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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真是假祁遇詹分辨得出,他看到时未卿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嘴唇,又似被烫到一般立刻移开了。
之后时未卿又分神,神思不知飘去了哪里,见他有心思想别的,祁遇詹就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了,道:“今日劳累,让人送水来,我们早点休息。”
闻言,时未卿立即回过了神,有些懊恼自己在寺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亵渎佛祖,而后想起準备说的话,又不知道怎麽开口,毕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时未卿坐在床上没有动,屋内安静了下来。
祁遇詹对上他迟疑的神情,明白了他想要解释,但又有顾虑。
“不管现在还是以后,不想说就不说,不想做就不做,我不会逼迫你去做什麽。”
察觉祁遇詹误会了,时未卿立即摇头,解释道:“这是我曾经的畏惧,但现在不是了,是你给了我勇气和底气,我想和你分享我的过往,只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话是这麽说,祁遇詹没有忽略他刚才的凝滞,他能解了时未卿对他的惶恐和担忧,但一下子解不了礼教的桎梏。
他低头亲了亲他眼尾的孕痣道:“我知道,但分享的过往不管是坏,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它需要有一个放松的自然的情境,能让我们都感受到其中的美好,所以我不急,我可以等你自然而然的可以说出来,况且,这里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
但有一点需要你知道,被卖到青楼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此觉得惭愧,贬低自己,即便是你也经营着青楼,你不要忘了环采阁是什麽样我也很清楚。”
如果要说,现在也可以说出来,不过比较生硬难堪,时未卿理解了祁遇詹的体贴和心思,点头轻声回道:“好。”
第148章
时府, 墨翠院。
午夜时分,书房内还燃着阻火烛火,时仁杰坐在太师椅上, 手指轻轻撚着记录今日搜查结果的纸张, 望着前方跪着的人问道。
“卿儿可否听到了徐氏说的话?”
那跪着的人是捞起徐氏的死士, 他追上同伴后,等到祁遇詹和时未卿睡下之后,便回来禀报。
他将发生在上清寺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之后, 听着时仁杰问话,据实回道:“回主子,属下不确定少爷是否听到。”
至于祁遇詹听没听到,不用问,时仁杰也能知道,否则不会把徐氏击落到水里。
时仁杰没再询问,他料到以汝宣郡王对卿儿的态度, 听没听到自己儿子都会知道, 左右时宽还在黄州没回来, 时仁杰懒得演戏, 对徐氏安危问都没问一句。
“你们两个留在上清寺,别让徐氏把当年青楼之事穿出来, 还有徐氏若有其他事及时来报。”
“是,主子。”
他挥挥手让死士退下,又将林观唤了进来。
“观儿, 把纪宅外的人都调回来,加派到晁厚德身边, 记着要把人看紧了。”
时仁杰对时未卿收到了当年被拐青楼的幕后指使者是徐氏之事,并未放在心上。
他知道自己儿子感念徐氏养育恩情, 不会做出什麽事来,就连问清楚都不会,只会一个人伤心难过,但这也不用他了,他相信他的新儿婿会把人安慰好,而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想了想,时仁杰还是加了一句,“若是卿儿问起当年被拐青楼一事,你只说不知。”
林观没有任何迟疑应了下来,之前是他们为了保护时未卿,不让徐氏伤害到他,现在是他已经暴露了身份,不想自己弟弟因隐瞒此事再对他增加厌恶。
只是他对汝宣郡王的存在一直觉得动机不纯,当即反对道:“主子,汝宣郡王怀疑未消,怎可把人撤回来。”
时仁杰擡起头,眼神微沉,“你对他偏见太大。”
林观心中一紧,立即低头认错,“主子,属下僭越。”
再如何也跟了他很多年,何况还是自己夫郎的侄儿,时仁杰缓和了语气,他指尖点了点桌面,道:“观儿,你刚才也听到了,汝宣郡王他听到徐氏对卿儿做过什麽,便将整治徐氏,这是死士在,若死士不在徐氏就会溺亡,他这是下了死手。你知道这麽做意味着什麽?”
林观想到了其中关隘,“汝宣郡王非常重视少爷,为了少爷,不惧与左丞相为敌。”
时仁杰很满意自己这个儿婿,他可以纵容林观和时未卿不合,但他不想看到林观和汝宣郡王有龃龉,这会影响他的计划。
“他在无人之处做了这件事,在他看来,徐氏溺亡在上清寺怎麽也查不到他身上,即便怀疑也没有证据,说明他就没想让我们知道,更别说邀功,下意识的举动才真实可信。”时仁杰最后道:“齐王投诚的是徐番,而他决心投诚的是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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