好人,我佩服,非常不曾后悔追随……”

顾焓道:“所以当年的事情你也有参与其中,所以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江猛点了点头:“是的,我不理解,但那是将军的命令,于是我照做了,可是我没能想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我只来得及给他给将军和夫人收敛了尸骨,我找不到你的……但我一直在找,我没想到你还活着……”

顾辞点了点头:“我也没能想到我还活着,能活到现在,这是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江某不理解:“物是人非是什麽意思?”

顾辞愣了一下,有点尴尬,因为自己是随便拽了一个用的,他自己也不理解是什麽意思。

两个文盲大眼瞪小眼的片刻,悲戚的气氛一扫而空,顾辞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那麽你还愿意追查当年的事情吗?”

江猛问道:“你还要追查当年的事情吗?”

顾辞声音微冷:“我当然会追查下去,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定要查清楚当年杀我满门的兇手究竟是谁,我要剥掉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要让他血债血偿!”

江猛点了点头:“我从来都没放弃过,既然你要查,那我就陪你一起查。”

一切都仿佛尘埃落定了,可这一切仿佛又重新开始了。

徐长明站在不远处见了两人聊得非常开心,顾辞脸上也露出了这段时间来唯一的一个笑容,不知为什麽他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揪了一片竹叶放在手心玩弄,可怜的竹叶被他揉成了碎片,丢在了地上。

顾辞在回来的时候,心情已经好了很多了,徐长明幽幽的说:“我看你跟他聊的很开心。”

顾辞一点都没有发现徐长明的不对劲,反而大咧咧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感觉这江大人是一个很好的人了,真是相见恨晚啊!”

顾辞其实想说的是:他是一个文盲,而江猛也算是一个文盲,两个文盲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没有多少顾忌,反而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感。

可是徐长明听到的就是江猛是一个很好的人,相见恨晚,他喜欢江猛……

徐长明觉得这是三天不打就準备上房子揭瓦,今天晚上必须要好好教教顾辞什麽叫做道德。

勾三搭四是非常不道德的,他冷了脸转身就準备要走,却又被顾辞拉住了袖子,顾辞眨巴着眼睛十分天真的问:“你怎麽了?你怎麽看起来好像生气了一样?”

徐长明沉默了片刻,硬邦邦的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太开心了而已。”

顾辞觉得自己真是才才疏学浅,他一点都不理解,不生气和不开心之间有什麽区别?

他觉得自己又被徐长明那奇奇怪怪的逻辑给绕进去了,于是干脆挥挥手全部不放在心上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坐在马车里面,顾辞才悠悠的叹了口气:“这样说来,谢怀之所以留着我的小叔叔而不杀人灭口,就说的通了。”

徐长明叹了口气:“我总觉得哪还是很不对劲,毕竟谢淮是真的想置你死地。”

顾辞想了想:“按照他们的逻辑来看,我是我父王的儿子,那麽自然也是那些在幕后之人心里可以利用的人,所以想要置我于死地也是说得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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