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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盏领命去了,谢共秋从地上搀起了殿下,担忧地说道:“殿下,在宫里求生存,千万莫沖动……”

姜芙圆此刻双眼红肿,自觉体力难支,想到有一次阿爹说,他在战场上受了伤,吃了一块糖就好了,这便叫宫娥为她沖了一碗红糖水,小口饮下后,果然觉得好多了。

“先是我的小树,然后是我的小猫,如果我不去问清楚、说明白、讨公道,接下来是不是我的小盏、小扇,然后是你、关孃孃,还有我?”

谢共秋看着皇后殿下倔强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发酸发疼。心疼地摸了摸她的手,“殿下委屈了。”

姜芙圆摇摇头,已经不想流泪了,默默地想了一会道:“云台殿是什麽宫殿,离咱们这里远吗?”

“云台殿是陛下所住大业殿的配殿,大梁建国二百年,皇后历来都住在那里。”

既然皇后殿下问起了,谢共秋便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道:“前些时日,奴婢带着小盏娘子在内造府,看到梅郡主身边的女使来领俸禄,却挂靠在云台殿的账上,那时候心里就有些疑惑,被那小内监给遮掩过去了,今日这方紫草一说,可不就对上了。”

姜芙圆的脑海里忽然就闪过大婚那夜,她去大业殿寻李玄都,路上遇到一群穿着蓑衣的女使,领头的宫娥眼窝很深,有一双警惕的眼睛,现下回想起来,应该是梅织雨身边的女使赤藤。

她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好笑。

大婚那夜,她的夫君嫌弃她的伤疤,转头同自己的心上人云雨意云情。

她分明记得,中箭昏迷的时候,那个以胸怀为炉、为她拔箭的人,温柔至极,又怎会嫌弃她的伤疤难看?

现在想想,他不是变了,而是因为从前是装的。

她想到这儿,站起了身,攥紧了手中沾血的猫儿符,对谢共秋说道:“我现在要去云台殿了,这一回免不得又是一场硬仗,若我被罚了,你务必要帮我把飞鸾宫上下照料好。我阿爹阿娘再有十几天就来了,t撑到那时候就好了。”

谢共秋怎麽能让殿下独自去呢,正摇头要同殿下同去的时候,小盏从库房拎了一根云中陪嫁的擀面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郡主,走!”

姜芙圆就往外出,楼双信从后面窜过来,也随侍在她的身上,谢共秋见状,越性把常跟着的几个内监、宫娥都带着,跟了上去。

一行人就往大业殿去,此时月上中天,大片的云朵阴沉着脸追着月亮跑,像是个伺机而动的妖怪。

走了很久才到云台殿,此时殿门紧闭,几名护卫拦在门前,待看清楚了是皇后殿下后,又静默着让开了把守。

可惜门叩不开,姜芙圆也不愿意叩门,低头问楼双信,“可有什麽扰人清梦的办法。”

小盏此时已然恢複了生气,眼睛里冒着红光,恶狠狠地说道:“我们一起学猫叫,吓死她。”

楼双信没敢笑,只低头规道:“殿下,咱们还是敲门吧。”在得到允许后,他便一步两阶的迈上去,使劲叩响了殿门。

寂静的夜里,铜环砸门的清脆之声尤其响亮,等了很久很久之后,方才有个内监躬着身子开了大门,见是皇后殿下,慌得门一关,扭头就往回跑了。

大门既开了,就没有不进去的道理,姜芙圆深深吸了一口气,领着身后人一起迈上了台阶,推开了大门,径直而入。

走进正殿,叫人点上了灯,姜芙圆在云台殿的宝座上坐下来,静谧的空气里有梅蕊的香气,想到猫儿符上头的血迹和若有似无的香气,姜芙圆觉得恶心。

等了许久许久,久到心里开始烦躁不安的时候,穿堂那里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向这里走来。

姜芙圆听见这个声音之后,伸手拿过了擀面杖,在手里转了转。

片刻的宁静过后,梅织雨穿了一身洁白寝衣,宽松细滑的绸料被夜风吹拂着,每动一下都勾勒出她身体的美好弧线来。

她身后跟着一串的宫娥,显得气势很足,迎着姜芙圆的视线走来,眼底噙笑,嘴角有讥嘲。

“殿下大半夜的,为何会来妾的宫中?您那里可是中宫所在,到这里来,岂不是委屈您了。”

饶是迟钝如姜芙圆,都听出她话里的讥讽。姜芙圆不想和她费什麽无谓的口舌,只问她一句话。

“我的猫,贵妃将它弄哪里去了?”

梅织雨扑哧一笑,烛火闪烁了一下,飘飘忽忽地照出了她脖子上的抓痕。

“紫微宫里就数野猫最多,殿下问的是哪一只?若是肥头大耳的那种,跑又跑不动,走也走不赢,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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