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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时候发现的?”

“进门。”

岑疏亓紧盯着楼君弦,他缓声道。

“苏家账簿上有一笔固定支出,按季拨走一份例钱,这笔数字恰好从十年前开始,雷打不动。”

女人嗤了一声,“这能说明什麽?”

“那笔钱数量不菲,是苏家给连少明本家的补偿,”楼君弦泰然站立,眸底鎏金明明灭灭,身影却看不出任何异常,“深山里的猎户有了那样的帮扶,即使算不上富贵,也已经摆脱了困窘。”

楼君弦顿了顿,言简意赅地评价道:“房子太破,衣服至少是十年前的款式,过时了。”

女人:“……”

岑疏亓:???

他怎麽会这麽了解衣服的款式?

岑长老不知情,当初祁墨对小裁缝的一句“随便”,换来了棉庄投递到玄虚山询问款式的一封封信件。于是那段时间,楼宗主桌案上的书由《学生心理学手册》添加到了《服装简史》和《时尚杂报》,堆的高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宗主预备下山教学,正在备课。

“镜花草庐事变,有弟子反映,连少明发狂时,眉心有一枚诡异的黑色符纹。”

岑疏亓放下剑,没人看见的地方,他松了一口气。

“服用背仙葵不假,但眉心符纹却与此无关,长老院根据弟子反馈将符纹複原,发现那是一种蛊。”

“蛊术多毒,惑人害人,但能驱使人的少之又少,在下不才,因一件陈年旧事,恰好知道一种。”岑疏亓摆了摆食指,指尖丹蔻与昳丽胭脂互衬,红唇轻啓,“傀儡蛊。”

那句“陈年旧事”一出,幂篱底下瞳眸里的淡金色忽明忽灭,像是墨池里一尾翩然游动的鱼。楼君弦紧紧闭眼,再度睁开时,依旧是那一派温和淡然,深不见底。

“此蛊殊为奇巧,需双方以心头血作引,背仙葵的叶脉入药,一月一服,服满十年。”

“成功以后,中蛊之人意识与蛊主连通,可入侵可控制。也就是说,有人自十多年前就给连少明种下此蛊,他在仙盟的一举一动,对于那人来说,都只是行走的监控和替死鬼。”

女人盯着岑疏亓,良久笑了。

“我还以为仙盟的人都是些酒囊饭袋。”

她语气揶揄,“你们在书斋因为背仙葵争执不休的时候,我可没想到会有仙盟的人查到这里。”

“就算有人多管閑事,我以为,幻术也足够应付过去了。”女人叹息,“看来还是我太疏忽。”

岑疏亓默默想不是你太疏忽,是有一个可怕的家伙太閑了。

女人话锋一转。

“只是因为这个吗?”她站起来,地面上所有幻术顷刻消散,唯有男人刮肉露骨的尸体倒在雪地上,女人若无其事地理了理头发。

她看着楼君弦,嫣然一笑,“只是因为苏家的账簿?”

*

「天商府乃负责管辖人间的权柄,东洲大小国家皆束于其下,同管辖巛洲的仙盟一样,只不过一个在凡间,一个在仙家。」

小裁缝大约七天寄一次信,新的还没有送来,于是祁墨掏出旧信,趴在桌上看,试图找点困意。

「对了姑娘,听说天箓大人住在山上,要是看见他,请您代替问声好。」

祁墨眼睛一弯。

小裁缝还不知道呢,要是给她知道他们敬重的天箓大人就是房心殿那个冷冰冰的棺材瓢子,不知道又会是作何表情。

那句话话尾又被画了一个叉,大概是很不好意思,小裁缝继续写:

「对不起姑娘,是我太做主,天箓大人事务繁忙,若是被我等平民烦扰,那可真是罪无可恕。」

祁墨的目光落在那个“事务繁忙”上。

都出差这麽久还没回来,那确实繁忙。

平时都在做些什麽呢?

祁墨眨了眨眼皮,有点困,将信件收入囊袋。迷迷糊糊中想,下次给小裁缝写一封信,让她帮我打听打听吧。

储物囊袋里,卡在一堆药瓶道具中间的唤灵盘突兀一亮,灵阵中,标记“老乡”的灵力来源传来一条消息:「吓死我了。」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有个下毒的任务吗?」

「虽然过程很惊险,不过好歹是成功了。」

「不愧是我!」

与此同时房心殿前,毕月端着午饭坐在石阶上,吃的唏哩呼噜,两颊塞得鼓囊囊的。他蓦然擡首,一道身影挡住了树叶间隙的光斑,将他整个人笼罩。

“你好。”

那人生的面宽颌方,眼角犹如鹰鈎,含着格格不入的温润笑意。

汪佺弯下身,腰间青红绶带微晃,客气道:“祁墨师姐刚刚在公厨被汤泼到了,让我来帮她寻件替换的衣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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