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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弦音再次缓缓拉出,柔和的钢琴声与之相随时,她和哥哥想携进入了主场。
赫连安摸出手包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离七点还差十分钟,看来他们来的正是时候。她一路跟着哥哥,哥哥也顺带介绍了很多人给她认识,可她却兴趣寥寥。
柔和的灯光打在钢琴的中央,将一边正端坐着的演奏者轮廓也模糊了几番。
但是,当她拿起一边的一杯香槟时,她却忽然注意到,那人的手真好看。白净均匀,修长的指尖,仿佛在黑白键上起舞,灵动的琴音自弦上发出,酝酿出了一副空山寂寂、袅袅余音的泼墨画。
琴音入耳,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她不自觉的步步靠近。
说来惭愧,她不会弹琴。可是此刻她却很想弹一弹,那种乐章自指尖流出的感觉,一定是一种其他任何事都无法替代的感受。她喝了一口酒。
角落的那个人,背对着她,看不清面目,她只见他一身墨黑色的正装,优雅而静默地坐在凳子上弹奏,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喧闹。
她终于走到了他身后,而酝酿了许久的情绪,却在开口的一瞬,生生地滞在了喉咙里。
因为那人好似与她有默契一般,也在此刻停下手指,转身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好听麽?”
她愣了三秒,开口却是有些煞风景,“怎麽是你?”
“怎麽不能是我了?”唐景睿起身,眼眸深邃如星海,紧紧地,紧紧地望着她问。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又像一只犯错的小猫,眼神一弱,“对不起,我以为是……”
她话未说完,他却已经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想弹吗?”
清冽的嗓音顿时像一阵晚风,擦着她的耳边,说道她心坎里去了。
想,当然想。
可是面上,她却依旧矜持着,只是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的想法。
他见此一笑,神色从未有过那麽撩人的时刻。而后他拿走了她手里的酒,缓缓地、优雅地一饮而尽。
男人的喉结在她目光所及之处,特别的让她注意到了。
不带,这麽撩人的!
她有些抗议着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一举一动都那麽具有蛊惑性,她已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呆住了。真是年纪大了,竟然为美色所动了!
尘封往事
只是这些想法,她并不敢说出口,何况是在现在这样的场景之中,更加是多了几分掩饰的动作:她拨弄着耳边的头发,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对面的人好像瞧出了她的尴尬,将喝完的高脚杯,放回了一边服务生的盘子上,然后转过来,拉着她的手,走到钢琴前,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而他也在她落座后,坐在了她的左侧。
他让她弹?
这……就很尴尬了,她不会……
按理说,她这样的身份应该是会的,相信在场很多人也都会上一两件乐器。可是,很惭愧的是小时候她虽然学过两三架势,长大以后却是对小提琴情有独钟了起来。这沉浸在拉弦的世界后,自然把弹琴的技能忘得一干二净了。加上本就是年幼初学,学的并不深入,没了勤加练习,更是忘如流水,再不记得什麽有用的东西了。
乐器届皆说,钢琴是乐器之王,小提琴是乐器之后,然而她这个常伴乐器之后的学徒,却独独会被乐器之王所吸引,因而刚才才会不自觉地走向这里。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弹琴者,不过这话她当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可现在真的坐在了琴凳上,望着前边排列有致的黑白琴键,看见键后触及的那些弦线,她还是愣愣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手好几次放在上面后,又撤了回来。
他见了她这般模样,起初还并未看透,直到小提琴的弦音愈发高潮,就像蓬勃而上的小苗,剎时沖出地面,他也豁然明白了什麽。
他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一只手轻搂过她的腰身,在她耳边问:“怎麽不弹?刚才不是很想麽?”
他的这个动作,有些亲近,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又确实算不得什麽。那边还有邀请起舞的人,边上还有攀谈畅快的人群,这样的举动,在其他人眼里根本未注意到,也不觉得有什麽过分的。
但是她还是不习惯的僵着身子,怯怯开口:“我,不会。”
她终于是坦白了。
但唐景睿却没有意外,只是一阵轻笑,想来是早已看穿了她,却一直等到她自己说出口,才肯罢休。这让她顿时发现他竟然如此藏得住心事,虽然和哥哥那种腹黑老练不在一个等级,可是仍旧能把她耍的团团转,而她才自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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