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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你靠的是严华兄弟俩,绸缎庄你靠的是程忠,何家的家産也是我不要了,才到了你手里,这些东西,怎麽能证明你比我强?要说比我强,逛青楼、喝花酒,我确实比不过你。”何春山语带嘲讽。
何春林放开了甘甜和冷千儿,站起身来,向前一指,“去把他身上的钱给我抢过来,没有钱,我看他今天要怎麽走出去!”
身旁的人有些犹豫,喝花酒,他们一个比一个踊跃,要去抢人东西,他们就犯了难。
“怕什麽,他现在就是个无家可归的乞丐,没有人会管他。”何春林大喊道。
何春山看他嚣张跋扈的样子,真想上前去揍他一顿,又担心他们人多势衆,自己也讨不来便宜,他压下怒火,从怀里掏出铜板,放在桌上,大步走了出去。
何春林气急败坏,“快把他摁住,我非得让他涨涨教训。”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去拦,打架斗殴、抢人钱财的事要是闹出来,知县大人可不会轻饶。
何春林虽然生气,却也不敢去拉扯何春山,何春山力气大,他根本打不过,何况今天还喝了酒,他大骂这些朋友没用,衆人悻悻的,也不搭话。
虽然没能当场挫一挫何春山的锐气,但何春林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他派人到处传播何家大爷何春山不能人道、孩子不是他的亲生的之类的谣言,管他是不是真的,只要能让何春山生气,他就高兴。
何春林那边热热闹闹,金紫菀这边清清静静,每日做的事只是出去学缂丝,回到何家睡觉而已。
吕子毅每天都在金紫菀必经之路等着,早上送金紫菀到萧大娘那里,傍晚又把金紫菀送回何家附近,路上陪她说说话,到了地方就自己回书斋去读书。
金紫菀表面平静,实则内心非常纠结,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吕子毅的接送,应该和他保持距离的,但他说话很好听,他的笑脸很好看,能看到他让她很开心,这一切都让她不忍心拒绝,况且,吕子毅再没有说过一句逾矩的话,两人只是像偶遇的熟人一样走在一起,但又或许,自己和他一起走在大街上,就已经是逾矩了。
和吕子毅见面的事,金紫菀没有跟何春水说,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何春水烦心,也不想何春水和何春林因为自己起沖突,如果何春林知道了,他是会暴怒,还是会放自己走呢?自己是他花钱买回来的,要走,恐怕不太容易。
也许该攒点儿钱,把自己赎出去,金紫菀想,可小妾的身份不同于伎女,何春林不同意的话,谁也赎不走,也许该一走了之,可钱是个问题,她不想去找何春水要钱,自己学缂丝已经初见成效,现在放弃也太可惜了,不如等学会了再走,这样,自己能赚到钱,也不会拖累别人。
金紫菀藏起了所有心事,和吕子毅说着閑话,走到何家附近,两人道了别,金紫菀独自回到了何家,屋子里空空的,今天回来的早,豆蔻肯定是出去玩了还没回来,她虚掩上院门,去了何春水那里。
谭星和徐元也在,几个人在一楼西侧的外间,围坐在榻边喝茶,方桌上摆着各式点心,花瓶里插着几支桃花。徐元连声叹气,说李青暮身子越来越差,今天更是连药都不肯喝了。
“没想到是她的贴身丫鬟治住了她。”谭星说。
“正因为常在近旁伺候,更知道怎麽戳到她的痛处吧。”金紫菀说。
“冷千儿那张嘴,伶俐又刻薄,之前二奶奶教训人的时候,都是让她去骂,多少下人都害怕她,如今她得了宠,也不知道私下里对二奶奶说了多少难听的话,才把二奶奶气成这样。”苏云说。
“之前甘甜得宠的时候,何春林让我叫她嫂子,如今还不是被冷千儿抢了风头,接进来一个年轻的,还有更年轻的,冷千儿又能得意几天?斗来斗去,都是输家,李青暮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偏要用自己的身体置气。”何春水说。
“别人还好说,被自己的丫鬟骑在头上,她那个脾性,怎麽受得了。”谭星说。
苏云撇了撇嘴,“丫鬟怎麽了,丫鬟不也是人?不也跟她一样是女人吗?”
谭星笑了笑,“阿云说得对,丫鬟主子都是人,当初我要不是被卖给了老爷,说不定也做了丫鬟,还不如阿云能干呢。”
金紫菀也笑了,“要这麽说,丫鬟也是好的,当初我被卖的时候,要是能到何家这样的人家当个丫鬟,也算是造化了。”
听金紫菀拿自己开着玩笑,衆人想到她在伎院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心里都难受起来,笑容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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