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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了玩闹的心思,祁遇詹一言不发地处理伤口, 时未卿见他这个模样, 将一个吻印在了他的脸颊, “都怪我, 不该咬伤自己,已经不疼了, 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怪你,我在怪我自己,早点跟你进来就不会有这道伤了。”祁遇詹叹了口气, 亲了亲伤口旁的肌肤,轻声道:“往后不要忍了, 我陪你一起砸。”
时未卿发现祁遇詹总是能轻易的戳中他的内心。
他眼眶骤然变得通红,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 他将脸埋在祁遇詹的颈窝里,片刻后,祁遇詹感觉到那里有什麽温热潮湿的东西无声落在了上面,一滴接着一滴。
祁遇詹没有出声安慰,想着哭一场也能好好发洩发洩,他按着时未卿的腰肢,垂眸将人笼在了怀中,手掌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后背。
*
时府,书房。
夜深人静,房内烛火明亮,将椅子上的清晰地投在了窗户上。
“叩叩——”
“主子,是我,我回来了。”
时仁杰放下笔,合起书案上摆放的账册,走到墙角按了按某处,一声轻响之后,墙面出现了一道暗格。
暗格里面还有其他册子,将手中账册和那些摆到一起,合上暗格之后,他才坐回书案前。
“进来吧。”
守在门口的是林观,他将门推开,时宽看了他一眼将左手上的蛇头剑递过去,垂手走了进去。
门在他身后轻声关上,时宽走到书案前,无视膝盖上的伤口跪到坚硬冰凉的地上,低头道:“主子,知府双手被废,但性命无忧,属下已送安然送回府。”
“明天去府上告诉他,新的布政使即将到任,让他赶紧把安和县那些刁民处理干净。”
有时宽跟着,知府能留下命在时仁杰意料之中,他捏着鼻梁正打算让他起来,突然闻到一丝血腥气,睁开眼擡头看见了时宽破损的衣服。
“你受伤了?”他皱起眉头,时宽武艺超群,在梧州没有敌手,谁能伤了他,还是发生了意外?沉声问道:“怎麽回事?”
时宽面无表情地把在采院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丝隐瞒说了出来,道:“张三是孔指挥使一直通缉要抓的人。”
时仁杰放下手臂,坐直身体,“他武艺比你高多少?”
时宽手指一蜷,“属下在他手里过不了二十招。”
时仁杰眯了眯眼,“卿儿身边不能留下这样的人,去查张三为何甘愿被驱使,若他愿来我麾下是好事一桩,若他不愿那就别怪我不惜才。”
时宽表情不变,习以为常,“是。”
时仁杰道:“回去吧,我这有林观,你明天不用过来了,后日动身时再来。”
见时仁杰没有要吩咐的事,时宽俯下身头抵着手背,道:“属下剑气误伤了少爷手掌,请主子责罚。”
时仁杰想起时宽苍白无色的嘴唇,知道这次他也伤得不轻,起身扶起来他,“你是我的义子,卿儿的弟弟,都是一家人说什麽罚不罚的,去吧,早些休息好好养养伤。”
*
祁遇詹静静等着时未卿发洩,等他再擡起头时,眼睛已经哭得有些微肿。
月归院毕竟不常住人,想要什麽都没有,询问时未卿的意见后,他将人抱回了松落院。
出去这一趟带了尘土,祁遇詹索性唤来侍从伺候时未卿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出去巡视一圈又简单清洗完回来,房内侍从退去,时未卿正坐在床边看着一旁挂的灯笼。
祁遇詹认出来,那是他送的宫灯。
“这麽喜欢,不如我再送你一个如何?”
时未卿收回视线,看着他摇了摇头,“这个就够了,我只要一个。”
意思浅显易懂,时未卿也在借着宫灯表明心迹,祁遇詹也不执着于非要送他灯笼,谁讨老婆开心不是投其所好。
放下帐幔熄了灯,他抱着时未卿放到床里,躺下后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喉咙震动,“其他有什麽想要的?我送给你。”
时未卿被紧紧搂着,双臂曲着放在胸前,手掌紧贴着祁遇詹结实温热的胸膛,感受着掌心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轻啓红唇:“我想要一个纸鸢,要一个很大很漂亮的。”
祁遇詹也不问为什麽,只道:“明日做好了送给你。”
时未卿轻轻阖上双目,“我要和你一起做,然后到城外一起放。”
“好。”
在他发顶落下一吻,他呼吸声平稳后,也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爹爹……别走……”
祁遇詹骤然睁开双眼,怀中人不住颤抖,口中发出声声泣音,将他从梦中唤醒,他想起身点灯查看,未料只要他一松手,时未卿便抖得更加厉害,抵在胸前的手也紧紧抓着寝衣,让他不能离开分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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