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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却并不柔弱,反而有一种生机勃勃的美,说起来她长在塞外,许是塞外的大风大雨,才能浇灌出这般鲜活的花儿。

身边的内侍叫起,曹太后先走了过去,把姜芙圆的手握在了手里,笑着要她别拘谨。

“……老身膝下倒是有好几个女儿,千娇万宠的养着,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一个二个的都急吼吼的出宫了,眼下可好了,你进了宫,老身可就当再养一个闺女,怎麽着都得先疼你。”

这是姜芙圆进宫以来,头一回听到的,来自长辈的爱护之言,她看着曹太后,只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温柔可亲,偶一恍惚,她还以为是阿娘在说话。

被这样温柔的眼神望着,姜芙圆自昨夜以来的委屈便从心底向上涌起,眼圈就微微红了。

曹太后看身前这安静的小美人忽然红了眼圈,少不得心里一惊,她知道九成是因为皇帝没有留宿飞鸾宫的原因,又生怕皇后知晓了昨夜梅织雨的事,难免心头千回百转。

梅织雨留在宫中,打的旗号是在太真馆里修行、祈福,故而没什麽人知道她的存在,倘或被皇后知晓了,若是个能容人的也就罢了,若是不容人的,岂不是要生事端?

虽说天子三宫六院理所当然,可同前朝郡主在帝后新婚之夜胡来,委实上不得台面,更遑论皇后出身手握兵权的重臣之家,皇帝稳固江山,还需收拢各路重镇的兵力。

“这是怎麽了?昨夜洞房,皇帝欺负你了?说说,老身给你出头。”

圣人的一句话,倒引来衆人的一阵笑,洞房之夜还能怎麽欺负呢?

于是,未嫁的小娘子红着脸掩口笑,嫁了人的娘子你看我我看你,人人都会意的笑,姜芙圆虽心知洞房之夜什麽都不发生,却也只微微笑着,默认下了。

恰在此时,忽听见有内侍唱着陛下驾到,只唱了陛下两个字,着朝服的李玄都一阵风似的走进来,一把拽住了姜芙圆的手腕,转身就走,将她拽的一个踉跄,拽出了庭院。

他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姜芙圆跟在后头踉跄,手腕也被扣的生疼,一直穿过穿堂,进了正殿,李玄都才把姜芙圆的手使劲甩开,回身看她,眼神阴冷。

“看不出来,你还会告状?”

初涉暗流

“你既臆测我要告状,为何还不同我一起?”姜芙圆的手被重重地甩在了墙壁上,痛的她眉心皱起,反驳道,“怕什麽?”

她毫不畏惧的样子,令李玄都为之一愣。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般分毫不让,那怕是赞赞,都是三分嗔四分怨,从不曾直截了当地怼回到他脸上。

此时风清日暖,皇后殿下分毫不让,她生有一张无比白净喧软的脸庞,素净堪比芙蕖,此刻那双大眼睛里噙了点似有若无的水汽,却在用力反驳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蹤。

李玄都先是怔了神,之后却被她的一连串反问气笑了。

“朕怕?”他冷笑着,低头俯视着他的新皇后,“朕持身正大,为何要怕?”

姜芙圆只觉满心的委屈,好在她生性要强,很快就将这份委屈暂且按下,只擡睫望向李玄都,丝毫不畏惧。

“你既不怕,摔我的手做什麽?”

她的话音落下,李玄都才注意到眼前人的手垂着,视线下移,她的手背上一抹红痕,很是扎眼。

可笑,他不过将她拽过来,松手松的快些,在她的口中却成了有心作恶似的。

“你很喜欢胡乱栽赃。”他冷冷地凝视着她,“朕日理万机,宵衣旰食,反倒成了你向圣人告状的理由。正如方才朕不过松手松的有些快,便成了有心摔打你。你有这等颠倒黑白的才干,不该做朕的皇后,该去做御史、谏官。”

姜芙圆将自己的手藏在身后,同样抱以冷视,“食肆开在早午晚,插秧该在清明时。田间的老农都晓得什麽时候做什麽事,陛下非但不懂,反而回过头指责我——”

当真是狂妄而又大胆。

李玄都的怒意已然按捺不住,眼睛里有显着的怒火,他向前一步,逼近了姜芙圆。

“说来说去,不就是洞房吗?皇后,你就这麽喜欢朕?”

他靠得太近了,近的使人能感受他的呼吸,能看见他眼睛里的一片墨渊。

姜芙圆有些失望地侧过了头,回避了这个话题。

“出来的久,圣人该奇怪了。”

她往旁边走,走到一边等他,“我等陛下一起回去。”

李玄都也转过身来,皇后就站在那儿,没再说话了,神情淡淡的,这样反而更让他生气。

“定襄王府没有教过你规矩?君臣之道你是半点不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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