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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仁杰停顿住, 没再继续说下去。
关心则乱,在他爹爹一事上, 时未卿不得不任时仁杰拿捏,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什麽事?”
“之前为父任你折腾, 给你时间查你爹爹的事,既然查了几年什麽也没查出来, 你现在也同意嫁人,以后就安安分分辅佐你的夫君, 别再胡闹下去了。”
时未卿安静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时仁杰又道:“此案只是意外,匪徒也已伏诛,案子早就已经结了……”
时未卿眸色暗黑,看着眼前的地面,低声道:“结案的匪徒手上没有青色印记,你们没有抓对人,此案没结。”
时仁杰手顿了一下,道:“你当时年纪小,连那一天的记忆都忘了,很有可能是记错了,否则怎麽会这麽多年也没查到线索。”
那一天的事时未卿确实忘过,后来却想起来了,他清晰的记得匪徒手上有青色印记,被砍伤跌落河流的堂哥,以及满身鲜血的……爹爹。
时未卿手在袖中微微颤抖着,心中升起恨意,要不是他这个亲生父亲他怎麽会什麽也查不到。
但若细想,事实确实如时仁杰所说,他只是捕风捉影,没有查到过任何实证。
从来没有人或物证明过他的记忆。
难道真的是他凭空想象吗?
时未卿紧紧攥着手,指尖嵌入了掌心,似乎在坚持什麽,“我不可能会放弃,我必定会继续查下去。”
知道自己儿子不会轻易被说服,时仁杰叹了一口气道:“就是你这个性子,才让你爹爹担心,你爹爹只想让你平安富贵,安安稳稳和和睦睦地过完这一生,你连最后的遗愿也要落空吗?”
时未卿怔了一下,手指不知不觉松开,“爹爹他……”
时仁杰又取出一只玉佩,放在了掌心,眼中涌起複杂的情绪,声音也低了下去,“卿儿,你知道这玉佩是什麽时候送到我的手中吗?是林儿死前托付给何楼转交与我,玉佩寓意平安是福,这即是他的遗愿也是对你的期许。”
他又道:“那时你已昏迷,自然不知此事,若是不信,你也可去向何楼求证。”
何楼骗谁也不会骗时未卿,时仁杰说出这句话,证明这件事就是真的了。
想着记忆中的爹爹,时未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爹爹不想他为他报仇吗?
*
快到晚膳时间时未卿还没回来,祁遇詹不放心让纪二去看看怎麽回事。
在院中等待时,何楼突然焦急的小跑着进来了。
他看见祁遇詹在,一下子露出放心的笑,一把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跑,“张头领快和小人走,少爷在祠堂跪着,谁也劝不动,他都跪了两个时辰,少爷娇嫩哪受过这样的罪,再跪下去,怕是要伤到了。
祁遇詹听见面色一凛,反手扯住了何楼的胳膊,刚要提气跃起想起现在还中着药,半提半拉地把人扯着大步前行。
“未卿怎麽了?”
何楼发现这样确实比他快,也没在意被人看见失礼,“小人刚才外面回来,不清楚少爷和大人发生了什麽,只知道少爷和大人并没有争吵,他从书房出来后自己便去祠堂先夫郎牌位前跪着了,这麽长时间,少爷膝盖一定青了,大人也是,少爷犯了什麽错要这样罚他!”
祁遇詹筛选有用的话,思考他们父子之间会发生什麽,不管是什麽事,必定和纪林有关。
祁遇詹走得极快,在何楼指路下很快到了祠堂,到了门口时,他听到附近有一道呼吸声。
不着痕迹看过去,祁遇詹发现了隐藏树叶间的林观,或许是因为他,祠堂附近除了他们四人,再没了其他人。
何楼在门口便停下了,“张头领一人吧,小人不便再跟进去了。”
祁遇詹松开手,“何叔,得罪了。”
这个称呼,何楼已经见怪不怪,他摆着手,看过去的眼神极其信任,自从那次放纸鸢之后,他比谁都知道这位张头领在少爷心里是什麽地位,相信他一定会把少爷带回来。
祁遇詹微一颔首,走了进去。
天色微暗,祠堂外已经点上了院灯,或许是祠堂本身如此,点了灯,也总给祁遇詹一种幽暗沉重之感。
祠堂布局很简单,进了院门就能看到祠堂。
此时祠堂的门紧闭着,里面没有任何光亮,应当是该点灯时,侍从不敢进去,便没有把里面灯点燃。
祁遇詹手放在门上,察觉到里面呼吸声正常,低声喊了一句:“未卿,我进来了。”
等了三秒没有回应,祁遇詹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祠堂内一片漆黑,祁遇詹取出胸口的火折子,挨个把灯都点上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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