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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之中,这场扭打从三个人变成五个人,又从五个人变成了一大群人……除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丁豪之外,所有人都没閑着——有想拉架结果挨了一巴掌的,有莫名其妙被错认成别人还被薅了头发的,甚至打到后来,那个晕在旁边的丁豪的裤腿上都莫名其妙出现了两个脚印,不知道是谁踩的。
不知过去多久,巷口之外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衆人听见这个声音,多多少少都恢複了一些理智,但肾上腺素不是说消退就能消退的,直到警察过来维持秩序了,这才终于停下了嘴里的叫骂声,别开头去,都不说话了。
丁豪带来的那一拨人大概是在社会上混过的,面对警察的盘问时一点儿也不怵,但剩下的几个都是学生,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两个都白着脸,舌头都快打结了。特别是吕一哲,两条腿直打哆嗦,要不是扒着秦淮,他估计随时都能给警察叔叔行个大礼。
“报警电话是谁打的?”
闻言,秦淮举了一下手,回道:“我。”
吕一哲在他身后小声惊呼:“你什麽时候打的?”
秦淮侧过脸道:“你沖进巷子之后。”
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但秦淮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在参与进这场混战之前报了警,这才不至于一打起来就没完没了。
应了一声以后,秦淮就被单独叫到一边问话去了。说是问话,其实就是了解了解情况,没有听上去那麽吓人,警察问什麽,他也就如实答什麽。如此,每个人都被拉出去聊了一轮,该叫家长的叫家长,该另约时间调解的约时间调解,这事儿就算这麽过去了。秦淮本来还有些担心那个被自己整昏过去的丁豪,但对方没过多久就醒了,问他他就说是自己倒霉,不知道出于什麽想法,居然没把秦淮给捅出去。既然如此,秦淮也没必要再给自己找事,反正先动手的不是他,更何况他后来也没吃什麽亏。
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丁豪应该是丁斯润的家里人,至于是什麽身份什麽矛盾,秦淮就不晓得了。
他站在巷口边,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想找个地方靠一会儿,但看了一眼粗糙的、爬满不知名绿色苔藓类植物的潮湿墙面,他还是放弃了。警车的红蓝光交替闪烁着,秦淮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他手机屏幕上的钢化膜早就碎了,今天这麽一折腾,又添了几条新的裂痕。秦淮叹了一口气,摁亮屏幕看了眼时间。
这麽晚了,都快十一点了,秦漾应该差不多写完作业了吧?现在初中生的作业也太多了,这样还有时间休息吗……他忍不住想。
秦淮又叹一口气,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手机探入口袋,顶端像是磕碰到了什麽,发出细微的声响。他动作一顿,手往口袋的深处一摸索,掏出了一颗糖。
他没买过这种糖,不过总是有人会往他这里塞——笔袋、口袋,或者是卫衣的帽子里。枭遥就爱干这种无聊的事儿,这肯定也是他今天上课的时候趁着自己不注意放到自己口袋里的。
秦淮无所事事地擡起头左右看了看,手指在糖纸上摩挲片刻,才终于将包装撕开,把糖含进了嘴里。
甜腻的荔枝味从舌尖开始蔓延,很快便充斥了整个口腔。秦淮下意识想将它咬碎,可糖到齿间又顿住了。他想了想,还是就这麽含着吧。
第43章 他的沼泽地
昨天那事之后,丁斯润和罗京之间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不少,大课间下课时还一起去老师办公室问了错题。据吕一哲所说——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从哪里打听到的这麽多小道消息——她俩之前闹别扭是因为丁斯润似乎有了暗恋的人,但罗京坚决认为学生不该早恋,所以就这麽吵了一架。
秦淮听得一头雾水,认定吕一哲是道听途说,叫他不要再传播这种完全没有逻辑和可信度的八卦。吕一哲则表示自己没有当长舌男的爱好,也就是突然想到这件事了才跟他讲讲,他爱信不信。
临近期末,就连体育课上的运动量都加大了不少,说是下个周又要体测,长跑和球类,成绩还要算进学分里。秦淮本来这两天觉得身体不舒服,还想着去问班主任签张假条休息休息,但眼下看来,是没那个閑功夫再给他用来消磨时光了。
他坐在体育馆门口的台阶上,从这里看出去,正好就是操场的塑胶跑道。天冷,大部分学生就算是上体育课也依旧裹得严严实实,最多解下帽子和围巾,还有不少连手套都不愿摘。秦淮就在这部分人里,天一冷就不愿动弹,如果有一天学校能把冬季校服的尺寸开放到两米五,他绝对毫不犹豫在统计名单中把自己的身高改成这个数字,就为了穿上那几乎和被子差不多的巨大棉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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