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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熙自幼习武,对对手的招式预判,可以说十拿十稳。但沈朝颜向他探手过来,下手的位置却是出乎意料……
可方才在草堆外,他分明听见她唤的是霍起的名字。所以沈朝颜当下是在干什麽?
当他是霍起,然后趁着夜黑共处,他不敢出声不敢动就……
上下其手?!
谢景熙瞳孔微震,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偏生被捉住的人还“贼心不死”,推挤着试图挣脱他的控制,手还要往他的小腹上摸……
可是那种松软、温热、杂乱又馨甜的感觉紧密地罩着他,像一张无形的兜网,密密麻麻,避无可避。拉扯间,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困住的猎物。
倏地,不知是谁碰到草堆下的马登,发出一声轻响。本来要走的守卫听到动静,举着火把转过身来。
“怎麽?”一人问。
另一人晃着火把挪近几步,疑惑道:“好像有声儿。”
说话间,那束光亮从草堆一侧漫过来,落在沈朝颜脚下三寸的地方。现在两人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沈朝颜被人发现,谢景熙也休想脱身。
思及此,他咬牙一叹,另一手往前一捞,搂着沈朝颜的腰,将人紧紧箍在了怀里。
旧疤
“唔……”
一声酥痒的轻哼,软玉温香便扑了满怀。
“嘘……”谢景熙一颤,忍无可忍地擡手,捂住了她的唇。
黑暗中浸开急促的呼吸,身前却漫起令人窒息的温热。说来也奇怪,从两人订亲至今一年有余,这是谢景熙第一次意识到,婚姻似乎除了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之外,还意味着另外一些什麽。
比如现在……
心念电转之间,气息也跟着深重起来。这麽一来,他桎在她腰上的手便更紧地将人压向自己。
沈朝颜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后背上传来某人胸廓的剧烈起伏,呼吸也被一只大手堵在了喉间。也是这一刻,她知道了身后那人绝非霍起,而是不知哪里来的胆大包天、夜闯马廄的登徒子!
可退无可退又挣扎未果,沈朝颜只能仰头望去,试图看清这人的面容。一段弧度凛冽的下颌线闯入视野,而那人的喉结似乎还快速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哪儿有什麽人?”外面终于传来守卫的声音。
“急什麽?”另一人语气严肃,“大人吩咐过,今夜之事绝不可走漏风声,出了问题你担得起?”
一席话问得守卫也噤了声。那人非要看个究竟,守卫只得等在外面。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朝颜只觉心如鼓擂,连呼吸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思忖间,那人已经绕过栅栏,行至草堆后面。
好在他先查的是另一边,沈朝颜看着他拨弄干草的背影,火光在眼前一晃,那人接着便转身往沈朝颜这边走来。腰上那只手跟着收紧,沈朝颜脑中空白,背脊都是冷沁沁的一片。
变化发生在一瞬间。
只听“喀”的一声,廄棚的另一边,一堆干草突然腾空而起!
有黑影从下面快速蹿出,踩着栅栏一跃——
“驾!”
马儿嘶鸣,黑影和马匹化作一道虚影,从栅栏上跃过,撞开举着火把的两人,朝廄棚外狂奔而去。
“有人闯入!”守卫惊魂未定,举着火把追出一段,喝道:“快派人截住他!”
方才沉寂的廄牧所像被泼进凉水的滚油,衆人闻风而动,骑马狂追。一支支火把被疾风拉开,化作一线火龙,从沈朝颜眼前一掠而过。想是霍起为了保全她,才故意弄出动静,想引开这里的守卫。
光亮和声音渐远,周遭重归于寂,沈朝颜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身,朝着那人的下腹就是一踹!
木架歪倒,草屑纷飞。
两人之前有过交手的经历,沈朝颜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便直接往要害处招呼。可没曾想那人武功实在是高,饶是被草屑迷了眼,也能精準避闪开。
沈朝颜心头恼火,一脚踢开圈马的栅栏。
“啪!”
她一掌拍在马臀,还不忘愤愤地道:“怎麽又是你!”
马匹受惊,挤出栅栏的时候一顿乱蹿,差点撞上谢景熙。不等他回答,沈朝颜又是一掌落在另一匹马臀。
“怎麽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你?!”她咬牙切齿,“獐头鼠目、居心叵测的登徒子!”
沈朝颜越骂越起劲,马儿一匹匹沖出廄棚,再一回神,只见棚中空蕩。她移步,背后猝然撞上一个精壮的男体。沈朝颜怔忡,下意识就转身朝那人的脖子猛劈。
手腕落入一个温热而干燥的大掌,沈朝颜一个旋身,下一刻已经钻进他的怀里。那人似是完全没料到她会来这麽一招,当场愣了一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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