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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里,厨房差人送来了吃食,何春水略微吃了一些就躺下了,宫秀拨了两个丫鬟来伺候,又差凝光送来了全新的锦被、纱帐和一些其他的家居物件,还带走了门口的守卫。
潘凝光和苏云也是有旧时情谊的,退出房间后,又和苏云说了会儿话才走。
晚间,苏云走进里间卧室,见何春水正在拆发髻,走过去拿起梳子帮她梳理,“小姐,还是大奶奶顾念以前的情分,送了这许多的东西来,二爷和二奶奶不在家也就算了,老爷想赶你出门,大爷也不来看你,真是让人寒心。”
“如今我在何家,就是这样的处境,就算二哥和二嫂在,他们也不会帮我说话的。”何春水说。
“还好有大奶奶在,大奶奶管家,肯定不会亏待小姐的。”苏云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都是表面功夫罢了。”何春水拿过苏云手中的梳子,对镜梳理着乌黑的长发,“大嫂有送炭来吗?”
“有,知道小姐怕冷,大奶奶差人送了不少来。”苏云说。
“你去让人把碳烧了,把脚炉和手炉都填上碳,你就去睡吧。”何春水说。
“好,我就在外间,小姐有事叫我。”苏云领命向外走。
“别,你不用睡在外间,东边那两间房,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你拿了被褥去,先在那边榻上安歇,明天我让大嫂给你换成床。”何春水说。
“那两间房不是小姐的绣房和琴房吗?我怎麽能在那里安歇。”苏云说。
“没事,你去吧,我在清水观一个人住惯了,不习惯有人在我房内,况且那两间房就在对面,离得这麽近,我有事就过去找你了,也不碍什麽。”何春水说。
“这,我一个丫鬟,怎麽能住在小姐楼上,还占用两个房间,这要是让老爷和大奶奶知道了,我肯定要挨罚的。”苏云说。
“这个小院是我的,我想怎麽分配就怎麽分配,轮不到别人来插嘴,你去吧,赶紧把碳烧了送来。”何春水说。
“是。”苏云见何春水坚持,也不好再反驳。
窗户都合上了,点燃的灯火驱散了黑暗,却驱不散寒冷,何春水感觉手脚冰凉,指尖渐渐有了麻痹的感觉,她裹紧被子坐在床上,直到苏云将手炉塞到她手里,她僵硬的身体才慢慢恢複了活力。
何春水从被子里伸出发僵的双腿,踩在脚炉上烘烤着脚心。不管宫秀是真心还是假意,总归是因为她,自己才能留在何家,在彻底撕破脸之前,还是要对她和气一些。
何春水拥着手炉睡了一夜,被噩梦惊醒之时,手炉已经变得冰凉,苏云早起进来伺候,给手炉换了碳,塞进被子里,何春水蜷缩着抱着手炉,在一团暖意中複又睡去。
宫秀吃过了早饭,就来看何春水,看她还没起,留下些补品就走了。
苏云见何春水没有要起的意思,留小丫鬟在门口听候差遣,自己出去走了走,找以前相熟的人聊聊天。
回来时,何春水已经吃过饭,正準备出门。
“小姐要到哪里去?”苏云问。
“不到哪里去,只是看今天阳光这样好,想出去走走。”何春水说。
“那正好,我看园子里的梅花开得正好,小姐要不要去看看?”苏云说。
“好啊。”何春水淡淡地应着,走出了院门。
自何春水十岁起,她就被勒令待在这个小院里,学习琴棋书画和女红,后花园里的梅花,她多年未见了,模模糊糊只记得有一树高大的红梅。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们都用新奇的目光偷偷打量着何春水,偶尔有一两个认出她来的,高兴地走过来打着招呼,何春水也微笑着回应。
走进花园里,大部分地方还是一片萧瑟的景象,就连常绿的草木,看上去也是乌突突的,只有那白墙黒瓦前的红梅,在阳光下肆意绽放,让人眼前一亮。
何春水走进游廊里,坐在靠椅上晒太阳,懒懒地看向那一树热闹的红梅,“你明知道爹爹不让我进花园来,为何要我来看梅花?不怕爹爹责罚我们俩吗?”
苏云站在阳光里,擡头细细地看着枝头的梅花,“如今是大奶奶管家,她不会责备小姐的。”
“爹爹到底是长辈,大嫂也不能总是为了我而忤逆他。”何春水说。
苏云收回目光,看着何春水被阳光晒得红红的脸庞,“今时不同往日,我盼着小姐能活得自在些。”
何春水轻轻笑了,“你说得对,今时的确是不同往日了。”
“听说大爷和老爷闹翻了,老爷把何家的産业都交给了二爷,现在家中的支出,都是二爷负担,虽然是大奶奶管家,但小姐要是能跟二爷好好相处,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苏云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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