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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个说着话,日头就移到了中天,时间往回溯少许,出了仁寿宫的姜芙圆,同小盏相携着往回走,她被圣人训斥,出门又撞上了陛下,简直把她的精神全耗没了,神色便恹恹的。

小盏也觉得这种日子过的好没意思,歪在郡主的手臂上小声问了一句,“殿下啊,这种日子什麽时候是个头啊?咱们还能回家吗?”

怎麽回家呢?姜芙圆也想不到。先前她还觉得做皇后好,现在却觉得是个束缚,倘或嫁个普通人家,凭着阿爹的能力,和离应当不成问题。

可她是皇后,古来有同皇帝切割的皇后麽?她不确定,如果有的话,又是以什麽样的理由、什麽样的情景下发生的呢?

姜芙圆擡头看了看天,日头正大光明的悬着,回去也不知道做什麽,倒不如去看看书,翻翻正史、野史,说不得能得到一些啓发。

楼双信听了,就引着皇后殿下往东北角去,一边说着,“蓬莱殿里陈有万卷书,殿下请随小底来。”

越往东北角走,姜芙圆就觉得景物很熟悉,仔细看了看,认出是先前去太真馆所经过的地方,主仆三人正走着,忽听得绿荫道旁的有女儿家絮泣的声音。

姜芙圆有些奇怪,往那绿荫外看去,只见一间小亭,一把扫落叶的扫帚,亭子的阶梯上坐了t一个年轻宫女,正倚着亭柱闭眼落泪,许是太过悲伤的缘故,絮泣声便不止。

小盏就唤了一声,那宫女立刻一个惊吓,胡乱抹了抹眼泪,操起了扫把,看见姜芙圆以后,忽然就吓得惊住了,跪倒在地,道了声皇后殿下万安。

姜芙圆就叫她起来说话,“你叫什麽?为什麽在这里哭啊?”

她方才才哭过,自然知道伤心而泣的感觉,此时见这小宫娥也哭,免不得心酸起来,多问了一句。

小宫娥却不敢起来,也不敢说话,只跪在地上发抖,姜芙圆觉得很奇怪,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挽起袖子的手臂上,看见了红红的痕迹,像是疤痕。

“你说话啊,”小盏急了,走到她身边,把她捞了起来。

小宫娥似乎是怕极了,站起了身也不敢说话,小盏就低下头威胁,“再不说话,就把你的扫把抢走,叫你去咱们宫里吃五十只油炸糕,撑死你。”

这话说的好笑,小宫娥想笑又不敢笑,脸上挂着泪水,嘴角僵着,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回殿下的话,奴婢叫方紫……方紫芙,在太真馆里当差,管着洒扫的活计——”

姜芙圆听她的名字里也有个芙字,免不得觉得亲切,她觉得这小宫娥太过紧张了,便放轻放温柔了嗓音说话。

“你也有个芙……”她温声道,“莫非也是六月出生的?”

紫芙却在皇后殿下话音落下的时候,扑通一声跪下了,不停地磕头,口中说着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姜芙圆觉得这宫娥委实奇怪,但又见她似乎是怕极了自己,便也不为难她,叫她退下了。

紫芙听见殿下叫她退下,一溜烟头也不回地跑了,小盏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满心的不解。

“郡主,您也没见过她,更没为难过她,为什麽她这麽害怕您呢?”

大梦初醒

楼双信也望着紫芙跑走的背影, 心里升起了一些疑虑,他上前进言道,“殿下, 看她这麽慌张, 莫不是偷拿了太真馆的物事?”

“不然做什麽那麽怕您呢?”小盏觉得很有道理,“不如知会梅郡主一声, 她不是要离宫了吗?万一少了什麽贵重东西,就不好了。”

姜芙圆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方才紫芙的形容,摇头说道, “……若是偷窃, 把赃物藏起来就好了, 为什麽要哭呢?而且你刚看见没有, 她的手臂和耳后脖颈, 都有受伤的痕迹——绝不可能是偷窃这麽简单。”

小盏闻言, 也认真地想了想, 有些认同郡主的推测, 她交待楼双信说道:“既撞见了, 也不能稀里糊涂的,楼中官, 你着人查一查就是。”

楼双信称是, 想到了什麽,欲言又止。

小盏就走到他的面前,左看右看, “你有话说?”

楼双信是个腼腆内秀的性格,因出身南境, 所以又生了一张极其明秀白净的长相,此时见小盏凑近了, 脸颊就一红。

“殿下的嫁妆都入了飞鸾宫的库房,这几日,尚舍局的人来同云中来的孃孃点检入库,时常有分歧摩擦,小底方才看到那位宫女,这才想到此事,也不知道该说不说。”

那能有什麽摩擦呢?姜芙圆闻言也没了看书的心情,慢慢往回走,心里想着这些庶务。

她的嫁妆,家里置办了五百项,礼部又添了五百项,除了带不走的土地房屋,以及瀚海送的六匹赤金天马养在了京郊的围场里以外,旁的悉数都擡进了飞鸾宫,这些时日以来,全是阿娘身边那位管帐的关孃孃在点验,怎会又同尚舍局的人起了沖突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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