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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恍然大悟动静可不小,直接把正在往这边过马路的枭遥的注意力给喊过来了。吕一哲却全然没有察觉,还在手心里写字,喃喃自语:“枭的头上是鸟吗……不对啊……”
秦淮已经把脸别开了。
“你刚刚是在叫我吗?”枭遥走到两人近前,默默将视线从装作鸵鸟的秦淮身上移开,看向吕一哲,问。
吕一哲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傻,伸手一指旁边的秦淮,说道:“噢!我看你眼熟,他认识你,是他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的!”
闻言,枭遥像是不好意思了似的,笑了笑,极快地瞥了一眼秦淮,转而又问吕一哲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吕一哲,”吕一哲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回答道,“一二三四的一,哲学的哲。”
枭遥点了点头,说:“我记住了。”
“绿灯了。”
秦淮在旁沉默许久,此时终于开口说了句话。他没有转头去看身旁两人,只是一副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推着车往前走去。
吕一哲应了一声,继而转头去问枭遥顺不顺路,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他就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和人家聊起来。
学校后街的路边摊生意很好,据吕一哲的描述,这些都是不吃后悔一辈子的好东西。秦淮对吃不大感兴趣,任凭他把手抓饼和臭豆腐吹得天花乱坠,秦淮也依旧无动于衷。
“阿姨!大份的臭豆腐!甜酱多浇一点!”
最会聊天的吕一哲去摊子前买臭豆腐了,剩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尴尬。枭遥低头专心致志地、一下一下地、机械地捏着自行车的车闸,而秦淮则撑着自己那掉了链子的自行车,一张脸臭得仿佛与这世界都有什麽深仇大怨——但实际上他只是面无表情而已。
俩人这微妙的沉默如同厚厚的玻璃罩子一般,把周遭的嘈杂都隐去了,只觉得怎麽这麽安静,时间怎麽这麽漫长,怎麽还没人说话……
秦淮的手机正好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从书包的侧兜里摸出手机,在看清来电人是秦漾的一瞬间,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猛地跳动起来。
枭遥察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见秦淮摁下了接通,焦急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秦漾!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还是身体不舒服?”
枭遥听不见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麽,他只是观察着秦淮的脸色——焦急、恐慌,而后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紧张起来。
秦淮匆匆挂断电话,转身坐上车踩下脚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自行车掉了链子,骑不了了。
“你骑我的车去吧。”
枭遥的声音从旁响起,秦淮一扭头,就见对方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扶着车站在他身侧了。此时顾不上那麽多,秦淮道了声谢,便转身跨上枭遥的车,慌忙离开。
他从来没把自行车骑得这麽快过,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着急,还是枭遥的这辆车比较好。秦淮在心里回忆着最近的药店在什麽地方,脚下一刻不敢松懈。
转过两个路口,药店到了。
“你好,”他推门沖进店里,连呼吸都没来得及稳下来,便对着店员说道,“要Omega的抑制剂。”
店员听见他的话,照常介绍起不同抑制剂的价格和功效,秦淮根本没心思听,直接擡手打断他,说:“要最好的。”
从药店出来之后,秦淮心里的石头算是稍微落下来了些,虽然骑车的速度还是很快,但至少看起来没那麽慌乱了。
他的家在这片城区的最边缘,挨着榄江,再往北一段距离,就是榄江入海的地方。这里没有高档小区,全是老旧的平房,这其中有的屋子已经没有人住了,门口的杂草都长得很高。
秦淮连车都来不及停好,便一手提着装着抑制剂的塑料袋,一手往口袋里掏钥匙,三步并作一步往里走。
门一打开,浓郁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秦淮神经一紧,接着后颈腺体处便传来难以忽略的滚烫感觉,几乎是在一瞬间,这滚烫感像是将他灼伤,变成了刺痛。他咬了咬牙,一步两阶地上了楼,敲响了秦漾的房门。
“秦漾!”
“喀哒”一声,反锁的房门被人从里打开。Omeg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将秦淮淹没,那股茉莉花香几乎快要把他侵蚀,连同他身上的疼痛都变得难以忍受。
秦淮没有推门而入,只是伸手将抑制剂从门缝里递了进去。他对房间里的人说:“要是还不舒服就给我发消息,我就在楼下。”
说完,他便反手将房门关上,转身下了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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