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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水回了房间,洗干净脸,照例来到楼下院子里晒太阳,春渐深了,太阳也比前些日子更暖和了,何春水感觉浑身上下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看见何春水在摇晃的摇椅上打盹儿,楚禾轻轻走了过去,小声唤道:“小姐。”
何春水听出是楚禾的声音,闭着眼睛应道:“什麽事?”
“花坛里的花草我都种好了,现在看起来稀松些,等天气暖和了,都长起来就好了。”楚禾说。
“嗯。”何春水依旧闭着眼睛。
“我记得小姐喜欢紫藤花,我再一种一棵紫藤,在这花坛边搭一个花架怎麽样?”楚禾说。
何春水睁开眼睛,慵懒地歪着脑袋看向楚禾,“你怎麽知道我喜欢紫藤花?”
“小时候,小姐常在花园里那架紫藤下玩耍,所以我才做此推测,不过现在种,今年是开不了花了,如果小姐婚期定下来了,等不到明年的话,那就不用种了。”楚禾说。
“连你也要来操心我的婚期。”何春水闭上眼睛,“不用管这些,种吧,我等着明年看花。”
看来小姐的婚事并没有定下来,楚禾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将花坛周围的尘土打扫干净,收拾好用具,就出了院子。
有了给紫藤搭花架做借口,他就能继续去小姐的院子了,楚禾步伐轻快地回了住处,放下东西,拿了剪刀去花园里修剪树枝,想着下午出去,要给小姐挑两棵粗壮的紫藤苗。
干活时,他听到其他下人的议论,说是老爷给小姐说了门亲事,是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来了又嫌弃小姐年纪大,偏偏看上了更年轻的太太,把老爷都给气病了。
楚禾一愣,这麽说来,在门外看到的那个颤巍巍的老人家,就是老爷给小姐定的夫婿?他心中生出无限悲凉,那个人看起来比老爷岁数都大,老爷和大爷怎麽忍心把小姐嫁给这麽一个人!怪不得小姐会那麽生气,老爷如此轻视小姐的终身大事,就算这次惹了老爷生气没谈拢,那下次呢?
楚禾挥动着剪刀,脸色沉重起来,一不留神竟剪掉了花芽。
“楚禾,你发什麽呆呢?”
“可能是刚攀上小姐,怕小姐成亲走了吧。”
“别以为去了小姐院里干活,这些活就可以不用干了,认真点儿。”
“小姐成不成亲,跟我们这些下人都没关系,楚禾,等你把花坛弄好了,就别再过去了,省得生出些别的心思。”
楚禾没有理会他们,只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何岳病重,何家又清净了一段时间,卢瑞的遗体已经送回了京城,何春山没了惦记,每日早出晚归,不怎麽在何家露面,何春林整天和新宠金紫菀黏在一起,出入都带着她,何岳的病床前有谭星和李青暮在伺候,宫秀每天都带来孩子来看一看,何春水则是一次都没去过。
何春水不想到何岳病床前,去看他那张病恹恹的脸,他吃了这麽多天的药,屋里的药味肯定更重了,她想想就觉得恶心,还是离远点儿好。
宫秀接待了前来探望的关鹤,关鹤问了何岳的病况,送了一些补品,由宫秀代收了,又在宫秀的陪同下去何春水那里坐了坐,还给何春水送了一些缎子裁衣裳。
卢瑞求亲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连关鹤都听说了,但碍于宫秀在场,她也不好多说什麽,只说要帮春水找一个青年才俊婚配了,好让何岳安心。
宫秀心中惭愧,尴尬地附和着,何春水不甚关心,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岔开了话题,临走时关鹤和何春水相约,改日一起出游,何春水没什麽兴趣,只虚应着。
宫秀送走了关鹤,又折返回来,来到何春水屋里。
何春水懒懒地斜倚在床上,笑吟吟地问道:“大嫂怎麽又回来了?”
宫秀坐在床边的圆墩上,有些为难地开口道:“春水,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卢瑞那件事,我真的毫不知情。”
“大嫂和大哥是一体同心,知不知情都没有分别,难道大嫂还能为了我,劝大哥放弃前程?”何春水说。
宫秀眉头微蹙,“你是知道我的,六年前那桩婚事,我就反对过,可老爷根本不听,你大哥也根本不会考虑我的意见。”
“冤有头债有主,若此事真与大嫂无关,我也不会怪你,不过,现在这事已经解决了,大嫂,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何春水说。
“什麽事?”宫秀问道。
“卢瑞这件丑事闹大了,谁都不光彩,所以我并没有伸张,想必老爷和大哥也是一样的顾虑,但如今,这件事不仅满宅子的下人都知道了,就连外人都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大嫂有没有想过,是谁在散播这些消息?”何春水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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