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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手阖下。

“啪。”

时间好像静止了。

阵法,神兵,咒符,红衣,如同雕塑凝固在原地,周围景色迅速退去,背仙葵种消失不见,祈墨的视野里,只剩下一个闭合的木棕色盒子,还有盒子上下扣着的手。

苍白,修长,关节泛着冷青,还带着北境尚未完全融化的雪花冷气。

“吾徒。”

一双沉沉黑眸闯进眼里。

往日要麽离得远,要麽不敢看,这是祈墨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这双眼,睫毛修长,尾端像一柄小小的扇子,上面沾着细小的雪粒,晶莹一晃而过。

她不由自主,愣愣地看着。

不是说去了仙盟吗。

八月份,哪里来的雪?

多日未见,那人的嗓音一如既往,在混乱的庐舍后院里清新脱俗,犹如凉玉。

楼君弦深深地看着她。

“补考及格了吗?”

祈墨刚张开的口又闭上了:“…………”

好不容易産生的那一点微妙心绪顿时灰飞烟灭。祈墨面无表情,不待她回答,岑疏亓的暴喝接踵而至:

“灵犀鸣——”

背景里充斥着汪佺惊慌的喊叫,此刻惊慌转为撕心裂肺,噗嗤一声血弧扬起,汪佺脖子上被背仙葵种寄生的皮肉被灵犀鸣剑诀精準削下,打着旋的滑了出去!

一道法印打在汪佺的伤口上粗略止血,岑疏亓不敢耽搁,迅速拽上楼君弦,眉毛紧拧:“快!”

黑色衣摆一扬,楼君弦身形瞬动,只听院内响起“嚓”“嚓”“嚓”,几个木盒哒哒掉下。楼君弦手握木盒,咬起最后一团正在狼吞虎咽汪佺脖子肉的种子,“嚓”的闭上。

“这是背仙葵的死木打造的密盒,用以装收背仙葵种。”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背仙葵种虽性烈,却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弱点,只要不碰,它就不能对你造成威胁,”楼君弦远远地看着祈墨,模样温和无害,“明白了吗,无歧?”

“……”

岑疏亓率先醒悟,拍着楼君弦的肩,啧啧感叹,“不愧是一宗之主,时时刻刻都想着给弟子上课,我身为学院教习,这方面确实是落后了啊君弦,向你学习,向你学习!”

祈墨:“……”

这哪里是在教学,分明是在警告她,这东西毒,碰不得。

师父请放心。

什麽事情大胆交给她就好了,她一定会搞砸的。

“楼、宗、主。”

细而幽幽的嗓音自身旁起,白否胸前红衣被血浸染,那双柳芽般的黑瞳冒着寒光。她看着楼君弦,一字一句,温声道,“你不是答应了,好好待在仙盟的吗?”

“……”

“咦,莫不是我记错了,”白否望天,“我记得仙盟里也坐着一个楼宗主,这个时候,应该在和各位仙司喝茶聊天才对,嘶。”

她微微笑,眼神落在那身息影纱上,眯了一眯,十分微妙。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冒充楼宗主的脸,”白否牙齿轻咬,“四处招摇?”

巛洲篇31

气氛紧张的有些微妙。

一道声音出现打破僵局:“白仙司。”

岑疏亓上前, 脸上挂着要多硬有多硬的笑容,“这是楼宗主的换命傀儡,毕竟做客仙盟,宗主担心山门群龙无首, 便将傀儡留在此地, 必要时可代行宗主权责。”

楼君弦:“……”

白否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是傀儡啊, 怪不得,”她笑眯眯的,“楼宗主果真心中有天地,与我等喝茶聊天的时候也想着自家宗门,望尘莫及, 惭愧惭愧。”

“傀儡”回应了沉默。

“既然人都齐了, ”源源不断的血珠从胸前黄红相间的肉里渗出,浸湿了上半身,白否好似毫无知觉, 高兴道, “是时候该决定, 这位中伤教习、私藏背仙葵种的玄虚山弟子,应当如何处置呢?”

“背仙葵不止学院, 乃是整个仙盟的禁物。”

欧阳夫子张嘴,祈墨早就发现,别的时候不说, 这种话题他接得最勤, “听说镜花草庐事变后,谈宗主的药原一度成为重点怀疑对象, 如今看来,应当是楼宗主内门失火, 眼下人证物证俱在,镜花草庐事变,十有八九,是祁墨小友自导自演。”

欧阳夫子一口气说完,眼褶里敛着精亮的光,“楼宗主心怀天下,想来即使是自己的亲弟子,也定会刚正不阿,秉公执法的吧。”

姚小祝倒吸一口意味不明的凉气。

“真人何苦这样早就下了定论。”

楼君弦一身息影纱衣,自顾站立。尽管在衆人眼里只是一具换命傀儡,但那副冷而淡的气场却和本人仿了个十成十,“此事另有他论。本山岑长老此次出差,正好是去调查这件事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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