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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芙圆此时已然透支了全部的力气,将身子趴伏的更低,良久才高声应道:“多谢陛下。”

李玄都说完了这些,仍觉得怒火未消,却不知道该如何排解,擡脚就走,走到殿门前的时候,一脚踢翻了搁着花瓶的长几,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云台殿。

梅织雨浑身痛的厉害,看着跪伏在地的姜芙圆,心里的畅快就一寸一寸地扩大,大到无法自抑。

“姜芙圆,你又何苦来哉?”

姜芙圆一言不发,充耳不闻,从地上慢慢地站起来,示意自己的身边人都起身,方才看着梅织雨,眼神平和。

“我的小猫没有找到之前,我都不会放过你。”

梅织雨嗤之以鼻,被宫娥搀扶着也站起了身,忽然阴测测地一笑。

“你的猫死的时候,一直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想是痛极了吧,毕竟身上的皮肉被扎烂了。”

姜芙圆听着,痛着,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再流,她笑,凑向了梅织雨的耳朵,以极低极低的声音同她说话。

“……我若是你,一定会趁仇人睡着的时候,割断他的喉咙。绝不会沉迷争宠,不能自拔。”

梅织雨闻言向后弹开半步,大惊失色。

姜芙圆平複了情绪,慢慢向外走去,一直消失在黑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梅织雨惊疑不定,惊的是为何姜芙圆为何会这麽说,疑的是她莫非知道了些什麽。

她在云台殿里久久不能入眠,一时生气陛下竟不留下来陪自己,一时又高兴陛下为了她废后,一时又开始做登上皇后之位的美梦。

一直到了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豆蔻一脸憔悴地进来,低声回避道:“……赵业自从昨日去处理小猫尸体之后,就再也找不见下落,紫微城再大,一个人也不能凭空消失吧?”

梅织雨又惊又怕,好在下一刻赤藤又带来姜芙圆去了掖庭宫的消息,她的一颗心才又落下来,终于高兴了。

倒崖落左

端午节过后的第二日, 定襄王妃苏盈月就开始为夫君準备进京的行李,姜屿坐在一旁看着夫人忙忙碌碌,恨不得把家里穿的拖鞋都塞进去, 少不得劝她控制一下。

“……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整这大包小包,熬不中煮不烂的玩意儿干什麽, 莫不是要为夫到了京城也叫人笑话?”

苏盈月闻言,把手里正收拾的东西一撂,坐下来就抹起了眼泪:“……你又不让我去, 阿圆一个人在宫里头, 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还给你带拖鞋, 我给你带个锤子。”

“她后头跟了一串的人, 怎麽就孤零零一个人了。陛下千里迢迢跑到云中相看的她, 还能待她不好?阿圆是去做大梁皇后的, 哪有什麽苦可吃, 有什麽罪好受?”

苏盈月根本拗不过这个弯儿, 都说母女连心, 不管女儿过的有多好,只要不在自己的身边, 做母亲的就是会牵肠挂肚。

“咱们去的信, 阿圆就回了一封,上头写了寥寥几句话,说自己一切都好, 陛下圣人待她挺好的,我翻来覆去的看, 就是觉得不对劲——阿圆从小就话密,没人和她说话, 她就跟树说,跟猫说,跟门口的鞋拔子说,离家几个月,她不写想娘?不写想爹?不写想她哥哥?”

姜屿迅速翻了个白眼,又偷偷摆正了脸色,唯恐被自家夫人发现,“我这回进了宫,见了阿圆,一定事无巨细都向你同乐彙报,若是平了事,了了案子,我就即刻叫人来接你,成不成?”

苏盈月还是不高兴,转着脑筋想了个主意:“我扮成个女使跟在你身边成不成?”

“我是没见过堂堂一个王爷进宫,身边还带着女使的。”姜屿正经起来,苦口婆心道,“我也和你把这事剖开了说过,如今咱们身上背着这个官司,还不知道朝廷里怎麽发落,咱们谨慎点没什麽坏处。我和老二先去探探路,总比一家四口都栽跟头的好。”

苏盈月叹了一口气,虽然觉得夫君说的有道理,可心里还是翻江倒海的不停歇。

就在这个当口,姜持钧忽然簪着一朵花来了,站在父母亲跟前,眉飞色舞的。

“昨儿清早,妹妹穿的像个仙女,站在京城紫微宫的应天门上,悬艾草赐下五彩丝带,笑的眉眼不见,洋洋得意的样子。阿娘记不记得,每年端午,妹妹都陪着阿爹去河边丢黄米凉糕,她可是最爱出这种风头!”

苏盈月听着,心里的江海就平静下来了,欢喜的抹了抹眼泪儿,翻了一眼姜持钧。

“你长得像个驴,想出风头也没地方出。”她拍了拍手,欢天喜地出了门,“我叫竈上给你们蒸枣花馍馍去。”

姜屿看着夫人的背影走远了,方才招手叫姜持钧过来,姜持钧在阿爹面前倒是不敢造次,收放自如地收起了t嬉皮笑脸,规规矩矩地立在了父亲的身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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