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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楼很高,许久才遥遥地听见一声咣当落地的声音。
姜芙圆吓了一小跳,赶紧按紧窗纸盖被躺下。怎麽办呢?要不要让小扇小盏去捡?
不要也罢,她有很多金手镯。
这里来往的人很少,关城内的士兵都受哥哥的驱使,若是守夜的士兵捡到,也许明儿就送上来了。
她想到这儿,便也放宽了心,只将眼睛闭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一夜无梦,到了第二日晨起,她便觉得身体舒坦了很多,因伤口在肩膀上,所以也能走动,她早就躺的难过,就由着小盏小扇服侍着她擦身洗漱,用了早点。
她想去看看哥哥,来问问他今日的打算——最好能即刻出发回家,慢慢走出了房门,忽然看到她马车上的仙音烛,正挂在城楼角亭那里。
小郡主一阵惊喜,正想走过去的时候,忽听关楼走廊的尽头,有一群人正走过来。
正中簇拥着的青年,身着冰台青的澜袍,身量瘦高清隽,渐渐走近的时候,能看见他有一双眼尾微微上弯的眼睛,眼珠光而透亮。
姜芙圆没往前走,只在原地站着好奇而望,原以为他们要转过去下楼,然而那人却径直向她走来,紧接着在她的面前站定。
小郡主吓了一跳,仰头看她,目光不解。她是北境的郡主,没人能大过她去,该等他问礼才是。
“你的?”那人擡手,将她的嵌宝石金手镯拿给她看,接着在她微微惊讶的眼神里,拉t过她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别再掉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点笑意,看着姜芙圆在懵懵然中接过,他便提步向下方楼梯走去,转身转的毫不拖泥带水。
姜芙圆攥了攥手镯,只觉得手心微汗,迟疑地问过去:“你是谁?”
那人闻言也不回身,只笑了一声,回答她:“以后你就知道了。”
封山藏月
他是外乡人,也许来自关中,也许是从遥远的南方而来,如果今日就此别过,哪里还会再见的机会呢?
手心里的金手镯冰凉,她从来就不是能将周遭人事暖热的人。
说起来她还没向他道过谢——哥哥说前夜是他护自己周全,若当真如此,该是要依礼致谢的。
小扇看着那人的身影从楼梯上下去,直到没有蹤迹,赶忙问郡主,“这手镯怎麽到他那里的?我记得您睡着的时候,镯子还挂在腕子上呢?”
姜芙圆回了神,看着镯子若有所思,“……半夜里醒了,趴在窗户上往外接雪来着。”
小盏接过郡主手里的镯子,拿帕子仔细擦拭了一遍,给郡主戴上的时候,忽然发觉郡主袄子下的腕子又细了。
“冬日里穿的多,奴婢都没发现您瘦了。”她去比郡主的腕子,只觉骨细肌白,十分瘦削,“可见这睡魔有多耗人气血。”
“怎会这麽巧?正好叫他捡着了。”小扇搀着自己家郡主往前慢慢走,免不得轻声八卦几句,“郡主,说起来是他救了您,是不是该向他道谢呢?”
这也正是姜芙圆所想的。
阿爹阿娘不在身边,在人情世故上她就一窍不通了。
“我去问问二哥哥,他虽然讨人嫌,到底在外闯蕩过。”姜芙圆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要去和哥哥商量,“……醒来我就在这里了,也不知道前因后果,总不好人家说什麽就是什麽吧?他是做什麽的呢?为什麽住在这里不走了?还有,方才同我说话的时候,为什麽好像跟我很熟一般——我又不认得他。”
小郡主好像有很多不满,小扇搀住她的手臂,接口道,“大雪封了入关的路,他想走也走不成。听说是往来边境做贸易的行商,我却瞧着他不像。”
“哪样的行商还带着护卫队啊?”小盏撇撇嘴,她心很细,扒到窗子上看一眼,又回身同郡主道,“二公子说他也受了伤,怎麽方才却瞧不出来?”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便见营医戴行错正收拾着药箱走过来,见是郡主,便拱手行礼。
姜芙圆就悄悄问起那人的伤势,戴行错想了想说道:“那位公子身边有随行的郎中,轮不到小老儿上手。不过听闻昨夜咳嗽声不断,小老儿听着声儿不对,像是在咳血。”
他说着,陷入了思索,自语道,“他伤在手臂背脊,并非要害之处,除非是伤到五髒,气血攻心,否则怎会有咳血的症状呢?”
各中原因谁也不知,姜芙圆也不通医理,听到咳血之后,心里顿时一惊,倒有几分愧疚之感涌上心头。
小盏却在一旁皱了眉头,疑惑地说道:“……郡主的镯子是半夜掉下去的,如何那麽巧被他捡到了,莫不是那个当口,他正在楼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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