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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阿娘也在云中啊。
云迹星的眼神就有些抱歉,他哪里是知道阿娘在云中,才先来云中的, 不过就是想看看她怎麽样,还有些未尽未了的事要交待。
“我一样一样的说。”手臂上扶着的这个人跳个不停, 他随着这份跳动稳稳地扶着她,“自然是打了胜仗, 升了雁门以北行营节度使,三日后就职。皇帝没有问及你的下落,或许会派人秘密查访。我这就去拜会王爷王妃。”
他拉过姜芙圆的手臂,想要往城楼下走,姜芙圆恋恋不舍地望了望城楼上外黄山漫天的苍茫之景,不甘心地说着:“我还想着她们此刻就能到家。”
云迹星拽一拽她,正欲开口的时候,忽然有几个短打汉子蹿到城楼上来,见到姜芙圆先拱手行礼,接着才急急道:“往关市采买的护卫迟迟不见回音,卑职派人一路寻找,在应县界碑处发现了些许痕迹,眼下正在四处搜寻——二公子勘测了马蹄的印迹、推测是北狄人所为。”
姜芙圆眼睛瞪圆了,手足无措起来,“越边界、闯官道,就只为抢t劫我的零嘴?是不是弄错了?”她拽拽云迹星的袖子,却看见云家岗岗的眼神很飘忽,“岗岗,你来的路上看见北狄人了?”
没看见北狄人,只看见了你的零嘴。
云迹星清咳一声,垂眼接住了姜芙圆探询的眼神,“……你先回家,我派人去查。”
姜芙圆点了点头,相比较二哥哥的浮夸,云家岗岗说什麽话都叫人信服,“零嘴都是小事,第一紧要先把咱们的人救出来。”
云迹星说好,同她一起走下了城楼,在城楼下分别时,姜芙圆松开了云迹星的衣袖,看他的眼睛就就亮亮的。
“岗岗,天黑下来的时候,来吃烤羊!”
云迹星说好,转身去善后的样子有些许的无奈,姜芙圆接过身边人递上来的马鞭,跃上了自己的马儿,一路往王府的方向赶。
此时风卷着沙滚滚而来,天也变的又黄又黑,像一块倒扣过来的锅巴,这样的时候在晋北绝对谈不上什麽好天气,可姜芙圆却很喜欢,在马上兴高采烈的。
好在她还记得父母亲的教导,老实戴上了兜帽,埋着头骑回了家。
世子夫人裴乐游正好在门前督促着炊子们烤羊肉,风沙一吹起来,就张罗着人去挂帘幕,閑下来看到小郡主来了,忙迎接了上去,把她头上的兜帽又向上拉了拉。
“……父亲不是说了,近来要把自己藏一藏,怎麽还跑出去?”她的声音里透露着关切,搂住了姜芙圆肩,“要是被父亲发现,仔细把你送到阳堡去。”
姜芙圆指了指黑黄的天,小声辩解,“这麽大的风沙,没人瞧见我是谁,这不是我的侍女们要回来了嘛,我去迎一迎她们——”
“哪儿就要你亲自去迎了?做了半年皇后,到处都是淤伤,就该躺在家里静养。羊肉也不能吃,知道吗?”
姜芙圆还是很听大嫂的话,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听到不能吃烤羊的时候,小声辩解道:“云家岗岗晚上还要来吃烤羊呢。”
裴乐游就笑了。
自打自家小姑子回到家之后,瀚海的微生夫人就在这客居了下来,说是瀚海近日在办伏羊节,吵的她睡不好,索性来云中住了,但家里人都心知肚明的,微生夫人是为了瀚海十三子的婚事而来。
但父亲却心有顾虑。
按照朝廷与南安叛军的协定,妹妹此刻该在叛军的手中,若非云家相救,妹妹怕是早已命丧叛贼之手。但叛军已败北,妹妹又该何去何从?定襄王府又该如何自处?
刚从深渊里爬出来,自家命运还难以预料的时候,即刻就同人议亲,不算是明智之事。
姜芙圆看到自家大嫂的笑,自己先窘迫起来,提了裙子就往庭院里奔去。
从前觉得待在家里无趣,常常闹着要出门閑逛,如今在家外面的世界逛了一圈,就觉出了家的珍贵,
姜芙圆一路走一路赏景,进了二门从游廊溜达过去,走到花厅偏门的时候,正想往里进,听见了父亲的一声怒吼。
“任他告去!告到天边都不怕!刀山血海老子都淌出来了,莫不是还怕你这个寡货?毬大个东西,敢在老子面前搬弄是非,滚出去——”
姜芙圆甚少见到父亲发怒,此时心里砰砰跳,脚就没敢再踏进去,又听到有几个嘈利的女声在那里劝着,乱七八糟的,“王爷可别动怒,我家男人不过是转述了几句閑言,王爷怎麽迁怒到咱们身上了?都是不出三服的弟兄,您要气就气那些个搬弄是非的,同咱们可不相干……”
“既然是閑言,为何又拿到我们面前说?依我看,你们同那些搬弄是非的人没什麽区别。老实说了吧,我的女儿,出妻也罢被休也好,她都是我们夫妻乃至整个定襄王府的掌上明珠,倘或有人企图败坏她的清名、散播她的閑话,那就是同咱们定襄王府为敌,这亲戚不做也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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