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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只有林大娘子的婚事取消,改为二娘子,这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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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林府也是这般想的。
林知仪自请罚跪祠堂,以弥补未能看好嫡妹,没能阻止歹人伤害妹妹。且做事不周,未曾在大庭广衆之下阻止妹妹,败坏了林府的门楣。
素衣素面,三日未进米水,林家夫妇竟然一点也不关心大女儿,反倒被哭哭嚷嚷的二女儿分去了全部心神。
“我呸,如今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分明就是她害得我到如此下场。”林知茗自从那事之后便未梳洗打扮,加之天热,身上已经不成样子。
“好了,你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用,你的名声能回来麽?”
林知茗十分委屈,看向林夫人:“阿娘,你信我的对不对,真是阿姐,是她诓骗了我上了那船。”
林夫人对这个女儿的耐心逐渐耗没,唯叹了口气:“你如今在此争长短有何意义,你姐姐已经跪在祠堂三日。便已经承认她的作为,为娘心中明白,也没阻拦她。不然你以为我会在此安抚你三日?”
“阿娘……你这是要包庇她?”林知茗不可置信,向来疼爱她的娘亲,居然会说这种话。
林夫人揉着她的手:“你姐姐自小心思沉,跟在你祖母身边长大,祖母走后才养回我身边。论亲近自然比不上你。可,茗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存着陷害你阿姐的心思。”
她这话没有疑问的语气,便是已经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
林知茗嘟囔着:“还当她真是铁骨铮铮,还不照样是要找阿娘告状。”
林夫人松开她的手:“错了,你姐姐自那晚后,半句话都未曾同我说过。她去了祠堂罚跪,便是承认是她设局,这是她在投诚。而她大可跪在你阿父门前,跪在林府门前,可偏偏她跪在祠堂,正巧又说明她自己问心无愧,不怕祖宗的怪责。”
林知茗眼神晦暗,从小都是这样,长姐有玲珑心思,谁都夸赞她。而自己呢,就是衬托林大娘子如何高光伟正的垫脚石。
林知仪倒好,不等父母发作,自个领罚。而她呢,哭闹了几日,反倒惹了父母不快。
今日阿父都不来看她了。
林知茗顿觉有些后悔,可后悔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阿娘,今后我该如何是好,我都不必出去,都能想到韩家那贱人会在背后如何编排我。”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林夫人叹口气,昨夜老爷已经和她说了打算。今日她才又来安抚小女儿,也不知待茗儿听到父亲的决定,该是如何的闹腾。
看母亲脸色不对,林知茗心中浮现一股不好的预感:“阿娘,你们……不会真的。”
“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短短一句话,竟然将她的一生草率的决定了。
林知茗半张着嘴说不出话。
“你放心,你的嫁t妆绝对会比你阿姐的丰厚许多。”
林知茗挣开她的手:“我不要,你这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顾少兰是个什麽样的人,好色成性,顽劣不堪,一辈子的纨绔子弟。如今更是个残废,你要将我嫁给那样的人,还不如一根白绫吊死我一了百了。”
林夫人又拉着她说了好些利害关系,可林知茗如何能听得进去呢。
林知茗这等小女儿自是不知,可林夫人哪能不知道。裴重清回京在即,当年他匆忙出征,连裴二郎君出生都不在身边。
回京时,毓贞公主难産而亡,这件事……与林家脱不了干系。
林夫人想到裴家手握重兵,就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若裴重清回来彻查当年之案,恐怕会不顾皇权,先斩后奏,直接要了林家全府的命,到了那时候,谁又敢置喙?
而顾家一直与长公主有所关联,虽然左相在朝中保持中立,实则背地里都按照肃亲王的命令做事。
当年那件事,彻底将林家与肃亲王绑在了一起。
如今在临京报团,是林相能想到唯一能保住林府的法子了。
哪怕是要牺牲一个女儿。
“不好了不好了,大娘子在祠堂饿晕过去了。”
林夫人听到下人禀告,惊的起身:“你说什麽,还不快请大夫来。”
说着急急忙忙出了门,林知茗在背后呼唤,她都视若罔闻。
林知茗苦笑,原来此刻,自己已经成为了一枚弃子。
林知仪在祠堂晕倒,被人赶忙送回院子,醒来时,自己那个好母亲就坐在床边,满眼关切的询问她。
“如何,可好些了。”说着又有些嗔怪地看向她,“你啊你,这麽实诚做什麽。跪三日就跪三日,哪能真的水米不进,身子怎麽受得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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