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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早已经滑落到柜门口的几件衣服,因为开门的动作,失去了支撑掉落在地。叶之陶凑上前去闻了闻,是一股浓重的长时间没有照射过阳光的味道。但是从衣服的折痕上依旧能够看出,衣服是洗完精心叠好后,整齐地放在柜子中的,没有翻乱的痕迹。
匆忙之中离开,甚至衣服都来不及带走吗?叶之陶不确定。
按下心头的疑惑,叶之陶决定换一家去看看。
这次他选了一家较大的院落,与村长给自己几人安排的那个大小相差无几。正门正敞开着,留了可供一人通过的通道。
叶之陶先是围着院子转了一圈,确认院子里没什麽人后,再次回到正门。警惕地侧身进入,防止因为触碰到年久失修的门板,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院内原本种植的植物早已枯萎,但是通道上还留有人近期曾行走过的脚印。
为防止被这家人发现后不好脱身,这次他先行进入了离大门最近的东厢房,房门因木头老化,已经掉落在地。透过门框,可以看到房间内正中间是一面巨大的穿衣镜,照出叶之陶此时鬼鬼祟祟的身影。
房屋内的地面上,一排极为醒目的脚印吸引了他的注意。脚印看起来是有人从泥泞的道路上走回来,没有处理鞋上的泥土,直接从门口走向了屋内留下的。
门侧的矮柜上放了一个打开的瓶子,瓶口已经落满灰尘,内容物也早已看不出原有的样子。
又是长时间没人住,只是进过小偷了?叶之陶也只能这麽猜测着。
但随着他擡起头,看向床铺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之间那木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型的影子,影子以犹如站军姿的体态,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看起来是和衣而眠,没有盖任何东西。
剎那间,叶之陶连呼吸都停了,只能听到自己巨大的心跳声。
没有任何活人会以这种姿势入眠。
现在退出去吗?
在这个想法浮现在脑海里的瞬间,叶之陶就给出了否定答案。
他在外面的街道上看过不少院子,要麽是大门紧闭,要麽就是如他进入的上一家一样,房间里空蕩蕩的什麽都没有。
再往外,就会经过全村唯一一个亮灯的,村长住的院子。
在叶之陶还是某FPS类游戏职业选手的时候,就因为宛如有野兽一样的直觉,常常提前规避掉来自对手的攻击,被称作怪物选手。但很少人知道,他从小就热爱玩各种游戏,也因此培养出了少有人具备的对危险的感知天赋。
即使他从一开始就没完全信任村长的话,在他过往的游戏经历中,也遇到过不少NPC提供假消息的情况。能够信任的,只有来自游戏系统的任务描述。
他依旧不想让村长发现自己的蹤迹,起码目前不可以——是来自直觉的警告。
叶之陶深呼吸,控制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不愿放过这次了解村子的机会。
如果任务真的如村长所说,只需要在这里参加完明天的婚礼就算完成,有一些太简单了。他相信任何一个优秀的游戏,都不会浪费大量的精力去做一些毫无作用的事。
那个一上来就因为没有完成前置任务,而被扒皮的选手,还有村口那尸体山旁不寻常的痕迹,无一不是在提醒着他,这里并没有想象中安全。
他需要获取更多的信息,来支撑他做出正确的判断。他观察过来时的路面,土路上明显不止村长一个人的脚印,村里应该还有其他能够行动的人。
谁知道白天又会发生什麽新的事情,万一有其他村民委托他做新的事情呢?
对所在的环境两眼一抹黑,太被动了,不是他的风格。这就是他冒着风险,违背了村长的建议,趁夜色挨家挨户查看的原因。
虽然嘴上嫌弃,但是他还是把远离村长院子的那一侧交给姜攸宁探寻。一方面是担心姜攸宁万一被发现,坏了他的好事,另一方面,在这种环境下,有个能信任的人一起商量一下对策,不算是坏事。
毕竟能够面不改色接近高度腐烂的尸体堆的,在这里就只有姜攸宁一个。
平複下心情,叶之陶呼吸放缓,踮起脚尖,谨慎地避开了那看起来还未彻底干透的黄泥脚印。犹如行走在薄薄一层的冰面上,贴着墙弓着身子轻手轻脚地向里走去。
一缕月光打在床上的人身上,叶之陶起先以为是屋子的窗户,但擡头后才发现,是屋顶破了个洞。
月光下,床上是个一脸兇相的中年人,中年人皮肤蜡黄,宛如牛奶加热后久置形成的奶皮被人轻微地戳动过,不甚服帖地贴在身体上。细看之下,还可以清晰地看到胸口没有因呼吸带来的上下起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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