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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熙松了口气。
不等他平複呼吸,身后的书架一侧传来几声轻响,他心中一凛,转身正欲开口,只见月色下黑影一闪,一团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倏地在他面前散开。
谢景熙躲闪不及,被迎头洒了满脸,幸而他带了面巾,遮挡去一部分粉尘,可饶是如此,当下他也觉一股热痒由喉咙扩散,让他一时间难以出声。
谢景熙当即退了两步,一个晃神,脖子上便多了只凉沁沁的手。有什麽冷硬的东西刺破他的衣袍,死死地钉在了谢景熙的后腰,带来尖锐的刺痒。
是她手里的匕首。
谢景熙怔忡,一时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愁。
喜的是脖子上那只手柔软纤细,与他记忆中的那只别无二致;愁的是那只匕首所抵之处乃腰肾,但凡再进一寸,后果不堪设想……
而一击制敌的沈朝颜此刻也不敢大意。
看身量,这人应是习武的男子。他半夜暗闯陆府书室,便绝不会是这座府邸的主人。那麽除开前来调查的朝廷钦差,这人难说是与陆衡有所勾结的“生意伙伴”,想趁此机会金盆洗手消灭罪证也未可知……
思及此,沈朝颜握紧手中匕首,出师不利,当务之急应是全身而退,万不可暴露自己身份。
那只扣住男人脖子的手悄然松了,她控制着匕首的力道往前一送。
“嗯……”
屋内响起男子的隐忍闷哼,沈朝颜随即收手,转身準备后撤。
然而那人在后腰被划破后,并没有如她所预料的那样避闪开去,反而跟她同时转身,伸手便精準地扣住了她握着匕首的那只腕子!
这一刻,沈朝颜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论身量和力气,她自然不能和对方一个男子相比。况且就是方才那麽转身的一抓,那人动作之快、出手之準,若是没有猜错,对方的武功也一定是在她之上。
可对方既跟自己无仇,也没有暴露身份,当下自是全身而退才为上策,怎麽会有人傻到以身犯险,非要跟她过不去?
沈朝颜想不明白,当下也不能深究。于是身体反应快过意识,在那人将她往前一拽的同时,她擡腿便朝着对方的某处要害顶去。
好在习武之人觉知敏锐,在沈朝颜起腿的剎那,谢景熙就猜到了她的用意。
他当下只觉有苦难言,若不是周遭昏暗,他都要怀疑沈朝颜怕是识破他的身份,故意招招攻他要害了。
一个旋身,谢景熙将沈朝颜调了个方向,下一刻,他将人从身后制住,牢牢地锁在了自己身前。
“你!你放开!”怀里的人显然气急败坏,终是忍不住开口道:“你我萍水相逢互不相犯,别说我没提醒你,我要是出了事,无论你是谁、能躲到何处,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呵……倒也不傻,知道硬拼不行就尝试智取,只是……
谢景熙微微俯身,往她耳后和脖颈的地方嗅了嗅。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沈朝颜是不喜在身上用香的。可她今日不仅熏了味道温甜的香气,似乎……就连发髻都梳得是更为精致且繁複的样式。
谢景熙蹙眉,但很快便想起李冕之前告诉过他的——昭平郡主此番前往丰州并不是孤军深入,除开有霍家的十万振武军作后盾,更有京兆少尹穆秋同行护航。
所以,才一月不见而已,这人又是熏香又是理鬓,难道是因为穆秋?
心里像是被什麽重重地击了一下,谢景熙只觉整个胃腹一拧,紧跟着便沉沉地往下坠去。
而也是在此时,一道晃蕩的灯火由远及近,是陆府夜巡的守卫往这边来了。
小夫人
回廊上响起窸窣的脚步,谢景熙愣了一瞬,竟让沈朝颜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周围昏暗,沈朝颜慌不择路,拉扯间碰落架上书册,发出轻轻的一声闷响。
门外的光也在这声闷响后倏地停了下来,接着便是叮叮咚咚的金属碰撞之声。想是那名巡卫听见动静,摸出钥匙打算进屋看看。
气氛霎时紧绷起来。
就着门缝里透进的微光,谢景熙快速扫视周遭,而后一把拽了沈朝颜的腕子,用力往身前一带!
“唔……”
险些出口的惊叫被一只大掌捂了下去。
沈朝颜闷哼一声,待到心绪平定下来,她才发现自己被那人带着,挤进了一片书架和房柱间的空隙。
有什麽东西在微微地起伏,沈朝颜怔忡,才发现抵在她胸前的不是书架,而是男人精壮的胸膛。她再次被他禁锢在了身前,且这一次沈朝颜不是背对着他,而是面对着面。
他捂着她的嘴,干燥的掌心蹭着她翕动的唇,有濡湿的气息氤氲在两人之间,而他另一只手正死死摁着她的后腰,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将她压向自己,暧昧而亲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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