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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莳琅无他法,运气跟上,二人在漆黑的夜晚,开始一场追逐战。

直到温翎停在一棵树上,裴莳琅抓着树干望她:“底下看月还不够,非得跑到这树上来?”

温翎看了看今夜的天,浓厚的云层将月亮掩盖得一丝光亮都无,万里之中,黑得好像一颗星星都没有。

温翎只吹了一声口哨,裴莳琅还未反应过来,一个黑影跃然树上,一个拦腰抱起温翎,消失在黑夜之中。

身法之快,裴莳琅眼花缭乱,更别提有追上去的想法了。

裴莳琅从树上一跃而下,赫然发现武安侯就静静靠在树下,呼吸平稳。

裴莳琅忙上前检查他的脉搏,面色也比方才好了不少。

裴莳琅没有耽搁,扶起武安侯便往城外的营帐处走,对着黑夜大喊了声:“多谢!”

躲在树影后的云书隽,握了握手中瓷瓶。解药已经给他服下,这件事若不处理妥当,主子与他都会有麻烦。

他当即返回,城中不远处,两方依旧交战。没有犹豫的,云书隽朝着那人群喊了声:“阁主千秋,以我为祭,破除轮回,再为效力。”

曾将军带领的小队还没明白话中含义,面前交战的人忽然停下了动作。

眼神木讷,口中重複着那句话:“阁主千秋,以我为祭,破除轮回,再为效力。”

而后纷纷仰着脖子没有犹豫撞上敌人手中的刀刃,随即夜空中那个男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曾将军怒不可遏,当即宰了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兵:“废物!”

回到营帐之中,裴洛宁等三人已早早到达,见到二人蹒跚的步履立刻上前接应。

“侯爷!”

“阿父!”

裴莳琅将人送过去,环顾四周:“溯洄呢?”

“主子,属下在。”溯洄自远处而来,身上都是血,面上没了之前那种失魂。

裴莳琅点点头:“安全回来就好,下去洗洗换身衣服。”

“是。”

青冥很快就为武安侯诊脉,不过随着她脸上的疑虑,衆人的心也提到嗓子眼。

“侯爷如何?”

青冥:“侯爷面色发青,嘴唇发乌是中毒之兆,可脉象平稳,毒好似已经解了。”

崔渺渺喜极而泣,跪在父亲身边轻声哭泣。

裴莳琅知道这是谁的手笔,想去找她,可不知去何处寻她。

带她走的那人轻功极好,她应当不会有危险。但今日她出手相助,会不会让她处境变得危险。

裴洛宁见他出神,询问道:“怎麽,可是受伤了?”

裴莳琅摇头:“并无,阿兄放心,今夜你们好好休息。之后的事,且等师傅醒来再议。”

武安侯府内,肃亲王看着后院之中莫名暴毙的小厮,忽然想到此人便是带着那二位使者出府的人。

如今竟然莫名死在后院,他问了其余人,他们都说死者是送二位出门后回来才死的。

如此,便把那二位使者的嫌疑摆脱了干净。

肃亲王还在思索之时,曾将军满脸畏惧地赶回,如霜打茄子一般,他一眼就料到,定是让裴莳琅逃了出去。

“属下该死。”

肃亲王不动如山,居然莫名地笑了起来:“这小子,倒有几分本事。”

曾将军不可置信地擡眸:“王爷,如今武安侯被救走,我们的计划……”

肃亲王长叹一声,冷眼看着地上的尸首:“拉出去埋了吧。”

肃亲王擡步离开,下人搬走尸体,谁也不敢多看,于是都忽略了死者怀中那个白瓷瓶。

曾将军跟上,肃亲王望了望天:“原来都已经快秋末了,这天一日比一日的冷。”

“王爷可是想回临京了,等这边事了,王爷便能高枕无忧地回去了。”

肃亲王长吁短叹:“矿洞那边可都安排妥当,做干净些。莫让魌阁那老贼发现端倪。”

曾将军刚办砸了一件事,这件事他便胸有成竹:“放心吧王爷,只等您一声令下。”

“好,着手準备吧。”肃亲王拂袖而走,“今儿本王要好好休息,明日去见见本王的好外t甥。”

“是。”

翌日,天依旧阴沉,好似在酝酿一场秋日最后的大雨,一望无际都是灰蒙蒙的天,由衷的让人觉着压抑。

“主子,王爷醒了。”

裴莳琅得到消息就赶去主营帐,崔渺渺服侍武安侯喝药,泪眼涟涟,看得武安侯心疼极了。

“这回无论如何女儿都不离开阿父了,阿父休想再把女儿赶走。”

“娇娇儿乖,都是为父不好,你莫哭了,哭的为父心都化了。”叱咤风云的老将也有不可言说的软肋。

崔渺渺将药都喂完,擦了擦眼泪,懂事退了出去:“你们聊吧,早些说完,让我阿父好好休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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