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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遇陇面色渐渐变得凝重,“遇詹,非何于我们有恩,大哥不强求你做什麽,但这次他出事,我不能冷眼旁观,但我们府里又刚经历了这些事情,才抽身出来,正是敏感的时候,若是我去求陛下,只怕惹陛下猜疑和厌恶,再次卷进事端,你们也会被我牵累进去。”

祁遇詹和时未卿认真听着,没有打断或插话。

祁遇陇继续道:“你们也不用担心,大哥已经为你们準备好退路,今晚你们连夜离开到涠洲,那里码头準备了一艘船,你们乘船到海外,财物之类你们不用担心,我也备好,足够你们一生无忧,如若我无事,我再想办法接你回来。”

祁遇詹并没有提自己是藩王之子,无召出都城和离开封地都是大罪,真要出去就回不来了。

他道:“大哥,淩非何此次立了大功,我们能安然出来,便知陛下是明辨是非的君主,最坏的结果也只是功过相抵归为庶民,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祁遇陇眉头放了下来,随即又隆起,“遇詹,若此事为真,非何爱民有大才,若为庶民是百姓之失。”

祁遇詹和时未卿对视了一眼,道:“大哥,我没有拦着你的意思,只是想说我与未卿无须离开,而且我们都支持你。”

祁遇陇眼睛湿润,一脸欣慰地看着祁遇詹和时未卿,“你长大了,也娶了个好夫郎。”

急于救人,三人商议了明日上奏细节,临近辰时才分开回各自的院子。

回了房间,祁遇詹摸了摸时未卿的额头,问道:“怎麽了?刚才开始脸色就不太好,那里不舒服吗?我叫纪二过来看看。”

时未卿拦住人,道:“不用叫他,我没事,只是想起了爹爹,他和大哥一样都是很温柔的人。”

不只这些,他还想起来时仁杰,明明同样一句话,意思却完全不同,一个是欣慰,一个是掌控之外的不了解。

他还是应该恨他。

“以后也是你大哥,要是喜欢,我去写个折子在都城多待一段时间。”祁遇詹把人揽进怀里安慰道。

时未卿不再想那些让他不开心的人,点头道:“好。”

祁遇詹一把抱起他,“别想这些了,赶紧休息吧,明日徐氏和时慧瑶被送到管教官奴的地方,我们去关照关照。”

时未卿惊讶了一下,问道:“你问的封侯爷?”

“嗯。”祁遇詹一边点头,一边向内间走,“临离开的时候,他才告诉我,怎麽着也比你让纪大打探快一点。”

幔帐放下,遮挡的严严实实,只能从里面听到两人低声细语。

“我不想麻烦他。”

“没事,我不怕。”

“睡吧。”

“嗯。”

第二日,刑部大牢。

“有人吗,来人啊,你们要把我女儿带哪去?还我女儿!”

阴森昏暗的大牢里,老远便能听见这个妇人喊声,奇怪的是无一个狱卒上前理会或制止,任由她从早上喊到了现在。

祁遇詹和时未卿到时,徐氏的嗓音已经嘶哑的听不出原声。

两人走进,徐氏一眼认出,藏在淩乱发丝之下的表情有一瞬狰狞,但又很快被掩饰妥当,“卿儿,你没事?老爷怎麽样了,也无事了吗?瑶儿大早上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她一个女娘不知道会发生什麽,快去找找她!”

时未卿站在牢前,面无表情的道:“徐番与父亲十日后问斩,母亲与妹妹充为官奴。”

徐氏震惊的退后两步,倏然擡起的目光直直射向时未卿,怨毒渐渐显露,“你怎麽没事?”

时未卿没理会,继续道:“官妓也是官奴,母亲应该清楚,做为青楼的环采阁一直很缺人。”

时未卿突然出现,又说这些话,徐氏明白过来自己被发现了,如今徐府和时府都败了,如此情况没有人能救她,没必要再隐藏。

她正了正衣衫,面上带上明晃晃的恶毒,道:“你也想把我送青楼里面?我这麽大年龄还怕什麽,当年可惜了,杀纪林的时候怎麽偏偏让你活了下来。”

“我何时说过是你。”时未卿说完便转身离去。

徐氏看着他的背影想到曾经对他做过的事,骤然开始恐慌,她怕那些事在自己唯一的软肋身上应验。

徐氏歇斯底里的喊叫,“是你将瑶儿带走的?你要做什麽!她是你亲妹妹,你这个——”

祁遇詹蓦地转身,直接使出暗器将徐氏后面的话留在口中,“我劝夫人慎言,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否则报应在谁身上便不清楚了。”

时未卿也转身,直接忽视了满面惊恐不敢言的徐氏,对祁遇詹道:“走吧。”

两人上了马车,正碰上外面府衙押着时慧瑶离开刑部,马车动起来,他们短暂交错之后,各自去往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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