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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是高一,家庭幸福,还怀揣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那天,他如往常一样前往画室赴约。
当他到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在了。听见他进门的声音,少年回过头,朝他一笑,“你来了。”
少年的声音清亮好听,在他的心上划过音弦。
两人在画板前坐下,秦遇问,“你想画什麽?”
“嗯……还没想好。”
秦遇左右看了看,从旁边的教材书里随意翻了一页,恰好是世界名画——梵高的向日葵。
“就这个吧。”他指着画说。
“好。”
秦遇帮他把画夹好,说:“要是向日葵上有阳光就好了。”
......
记忆回笼,秦遇才发现自己盯着那幅画十几分钟了,他收回神,打算继续往下看,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秦遇?”
秦遇回过头,等看见来的人之时,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
眼前的人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容貌清秀,眉峰微弯,一双桃花眼正看着他,薄唇紧抿。
秦遇从未想过会在这里遇见他,十年未见,他长开了,比以前更好看了。于是,他沖着笑了一下,故作欣喜道:“江禹乐?好久不见。”
江禹乐平静地看着他,他起先还不确定,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他的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是啊,好久不见。”
“你也是来看画展的?”秦遇看着他,像是想从他眼中看出什麽来。不过,江禹乐并未有其他的表现,这让他渐渐放下心来。
“这画展是我开的。”江禹乐朝他走近几步,又停在几步之外。
“你开的?你叫江铭青,什麽时候改了名字?”秦遇面色云淡风轻,嘴角挂着笑,与以前并无差别。
“是我老师为我取的。”江禹乐的瞳孔漆黑,一眼望进去,像一坛幽深的井,把所有光亮都吸了进去。他对于秦遇所问的问题都是一问一答,丝毫不提其他什麽。
秦遇最忧心的就是他的这双眼,以前是,现在也是,可偏偏这双眼又和以前不同,平静地没有波澜,他瞧不出什麽。
默默的,他说:“很好听的名字。”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江禹乐才开了口,“好不容易见一面,要不要一起吃一餐?”
秦遇静静地看着他,心里非常的抗拒。当初他与江禹乐闹得很不愉快,之后他和母亲离开,也从未想过会再次见面。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遇擡脚往外走,路过江禹乐的时候,被他一手抓住了胳膊。
江禹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嘲讽:“秦遇,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胆小又懦弱。”
秦遇低着头,不想去看江禹乐的表情。
他确实懦弱,且脆弱敏感,可那又怎麽样呢?他已经很糟糕了。
江禹乐察觉到了什麽,抓着他胳膊的力气松了些,声音略有些颤抖:“十年时间,当初你不辞而别,如今再见,你就没什麽想对我说的吗?”
Chapter 2
十年时间太久太久了,久到可以忘记一切,模糊一个人的记忆。
秦遇不说话,江禹乐也不说话,他就知道今日之事不能这麽了了。以江禹乐的性格既然碰到了,就一定要得到一个说法。
秦遇和他到了博物馆二楼的一个阳台上,他的手搭在栏杆上,往远处眺望可以看见镜湖公园,阳光照在湖面上,熠熠生辉。
这时,江禹乐走到他身边,手上拿了两杯果汁,他把其中一杯递给秦遇。
秦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过,礼貌地道谢:“谢谢。”
握住手中的果汁,秦遇透过橙色的果汁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桑城。
那时,他和江禹乐是从小长大的邻居,住在同一栋楼里,一个上面,一个下面。
江禹乐是孤儿,被江奶奶和江爷爷捡到,带回了家,靠卖蔬菜为生。
两家的关系很好,他的母亲和江禹乐的奶奶经常一起聊天,喝茶,时不时去对方家串门,逢年过节也经常聚在一起。
江禹乐比他年长一岁,算是他的哥哥。
因为秦遇读书早,五岁的时候就进了小学,恰好和江禹乐一个班。老师又正好把两人分在了一起做同桌,就这样,他和江禹乐做了六年的同桌。
记得那时,江奶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小遇年纪小,要多照顾他。
江禹乐记住了,从此心里多了这麽一席之地。
后来,随着年龄渐长,两人从初中到高中,虽然初中两人没在一个班,但每天放学都能看见两人相伴的身影。
秦遇不记得自己是什麽喜欢上江禹乐的,也许是在长久的相伴之中,一次春风吹过,看见少年单薄的身影,回首一望,就这麽心动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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