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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苦的捂着耳朵,惊恐地缩在墙角。直到夜幕降临,今日再也没有一位小姑娘,替他来送饭了。
外头的惨叫声停了,世间重新恢複了平静。弗彧手中握着那张纸条,久久没有回神。
翌日,他打算走出这个门,无论是生是死,他都要找到那个姑娘。
外头的阳光过于刺眼,弗彧一时不适应的闭上了眼睛,他的听力极好,身后传来虚浮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正巧看见那个小姑娘,嘴唇干裂发白,脸上布满虚汗,她的脚似乎也受了伤,正一瘸一拐地朝他走来。
“真好,我活下来了。”温翎也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落在她脸上,才觉得自己是个人。
可事情远没有那麽简单,温翎只活下来一次,而下一次,谁也不知道能活下来的人是谁。
战争只会一次比一次激烈,死的人也只会一次比一次多。当原本百人的小队,厮杀到只剩不足十人后。温翎意识到,只要他们还活着一日,这场战斗就一日不会结束。
他们年纪不大,手上的血却比很多人都多,也许今夜还给你送伤药的同伴,明日就会在背后给你一剑。如此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日子,温翎再也不想过了。
她与关确等人,筹谋离开。
这个计划,她只告诉了弗彧。
所以当她被魈抓回来时,脑袋混沌,身上的痛远远不及心里的痛。因为她瞧见了,站在魈身后的……弗彧。
她在冉雪阁呆了不知多少时日,一句话都没有说,哪怕受到多麽严厉的责罚,她都没有说话。
关确二人并没有因此怨恨她,他们三人很早之前就做过约定,生死与共,永不背叛。
可偏偏,败在了弗彧。
温翎不知自己是如何从冉雪阁出来的,记不得魅在她身上下的千百种毒药,唯有记得一件事。
她要亲口问问弗彧,为什麽?
原本以为他们会死在冉雪阁的,没想到还有重获天日的一天。
温翎跑出屋子,跑出那间弗彧呆了近一年的屋子。
找到弗彧的那日,他已经带上了玉质面具,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招数,能越过银影金影,直接带上玉面。
但是二人对视的那一刻,温翎在他眼中全然没有瞧见半点自责。
所有的质问似乎堵在心口,似乎也没有询问的必要了。
思绪回神,温翎将手抽回:“生死随我?”嗤笑一声,“我拿此话威胁如瑛,怎麽连公子也信了?”
弗彧脸上充满惊慌,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侧身躲过。
“那好啊,那你去死吧。”温翎眼底绯红,其实她不痛恨背叛,有时候人为了活下去,区区一个背叛算得了什麽呢?
只是,弗彧利用她的善心,混入魌阁,又用他们三人的命,去换阁主的信任。
从一开始,弗彧或许就没有真心。可温翎觉得是自己自作自受,关确二人却没有错,却平白受她的连累。
弗彧看着她眼底的厌恶不似作假,胆怯地收回了手:“小翎儿……”
“别这麽叫我。”温翎面带轻蔑,“我觉得恶心。”
弗彧见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痛苦地捂住胸口,直直跪倒在地。
四楚大喊:“公子!”
弗彧靠在她的身上,血丝从他的唇角缓缓流下:“就快了……”
四楚俯下身,只听见他的嘴里,断断续续说着:
“这条命,就快,还给你了。”
解毒
温翎不该越过魈去找他的铜影, 可阁中人都知他们的关系,加上公子的暗中放任,阁中人对温翎这个银影只会比对金影更加尊敬。
关确外伤不重, 可毒发时已经晚了, 尽管服下解药, 依旧虚弱地躺在床上。
温翎坐在床边,没有说话,关确闭着眼睛都知道是她:“来了?”
温翎一言不发。
“我没事。”关确没有睁眼,只是从被中递出一小个白色瓷瓶。
温翎不解:“你?”
“裴府如今应该一团乱,你这种关头跑出来应该是为了给裴莳琅找解药。如瑛可不会给你, 这是从我这里匀了一部分出来,你拿回去救人。”
温翎将瓷瓶紧紧攥在手心:“关确,这些年你一直很照顾我, 而我只会给你惹麻烦。”
关确嘴角上扬:“是啊,你知道就好。”
“魅死前和铜影说了一句话。”
关确倏地睁开眼,表情严肃了起来。
“当年魈挑选铜影, 最后一场比赛,你给阿倦吃的,你一直以为是可解的毒药。你被魅欺骗了。”
魈的铜影死了, 几年间, 已经死了数十个,他将一切归咎于这些人太过平庸。他要从阁中下一任弟子里选出最精英的人选,几轮测试下来, 只有关确和阿倦二人通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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