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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方撤得太快,再加上屋内漆黑不辩目标,沈朝颜手下一滑。
又抓到一截滑手的东西。
沈朝颜以为是经幡,正打算放掉,然而耳边一声闷哼,手上的东西突然多了股抗力。
她心下一凛,也不管抓到的是什麽,只死命拽紧了不肯松手。
只听“呲啦”一声,抗力陡然一松,那个黑影飞快在窗边一闪,转眼便再也看不见了。
本来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登徒子,这下也没了盼头。
沈朝颜快速合计了一下,后脚也从另一边的偏窗逃走了。
她忘了自己是怎麽摸回沈府的。
反正一路上,她脑子里都是那个胆大妄为的歹人。
她一路骂骂咧咧地回了寝屋,有金这次学乖了,在府上乖乖等着,不去给她添乱。
见沈朝颜气急败坏地回来,便赶忙迎了上去。
“郡主!”有金将她翻过去覆过来地看了几遍,嘴上还喃喃,“没出事吧?”
沈朝颜现在哪有心思理她,伸腿勾来一张绣墩坐了,张口唤了句,“水!”
有金忙不叠地去给她斟茶。
沈朝颜一口闷完,愤愤地去寻擦嘴的绢帕,一摸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拿着个东西。
“郡主,”有金也觉得奇怪,歪着脑袋问她,“您手上拿的这个是什麽?”
沈朝颜将手里的东西提起,有金凑了个脑袋过来,看了半天才嗫嚅道:“这东西,怎麽越看越像是男人的腰带啊?”
沈朝颜愣了一瞬。
不说还不觉得,经有金这麽一提醒,桌上那条材质尚可的锦带,可不就是那人被她拽下来的腰带吗?
满屋烛火之下,沈朝颜和有金大眼瞪小眼,看着茶案上那条腰带相顾无言。
“所以这要……怎麽办?”有金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那截泛着流光的腰带。
响亮的一巴掌扇在有金手上。
“别动!”
沈朝颜冷笑着将腰带又拽回手里,“我是疯了还是閑得慌,跟人玩这种猜来猜去躲猫猫的小孩子游戏,有金!”
“啊?”有金一脸茫然。
沈朝颜没理她,吩咐道:“找个由头,把陈府的管事给我绑过来。”
“啥、啥由头?”有金眨眨眼,嘴大张成了个圈儿。
沈朝颜不耐烦地龋她一眼,“我都想到了还要你干什麽?”
有金立马换上恭敬的表情,“是的郡主,知道了郡主,没问题的郡主。”
*
大理寺,讼棘堂。
谢景熙正埋头写着呈文,外面有人通报,说是老夫人来了。
朝中公务繁忙,最近又出了陈尚书这件案子,谢景熙已经接连几晚都宿在了大理寺。
谢夫人是侯府嫡女,与谢国公自幼相识,是青梅竹马的一段佳话。
因着向来娇贵,受不得边疆辛苦,一年之中仅有五月会前往边疆,故而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沣京的国公府里。
她见着了谢景熙,便将手里的食盒往他的案几上一放,也不管有没有压着那些案卷,三两下就把里面的吃食都摆了出来。
谢景熙不好说什麽,只在一边默默将桌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谢老夫人打开最后一个食盒,新做的羊皮花丝热气腾腾。她招招手,见谢景熙杵在一边整理案卷,便干脆一把将他扯了过来。
“来,尝尝。”
手上被递来一双竹筷,谢景熙还没拿稳,一盘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鱼鲙就被怼到了眼前。
午时刚过,谢景熙还没用膳。可这样在办公的讼棘堂用餐,到底是不合规矩。
谢景熙没说什麽,接过她手里的餐盘,放在桌上,又将人带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才问她道:“母亲怎麽突然过来了?”
她白了谢景熙一眼,不悦道:“我怎麽来了?那我要是不来,不得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你一面了麽?”
谢景熙自知理亏,什麽都没说,只行到桌案前,夹起一片鱼鲙蘸了酱料。
鲜嫩多汁,入口即化,谢景熙吃完,忍不住赞了一句,“好吃,还是娘知道儿子喜欢什麽。”
谢夫人明知这人是在哄她开心,却也压不住上翘的嘴角,语气嗔怪道:“好吃也不回来吃,怎麽?家花不如野花香?”
谢景熙被她这发散的思维弄得一噎,呛了几声才将口里的吃食咽下,温声回,“我这不是忙吗?”
不说还好,一说谢夫人就是一肚子的气。
她白了谢景熙一眼,反问他,“忙?忙着应付那个昭平郡主?你这倒好,被她带人打上门来,一点脸面都不留。要我说,你当初就不该答应她爹的提议,娶那麽个混世魔王。我看人温娘子不知比她好多少,知书达理,又是忠臣之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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