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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父说道:“大成建设势头正猛,我们也要跟周竞搞好关系,有空一起约出来打高尔夫。”
正说着,丁含元的手机响了,正是周竞打来的。丁含元忙起身回到三进院内,这里也有个小型景观花园,仿照苏州园林设计的,有池塘有假山,池边种着海棠,池底有锦鲤在荷间戏水,池塘上方还有个精致的水榭亭台。
丁含元在亭台内坐下,脱了鞋,将双脚泡在池水内晃来晃去,笑道。
“竞哥?这麽晚了,有事儿麽。”
周竞语气严肃,听上去似乎不太高兴,一上来便说道。
“我给你安排的男二号,你为什麽不演?”
对此,丁含元早有準备,他清清嗓子,淡定道。
“就这事儿啊?您先甭生气,听我给您解释。我的演技不行,撑不起那麽重要的角色。我丢脸没关系,可不能让您没面儿啊。回头要是有人问起来,说我是您安排进去的,人家一準儿得在背后嘲笑您没眼光,您在这圈子里还怎麽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周竞沉默一阵,再开口时语气已有所缓和,说道。
“嗯,这倒也是。”
丁含元趁热打铁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等我再磨练磨练,再演重要的角色。”
周竞笑道:“那剧组有没有给你安排另外的角色。”
“安排了,一个男五号。”
“……男五号?!”周竞的声调再度拔高,震惊道:“怎麽是这麽小的角色!那帮人简直太不给我面子了!”
丁含元捏捏眉心,感觉周竞简直有病,耐着性子解释道。
“角色虽小,可它重要啊!戏份也不算太少,还能跟乔老师搭戏。”
“……乔老师是谁?算了,这不重要。既然你满意,那就这样吧,有事随时找我。”
周竞的气已经全部消了,语气再度变得低沉、柔和起来,润润地流淌在丁含元心间。一阵夜风拂过,一片荷花瓣被吹落在塘中,打碎了月影,惊扰了鱼儿,搅的水面蕩起层层涟漪。
带有花香的夜风拂过面颊,令丁含元倍感熨帖,声音不由自主的也变得温柔起来,用一种缠缠绵绵、甜甜蜜蜜的,如情人般的口吻说道。
“你在干嘛呢?”
对面的周竞闻言,先是一愣,脸竟然有些红了,他扯松领带,说道。
“……没什麽,跟朋友吃饭。你要过来麽?我派司机去接你。”
“不了。”丁含元笑道:“太晚了,我要睡了。竞哥晚安。”
“嗯,晚安。”
丁含元正要挂断电话时,背后忽然响起外甥的声音,对方说道。
“太好了!你还没睡啊?小舅你帮我个忙呗。”
丁含元扭头一看,只见冯朝阳正拿着语文课本向自己走来,丁含元问道。
“什麽事儿?”
“背课文。”
冯朝阳苦着张脸,将课本翻到《出师表》那一篇。
丁含元接过课本,当扇子般在耳边扇风,惊讶道。
“国际学校还要背《出师表》?”
“嗯……这是选修的古典文学课程……太难了!早知道我就不选了。你不用看课本?”
“不用,我还记得。你背吧。”
冯朝阳闭上眼睛,背诵道。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
“停停停!这都什麽跟什麽啊?”丁含元差点笑死,大笑道:“你背串了!后面的内容是《岳阳楼记》,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讲。”
“好吧!”冯朝阳抓狂道:“那我重新背……背课文太难了!”
四合院内回蕩着欢快的笑声,而此刻独坐在小馆子餐桌后的周竞,脸色却不怎麽好看。他握着手机,盯着黑下去的屏幕,满脑子都是刚才听到的那句陌生男人的“太好了!你还没睡啊?”。那是个很好听的成年男人的声音,颇具磁性,关键是,态度相当亲昵。
元子正跟什麽人在一起?他们是什麽关系?对方为什麽这麽说?
“老周,吃饱了麽?”
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周竞的思考,他擡头看向刚上洗手间回来的朋友,笑道。
“差不多了。”
周竞不由暗嘲自己有些疑神疑鬼,元子作为成年人,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也很正常,且两人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关系,自己无权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就算是对方当真违背了自己的要求,届时立刻中止这种关系也就是了,没什麽值得烦恼的。
可是……
周竞心里隐约还是有些不舒服,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烦闷与燥热。他端起冰啤酒一饮而尽,抓起钱包作势要起身,说道。
“我先去结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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