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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舟有些愣。

刚才惊吓过度,再加上哭的头昏,因此他没细想风寻为什麽会突然出现又为什麽会浑身流血。

现在放松下来, 他大脑又开始工作,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显而易见。

他皱眉,抓住白狼的一个耳朵扯了扯:“不是告诉你不许动用极速吗?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对不起。”

白狼脑袋低着,认错态度很好。

“……那你为什麽突然回来了?虎声他们呢?”

“他们在后边,我提前回来了。我们在思过桥边……”白狼简单讲了讲事情的经过,当然,还有他刚才的作死行为。

一开始进入极速是无意识的,但意识到他身体撑得住,他就大胆尝试了。

是他的错。

是他不对。

他温润的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範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都讲完了,但兔子为什麽不说话?他宁肯兔子沖着他发火……

“你打我骂我吧,你不要不说话。”他小声道。

“我打你骂你干什麽?有用吗?你上次离开的时候我掐你那一下够疼了吧?但你记住了吗?”

风寻:“……”

这一连串的反问太吓人了,他又低下头:“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代罚者做什麽?其他兽人犯了错,你去抓他们,他们只需要说一句对不起,那你是不是就不抓他们了?”

风寻:“……”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神色冰冷的人,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反驳。

但他也不敢再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了。

範舟盯着眼前一脸无措的白狼,除了心累还是心累。

哪个成年人明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还这麽作死啊?

这可不是明知吸烟有害健康但依旧抽烟的那种慢性作死,这是浑身流血当场昏死的作死!

哪个成年人敢这麽干啊?

但偏偏眼前这只白狼干了。

想到刚才猛然瞧见白狼浑身是血时的心悸,他闭上眼睛长长呼了口气:“风寻,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像上次那样浑身流血当场陷入昏迷,而你又距离部落那麽远,大晚上的,不会有兽人经过,那你怎麽办?我怎麽办?”

“就像上次我出去找兽灵花,如果我为了找到兽灵花不顾自己的身体,那等你找到我的时候,看到的只是我发凉的尸体,那你是会什麽感受?”

“……不会的!”

风寻心里一颤,赶紧高声叫道。

“怎麽不会?大晚上的又没有兽人经过,除了躺在地上让尸体一点点变凉,难道还有第二个可能?哦,有的,也可能会被野兽吃掉尸体。”

“……”

白狼黑漆漆的眼睛里涌出水雾,他伸出前爪抱住範舟,声音已经哽咽了:“兔舟,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真的不会了。”

“你相信我,好不好?”

範舟与他对视几秒,擡手摸了摸他的耳朵:“那你以后稳重一点,行吗?”

他只想享受恋爱的甜蜜,不想陪着这人长大啊……

叹气。

“好!”白狼答的很快,狠狠点头:“我以后做事之前一定多想多思!”

“那我等着看你以后的表现,今晚,你就睡在草棚子下吧。”範舟说着推开他的大爪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白狼傻眼,难以置信:“我睡在棚子下?”

“不然呢?”範舟哼了一声:“在外面多吹吹风,让你容易发热的脑子好好冷静冷静。”

他说着进了山洞,然后立马给山洞立了一道水门。

这一次,水门立得厚厚的。

当然,水门立得再厚也挡不住白狼的爪子,他只是要告诉白狼,没有他的允许,不準进山洞。

风寻仍是不敢相信,他知道兔子会发火,甚至还会踹他掐他打他,但他万万没想到兔子的惩罚是不準他进山洞!

他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就是想抱抱香香软软的兔子啊!

他忍不住站起身,缓缓走向山洞门口。

隔着透明的水门,他瞧得见山洞里的情形,兔子已经躺在了干草垫子上,他离开时,干草垫子就是干草垫子,上面放着两张大兽皮。

可现在干草垫子大变样!

这应该就是兔子说的被子褥子,看上去比兽皮厚多了,而且很软!兔子躺下去之后,中间的地方明显凹陷了。

躺进去一定很舒服……

更别说,里面还有兔子!

他擡起爪子,没敢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水门。

“你明天晚上也不能进山洞睡觉。”

里面的兔子突然说道。

嗯?

风寻惊讶,不解,他又拍了拍水门。

“你后天晚上也不能进山洞睡觉。你再拍一下试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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